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七天一早。
整個帝都城都還沉浸在狂歡之後的安靜裡,城市的上空靜悄悄。就在這幾天狂歡的夜晚,太多的人喝醉,太多人的疲憊,當然,也有很多少女失去了貞『操』……
自從兩年前帝都政變之後,帝都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凡是體驗了這幾天絢麗的夜晚之後,都一致的感激神奇的鬱金香公爵,爲這個世界帶來了“煙花”這種美麗神奇的好東西。
早晨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通往帝都的瀾滄運河之上,一列長長的船隊,正在往帝都行駛而來,足足二十條大船,讓岸邊早起的船工驚訝的是,這些大船全部都是海船!每一條都是海魂級的大船,和這些行駛在海洋裡的龐然大物相比,河道上的那些其他的商船,就顯得渺小了許多了。
而靠近了帝都的河道上,自然有帝都的治安署下屬的河道上的巡邏水兵,這些巡邏的小船,遠遠的看見了這龐大的船隊開來,卻都不敢阻攔,隔着老遠,就立刻亮出了旗幟,甚至老老實實的退後,讓出主河道來,甚至還馬上加派了人去,清理河道,命令來往船隻一律退讓,讓這龐大的船隊先行。
“我說,這是誰家的船隊,這麼囂張?你看,河上的船都要紛紛躲開讓路?難道是皇室的?”一個坐在碼頭上的河運工忍不住打聽。
旁邊一個同伴年紀比這人大了不少,聽了之後,就笑罵道:“瞎你的眼珠!沒看見這船上的旗幟嗎?皇室?這不是皇室地船,可是也不比皇室差多少!”
那船隊最前方的一條大船之上,桅杆上赫然。一面火焰鬱金香旗幟飄揚!
這最先的一條大船體積龐大,可從兩側的船身看來,卻佈滿了斑駁的痕跡,彷彿是經歷了一場極爲漫長而艱難的航程,甚至有劃痕,撞擊……
而船舷上,甲板上,都佈滿了不少廝殺之後的痕跡。就連一些來往的水手,甚至都還有人身上綁着繃帶。只不過,這些水手,人人都是表情彪捍,就連受傷地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精神!
在船樓之上,一個女子靜靜的立在那兒,雙手扶着面前的圍欄。眼神平靜的看着遠處越來越近的帝都碼頭的輪廓。
她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一張臉龐略顯消瘦,而長時間的海上的航程日曬,使得她地皮膚並不像大多數羅蘭大陸女人那麼白皙,略顯得有些麥『色』。這膚『色』卻並不減低她的絲毫美麗,更反而添加了幾分健康的『性』感。
她高挑的身子上,內襯柔軟的皮甲,而外面。一條造型奇特地五彩長袍,那袍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布料製造的,卻彷彿是用不知道多少塊五中顏『色』的布拼湊起來似的,當然,如果說最最吸引人地,毫無疑問,就是她的那雙修長健美的長腿哪怕是眼光再挑剔的男人,看到這麼一雙美腿也都是會忍不住嘆息神靈造物的神奇!
“若琳大人。我們到了。”
身後,一個身形彪捍的入蠻牛一樣強壯的巨型大漢走了過來,老遠就站住,恭敬的低頭。這個蠻牛巨漢一身水手地打扮,腦袋上包着頭巾,而臉上,左邊眼睛上蒙了塊黑布,卻是一個獨眼。
若琳看了看這個彪捍的部下當初出海的時候。他還雙目完好。甚至還有些怕水呢。
“嗯,是的。我們回來了。”若琳點了點頭。海上的磨礪,讓若琳臉上最後一絲稚嫩都被磨去了,此刻的若琳,眼神裡透出一股風雨之後的堅韌和剛毅,揮了揮手:“下令,靠岸!所有人在船上待命,不得我的許可,任何閒雜人等不許登船,所有人不許離開崗位一步!”
這蠻牛巨漢,就是當初若琳混跡羅蘭大陸時候地老部下了,他立刻領命下去。而羅林則一撩袍子,然後一手按住了腰間地佩劍,緩緩走到了甲板上。
帝都的碼頭甲板之上,早已經有兩百名身穿鬱金香家族護衛制服地騎兵等候,爲首的不是別人,卻是小扎克。
小扎克早已經等得心裡焦急,抓耳撓腮,眼看船隊終於靠岸,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一張好似大馬猴一樣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欣喜。
他吹了聲口哨,帶着鬱金香家族的士兵就靠近了碼頭之上,當舢板搭好之後,小扎克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船甲板上,他才哈哈一笑,大聲道:“我的美女老上司,你可終於回來啦!這都一年不見了,我還以爲你在南洋去當海盜了呢。”
若琳走下了甲板,看了一眼小扎克,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卻只淡淡的拍了拍小扎克的肩膀:“你也是大人手下的重要人物了,怎麼說話做事,還這麼不穩重。”
小扎克嘿嘿一笑:“看見你回來,我心裡歡喜,自然就激動了。”
若琳一挑眉『毛』,可是隨即看到了小扎克的眼神裡一片真誠,絲毫沒有調侃的味道,這才點了點頭,聲音溫和了一些:“嗯,說起來,是好久沒見面了。這次海上的航程,比想象的要艱難得多。不過,好在,幸不辱名!”
小扎克看着若琳,總覺得這個曾經的美女上司,彷彿有那麼點兒奇怪的變化,似乎是比以前更堅強了,更黑了……還是……嗯,這種變化,彷彿具體的說不上來,但是此刻若琳的整個人,就彷彿被磨礪過的寶石一樣,隱然的就自然散發出一種璀璨的光芒來。
“公爵大人呢?”
小扎克剛一愣神,聽見若琳問,趕緊道:“公爵大人接到了你派來傳信的人,已經安排好了碼頭上的一切事情,派我帶人來接你。後面還準備了一百輛大車……大人說了,裝卸貨物地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在這裡看着。讓你下船之後,立刻去公爵府見他!”
若琳眉『毛』一挑,眼神裡有些笑意:“一百輛大車?恐怕……還遠遠不夠呢。”
隨後,小扎克立刻派人牽馬過來,然後就領着若琳即可回公爵府去了。
至於這二十條船。小扎克立刻調集來了全部的人手,卻都是自己鬱金香家族的。原本還有不少在碼頭上討生活的專門做船工和苦力的人,眼看這麼大的一個船隊靠岸,都上來找活兒。
可是隔的老遠,就被鬱金香家族的侍衛攔住了,然後很客氣地告訴這些人:這些船上的貨物是公爵大人心愛之物,所有的搬運裝卸,都有自己家族裡的人經手。就不勞外人了。
雖然這碼頭港口,總有一些地頭蛇,但是這些螞蟻一樣的傢伙,哪裡敢找鬱金香公爵的麻煩?
若琳騎馬一路奔馳進了城裡,她絲毫不停留。做事雷厲風行,就來到了巍峨奢華的公爵府,剛跳下馬,就看見了公爵府大門已經敞開。不少僕人侍衛都出來迎接,隨後有人就帶了若琳進了裡面,一直來到了杜維的書房小院。
這小院子,是當初杜維地父親雷蒙伯爵用的那些書房小院,此刻杜維就好像自己父親當年那樣。
當若琳推門進來的時候,杜維正坐在書桌後面,看見若琳進來,杜維也不過就是擡起頭來笑了笑。溫言道:“嗯,你回來了?很好,坐下吧。”
語氣輕鬆平淡,彷彿若琳並不是出海一年多,而只是被他派出了在城裡隨意繞了一圈一樣。
若琳看見杜維,只覺得這位少年公爵大人似乎又長大了一些,原本那讓自己不敢『逼』視的眸子,此刻看上去卻越發的深不可測了!雖然臉上在笑。可眉宇之間地蘊涵着威儀……和當初自己出海之前相比。公爵大人,是越發的有了一個掌握無數人生死的大人物的氣質了。
若琳單膝跪下。先行了一個鄭重地家族守護騎士的禮節她原本最正式的身份,就是杜維收下的家族守護騎士。然後,才坐在了杜維指的一張椅子上。
“說說吧。”杜維笑道:“你出去一年多,一直沒有消息,我心裡可真的很擔心呢。生怕那些南洋人膽大包天,敢對你不利,那樣的話,我說不得,就要鼓動攝政王再次發起南洋遠征去救你了。”
若琳微微一笑,她的氣質,也比當初要從容了很多:“大人,這次出海,比我們之前預料地要艱難了很多。這第一呢,我們的船隊原本只是在近海來往,南洋遠隔萬里,這種長途的海程,路途之上,實在是風險難以預測,我們一路之上,就越到了好幾次颶風巨浪,事先預計的時間,根本就不夠用了。不過幸好,到了南洋之後,一路南下,身邊帶着那個南洋老傢伙,路上遇到的南洋部落,都不敢阻攔我們。”
“唔……”杜維點了點頭:“你到達了那個南洋聯合王國了……哪裡,是什麼樣子的?”
提到了這個問題,若琳不由得眼神裡泛出了一絲奇異的神采,過了好久,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哪裡……很美!非常美麗!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美麗地地方!”
隨後,她取下了自己身後地包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卷軸,緩緩展開,卻是一副精心繪製的南洋地圖。
“大人,當初我出發之前,您就命我一路注意航程,一定要繪製出一份地圖來。哼,那個隨我一起去地老傢伙,開始還試圖防着我,到了南洋的時候,還故意指點我們走彎路,後來被我看破,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我看他不老實,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船隊靠一個小島停下,抓了那個島上的一個小部落的人來問話。南洋人也是人,美酒和金子,就足以讓他們開口了。我才知道,那個老傢伙帶着我們走了好多彎路……”
杜維笑了笑:“你怎麼對付他的?”
若琳眉『毛』一挑:“也沒怎麼對付他。大人您說過。不能傷害他『性』命,所以我只用了一根繩子栓了他,然後把他丟在海水裡泡了三天。”
杜維聽了,哈哈大笑。然後拿過了這份地圖,放在桌上,緩緩的展開……
這帝都是用防水的帆布畫出來的,上面正是一片廣袤的海域!那些星星點點的島嶼,星羅棋佈,坐落在南洋海域之上,若琳還畫了幾條航線出來。這些航線,避開了一些危險的海域,暗礁,漩渦地帶。
而帝都的最南端,則是一個大島!
杜維指着那個大島,道:“這裡就是……”
“大人,這裡就是那個南洋聯合王國的所在了。這是南洋我所知道的最大的一個島嶼,這個島嶼的面積,足足有我們帝國兩個行省那麼大的面積,目前南洋聯合王國下面有二十多個大小部落,都生活在這島嶼上,只這島上的人口,就有五百萬左右。而且……大人,這個島嶼上,另有很多在我看來,極爲怪異的事情!”
“怪異?”杜維來了興趣。
原本,他對南洋就充滿了期待,至於怪異的事情。
哼“杜維,你好嗎?吃驚嗎?”靠,還有什麼比這句留言更怪異的了?
難道,和這個事情的線索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