一個冰袋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帶着絲絲入骨的涼意,讓她的舉動變得不再激烈。歐耀崴困難地嚥下口水,替她蓋好絲被,防止不必要的春『色』讓他變得更加焦躁不安。
細長的手指剛剛輕觸她嬌俏的臉蛋時,耳邊仍舊回『蕩』着那句話: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多麼討厭你!
歐耀崴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伸出的手指縮了回來,眼中一閃即逝的柔情瞬間被熄滅,又恢復了冰冷的眸子。
深夜渾身汗溼的尹沐薰突然醒來,她想要撐起整個身體但是當她的視線接觸到每個手指纏着的繃帶時,脣角苦笑了一下。絲絲清涼的感覺從她的指尖蔓延,她敲敲腦袋,卻仍舊想不起來是誰給自己上的『藥』。
艱難地從牀上站起來,她簡單地沐浴了一下,儘量不讓水接觸到手上的傷口,擰開臺燈,手中握着筆,卻遲遲無法下筆作畫,指尖燙灼的感覺讓她根本不能畫畫。尹沐薰對着畫了一半的人物肖像嘆氣,指尖傳來一陣劇痛讓她不得不放下畫筆。
晚風從白『色』的窗簾吹進來,早已睏倦的尹沐薰不知何時趴在書桌上睡着了,細長濃密的睫『毛』低垂,紅潤的嘴脣微微帶着笑意,但是手中卻始終握着畫筆,滿地散『亂』的都是『揉』皺的紙團。淒冷的夜風讓她不由得瑟縮着身體,但是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進她獨有芳香的粉『色』臥室,一雙陰鷙的冰眸在接觸到趴在書桌上毫無防備的尹沐薰時,所有的凜冽之『色』都化爲烏有。他像只高貴的波斯貓優雅地走到她身邊,看着仍舊酣睡的蒼白的面容,第一次覺得安靜的她很溫順,和那個平時強作堅定的小女人判若兩人。可惜她永遠也不會期待他的懷抱是她永遠的歸宿。
歐耀崴深邃的黑眸接觸到她胳膊緊壓的畫紙時,腦海中響起那晚她畫尉遲拓野的情景。
“爲什麼要選擇畫我?”
“因爲我會把我喜歡的事物畫下來。”
依稀的話語像是冷水潑在歐耀崴的身上般刺骨。是啊,她永遠也不會選擇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