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綠帽子老頭看來傷得的確不輕。
回到了公爵府裡之後,杜維立刻在城堡下的地窖裡尋找了一個乾淨的房間來。
這是甘多夫自己要求的。他要求一個看不到陽光的陰暗的地方。
事實上,這個綠帽子老傢伙傷得很古怪,按照喬安娜的解釋:他現在很怕陽光。
杜維想來想去,只能把城堡裡的地窖暫時騰空出來給這個老傢伙養傷用了。
至於甘多夫提出的一百桶美酒,也不是開玩笑。他很認真的再次重申了這個要求顯然,他自己一個人是喝不下一百桶酒的,就算是用來洗澡也用不了那麼多。不過這種要求,還是難不倒杜維的。
現在德薩行省並不缺乏糧食,今年民間有了足夠的剩餘糧食用來釀酒。雖然公爵府裡存酒不足,但是杜維派了士兵在城裡繞了一圈之後,很開就把這個數字湊齊了。
半夜的時候,不少酒館都被敲開了房門,那些睡夢中被驚醒的老闆驚恐的看見了門外的士兵,原本還心中惶恐,不過這些士兵的態度還算和善,簡單的說明了是公爵大人要求連夜徵集一百桶美酒之後,所有的酒館老闆都貢獻出了自己的庫存。而且,一些因爲感念杜維善政的老闆,還慷慨的表示自己可以不收錢。不過受到了杜維嚴令的士兵,還是照足價錢支付了酒錢。
所有的酒被搬進了地窖之後,老甘多夫關上了地窖的大門,留下了一句話:“一個月內不要讓人打攪我,任何人,也包括你在內。”
甚至爲了避免麻煩,老甘多夫親手在地窖的外圍佈置了一個魔法陣。更加持了一個靜音魔法。這樣哪怕是外面天崩地裂,他也能在裡面抱着一百桶美酒睡覺了。
所以,儘管杜維一肚子疑問,也只好跑去問喬安娜了。
至少,現在杜維已經不太害怕這個暴力女了……雖然這個動不動就威脅要把人變成靈魂冰晶的女魔法師實在是一個不好接觸地傢伙,不過杜維自問現在自己的實力,應該不會太擔心這點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喬安娜端起桌上的一個最大號的杯子,然後用一種很豪爽的姿態。一仰脖,就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然後長長的出了口氣,還沒有忘記讚揚杜維一句:“你這裡的酒地確不錯,看來當一個有權有勢的貴族,也是有好處的。”
杜維還沉浸在喬安娜剛纔的訴說當中。過了好一會兒,杜維才勉強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苦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你的老師……”
“是我們的老師。”喬安娜很快就糾正了杜維地用詞錯誤:“現在老師已經答應收你爲弟子了。所以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必須尊稱他爲老師。”
“好吧,我們的老師!!你和我們的老師,那天離開離開帝都之後,就直接去了北方?然後從冰封森林一路往北。跑到了那個被遺忘的冰原……然後到了龍族的神山?”
“是地。”
“我們的老師向龍族的族長提出了挑戰……然後……”
“開始的時候。對方似乎沒有把我們當回事,不過很快這些大飛行爬蟲就明白了它們犯了個很嚴重地錯誤。老師親手把對方的負責在神山外圍巡邏的那頭龍打得只剩了一口氣,最後那頭老龍纔出來應戰的。”
杜維嘆了口氣,然後腦子裡想象了一下這個綠袍甘多夫和龍族族長會面的場景……然後他苦笑道:“那一定是一個很具有戲劇性的會面。”
可以想象。當那頭老龍看見全身穿着綠色袍子的甘多夫,一定是嚇了一跳!至少看見一個明明被自己殺死的傢伙,又活崩亂跳地出現在眼前,這樣的事情,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遇到的。
順便說一下,杜維很仔細的問清楚了時間,很顯然的一點,當綠袍甘多夫和喬安娜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殺上龍族神山的時候。龍族的三位王子應該已經出發來對付自己了。
對於這個問題,喬安娜地解釋讓杜維無語。
“我們又沒有去過神山,我和老師在那片見鬼地冰封森林裡繞了好幾個月,一路上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魔獸。最可恨的是,我們開始地時候還能遇到人類,但是到了後來,根本就沒有人類知道大圓湖以北到底是什麼情況,那片該死的森林實在太大了。它的面積足足有兩個行省加起來那麼大。之前只是隱約聽說是往北。可是‘往北’那麼大的一片地方,該死的。鬼才知道到底通往神山的路在哪裡。”
所以,這一大一小兩個路癡在冰封森林裡耽誤了太久的時間,而當他們到達神山的時候,龍族族長已經把它的三個兒子派出來了。
至於綠帽子老先生和龍族族長的pk,就沒有什麼值得描述的了。畢竟當初正牌的甘多夫加上侯賽因加上梅杜莎,三個強者打老龍一個,都輸了。而綠帽子雖然有媲美正牌甘多夫的實力,但是遇到老龍,還是隻有一個下場:輸!
而且輸的很慘。
幸運的是,杜維逃出冰封森林之前的那場決戰,老龍也不是沒有損傷。它也是受了不輕的傷,最最鬱悶的是,在三大高手的聯手之下,老龍那個時候已經被逼迫使用出了龍神賜予的兩大絕招“龍神守護”和“龍神戰甲”
這兩個絕招,一個可以免疫任何魔法異常狀態。一個則是強悍到了變態程度的物理防禦!
理論上說,擁有這兩個絕招的龍族族長,幾乎已經是無視任何魔法和物理攻擊了。
幸好,這兩個絕招據說百年只能使用一次。而遇到綠帽子先生的時候,老龍沒有辦法使用這兩個絕招。
而且,身上的傷也沒有痊癒。纔給了綠帽子逃生的機會。
“你說龍族自己也遇到了麻煩?”杜維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好像是神山北邊,來了什麼強敵。”
喬安娜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地話,卻讓杜維陷入了沉思之中。
北邊?
按照之前的推測,龍族神山的北邊,就是傳說之中,上古大戰之後,被光明女神驅逐出羅蘭大陸的那些罪惡的種族了。精靈?矮人?獸人?或許還有其他更多的……
負責守護在神山的龍族,是阻止這些罪民重返羅蘭大陸的第一道防線。也是自古以來,最堅固地防線,有着強悍的龍族的把守,這道防線從來沒有被突破過。
可這次的“遇到麻煩”是什麼意思?
難道北邊的那些罪民,已經強大到了能讓龍族都緊張,甚至可能會被突破的境地了?
杜維需要考慮的是:假如北邊真的有這麼一羣罪民地存在,假如這羣從上古就被驅逐的傢伙,真的強大到了。連龍族都抵擋不住的地步……
假如,這麼一羣強大的異類突破了龍族地把守,回到羅蘭大陸的話,將會給人類世界帶來多大的衝擊?
龍族都抵擋不住,人類能抵擋住麼?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連杜維自己最後都忍不住笑了:呃,我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一點?又或者太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如果真的北方地罪民打回來了,要頭疼的第一個是身爲攝政王的辰皇子,是神殿的教宗。甚至是光明女神那個婊子……就算從一數到一百,也論不到我頭疼這種“以天下爲己任”的崇高責任吧。
雖然這樣自我安慰是很好的辦法,但是杜維依然有一種深深的不安。
歸根結底,他發現了事情出現了一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局面!
不受控制!
杜維可以容忍自己在西北吃憋,吃草原人地憋,吃西北軍的憋,甚至可以容許自己對博翰暫時妥協。但是前提是:目前看來,這一切至少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都在自己的計劃之內的必然步驟。
但是北方的龍族。還有更北方的那些罪民……這些都不是杜維能控制得住的。
杜維向來地心態都是:不怕困難,但是討厭那些在自己控制範圍之外地麻煩。
他媽的……大陸蒼生……關我屁事!
杜維惡狠狠地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
反正,到底北方的罪民和龍族打成什麼樣了……這個問題,喬安娜根本不知道。因爲那個時候,她和“我們的老師”,已經倉惶跑路了。
“好了,我親愛的師姐。”杜維擠出了一絲笑容來:“不管怎麼樣,龍族的麻煩讓龍族頭疼去吧。至少它們還有一個實力強得變態的老龍。嗯。我差點兒忘記說了,歡迎你來到西北鬱金香家族的領地。如果你願意到出走走,就到處走走。喜歡什麼就買點兒什麼。在這裡你儘管可以享用美酒美食還有舒服的一切享受。不過前提是……看在你我都是‘我們的老師’的徒弟的份兒上,請你不要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吧,更不要因爲看誰不順眼,就胡亂把別人煉製成靈魂冰晶。好麼?”
“我想找點兒事情做做。”喬安娜看來安分不住的。
杜維頭疼了一會兒,然後一拍腦門:“這樣吧,努林行省的博翰總督一直請求我給予他一點兒‘魔法援助’,他那裡就在西北軍的兵鋒之下,卻一直沒有魔法師,我已經決定了,在兩個月之後,我會派遣第一批,五名魔法學員前往他那裡協助。如果你願意的話,在這兩個月內,你可以好好的調教一下我的這批學生,他們都是擁有不錯的天賦的。”頓了一下,考慮到這個暴力的女人的性子,杜維還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底線要求:“我可以不管你怎麼去操演這幫可憐的小子,但是我的要求是:兩個月之後。我要看到我所有的學生都是完整的!明白麼?少一根手指都不行。而且,我要看到他們的實力有明顯的提升!如果你做不到這兩點地話,我就認爲你不適合擔任這項工作。”
喬安娜眼睛一亮,這個女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殘酷的微笑:“哦?去當一幫小菜鳥的保姆麼?這個工作聽上去很有趣啊……那麼,我接受了!”
“請記住我的這兩個條件!”杜維再一次重申。
“明白了!第一要求他們完整不受傷,第二要求實力提升,對吧?”喬安娜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不過隨後她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答應你的要求……他們的肉體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地……但是我不保證他們之中的某些人。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哦!”
杜維嘆了口氣……我,不會給自己召來了一個女惡魔吧。
當務之急,杜維現在最需要弄明白的是:殺了龍二之後,那麼緊接着,下面龍三王子還會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幸好,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在甘多夫師徒來到樓蘭城的第二天,杜維就已經着急地把喬安娜和二十六名學員送走去了吉利亞特城。
之所以說是很“幸運”。因爲這天下午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而幸好,這個特殊的客人,是在喬安娜離開之後纔到來的。
否則地話,杜維很擔心,樓蘭城會不會變成戰場。
下午的時候。樓蘭城的天空之上傳來了一聲龍吟。這種頂級生物的吼叫,給城中的人類帶來了很大的恐慌。不過幸好在訓練有素的鬱金香家士兵的維持之下,恐慌得到了控制。
數萬人地眼睛都看見了,在天空之上。一道黑色的龐大的烏雲一般的影子在空中劃過。長長的雙翼,加上那長長的尾巴,龐大的身軀,還有碩大的腦袋,尖銳地利爪……
“龍!!是龍!!!!”
當第一個叫喊地聲音爆發出來之後,很快就得到了無數的響應。
一頭成年地巨大的黑龍,在羅蘭城的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後,漸漸的降低了高度。它確認了下面的士兵沒有對它射箭。這才用渾厚的聲音,發出了人聲來。
“鬱金香公爵!我要見鬱金香公爵!”
杜維是心驚膽戰的在自己的公爵府城堡的最高的一座塔樓之上,和這位龍族會面的。
“你好……”杜維看着面前的這個龐然大物。它的雙翼一下一下的呼扇着,帶氣的狂風吹在杜維的臉上,讓他的肌膚都感覺到了疼痛。
不過,和之前的兩位龍族王子相比,這條黑龍,卻是自己的老相識了。
“哦……杜維!你這個可惡的人類。”黑龍適當的降低了自己的高度。它伸長了脖子。近距離的打量着杜維。
杜維倒是並不在乎這個大蜥蜴對自己的稱呼,他聳了聳肩膀。口氣很輕鬆:“哦,尊敬的龍族侍衛長閣下,尊敬的龍族第一武者,第一智者……呃,難道你這次來臨,又想對我提出什麼智慧的考題麼?”
想起了上次自己用數學裡的等差數列的問題讓這頭蠢龍差點兒想破了腦袋,杜維就忍不住好笑。
提起了自己的糗事,這位龍族侍衛長大人也有些惱羞成怒,它對着杜維齜牙咧嘴:“哦,狡猾的人類!我到現在都沒有算出你的那個答案到底是不是對的!該死的……神山之上可沒有那麼多人類,更沒有那麼多房間!”
“你可以慢慢計算。”杜維撇撇嘴巴:“好了,尊敬的侍衛長閣下,你的到來,難道是對我宣戰麼?哦……我差點兒忘記感謝了,多謝你提供的情報,讓我沒有死在前面兩位龍族王子的手裡。那麼,你現在是代表三王子來的麼?”
“三王子對你的做法很不滿。”這頭蠢龍嘆息着,不過,即使是嘆息,它的聲音也好像是打雷一樣。
“不滿?”杜維笑了笑:“那位二王子,可不是我殺的。”
“我可不會在乎是誰殺了那個懦弱的傢伙。身爲王者黃金龍族,卻連我都打不過。一個懦弱地傢伙,死了就死了吧!”這頭黑龍看來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驕傲的:“三王子不滿的原因是:既然你能殺死一個,爲什麼沒有把另一個殺死?!”
“呃……如果我把那位大王子也殺死的話,那麼,恐怕就沒有誰能和三王子爭奪族長的位置了吧?”杜維輕輕一笑。
哼,這些大型爬行動物的智慧,還真的是有限得很啊。這種粗陋地計謀,怎麼比得上人類。
“所以三王子很不滿。”黑龍哼了一聲。它的鼻子裡噴出了一團火焰,幸好杜維早有準備,隨手一個魔法防禦,化解了這團火焰,然後笑道:“尊敬的侍衛長閣下,請說吧,三王子殿下,還需要我效勞什麼呢?”
“和平。”黑龍似乎有些不滿:“殿下讓我告訴你。不管如何,你做出了一點成果……雖然很微弱,嗯,只有那麼一丁點兒。但是仁慈的殿下,依然決定獎賞你點兒什麼。我們仁慈的殿下。可是一位賞罰分明的首領!”
杜維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熱情的笑意:“哦?那麼不知道,三王子殿下,準備對我賞賜點兒什麼呢?”
黑龍伸出了它龐大的爪子,然後緩緩舒展開。掌心赫然是一枚小小地猶如水晶一樣的滾圓的珠子。
“這是什麼?”
杜維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的魔法波動。
“這是一枚避火珠。”黑龍傲慢地語氣道:“這種東西對於強大的龍族來說,是沒有多大用處的。不過對於渺小的人類魔法師,應該是一份不錯地賞賜了。此外,三王子告訴你,它暫時對你這個傢伙表示滿意,所以,下次有什麼吩咐的話,也讓你一定照辦。”
杜維也不在乎對方語氣的傲慢……面對一個這種頭腦簡單的蠢貨。杜維可不會和它計較什麼。
小心翼翼的收下了這份“賞賜”,杜維忽然對着這頭黑龍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狡猾。
嗯,從這個傢伙的語氣看來,自己是不用擔心那個三王子再來找自己麻煩了。既然對方提到了“下次”,那麼再“下次”合作之前,三王子應該不會來殺自己了。
可惜啊……我還想收一個龍寵呢。
“對了,三王子應該已經回到神山去了吧。”杜維忽然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讓黑龍有些驚訝。杜維繼續笑道:“北邊的罪民又打過來了麼?哦。別誤會,我只是對偉大地龍族表示一點兒擔憂。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出一點兒力量。”
“哼,偉大的龍族不需要任何幫助!”黑龍很乾脆的拒絕了杜維,不過它還是說出了一點讓杜維滿意的情報:“那些傢伙,每隔幾十年都會組織一次入侵,不過每次都被我們殺得大敗。所以,你不用費心了!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爲了我們填滿罪惡深淵的一點兒補充而已!我倒是希望來的罪民越多越好!這樣,我們可以多砍下一些罪民的腦袋,填滿那個深淵,龍族也將得到解放!”
“好好做你地事吧,人類!”黑龍不屑地笑道:“現在三王子和大王子都已經趕回神山去了。至於你……三王子殿下讓我告訴你,鑑於你這次做出了一點兒成績,它對你這個人類很有好感,如果你繼續努力的話,說不定它會自降身份,和你做個朋友。”
哼,做朋友?我倒是很想做它地主人。
杜維心裡暗笑,臉上卻笑道:“那麼……還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了!”黑龍咆哮了一聲,就要振翅飛去,卻忽然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喂……那個……下次見面的時候,你把那個題目的計算方法告訴我吧!”
看着這個龐大的身影飛上天空,漸漸的化爲一點……杜維才鬆了口氣。
他倒一點兒不怕這個黑龍。以自己現在的勢力,留下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難題。而且……就在腳下的城堡的地窖裡,還有一個綠帽子甘多夫。
那個老傢伙正看龍族不順眼呢!之前就因爲不順眼,順手宰了一個龍王子,假如讓這個老傢伙發現了黑龍的來訪,多半會再順手宰一個地。
不過杜維倒並不想殺了這頭蠢龍。畢竟……再得知了罪民入侵之後……
還是給龍族留下點兒力量吧。畢竟。這個年頭,好的看門狗,也實在不好找啊。
現在看來,龍族的幾個王子的麻煩是暫時解決了。雖然杜維不怕什麼龍族王子。但是畢竟這種怪物來訪,還是很麻煩的。而且,比起風雅的大王子,驕傲的二王子來看……這個三王子似乎不是一個高尚的傢伙,面對一個實力強大地敵人或許不可怕。但是面對一個實力強大並且人品很差的敵人。那就很麻煩了。
以杜維的實力,他不怕龍族的某個王子來正面挑戰。但是如果背後玩兒點兒陰的,就讓人頭疼了。
現在麼,麻煩解決了,似乎接下來的日子裡,杜維可以稍微輕鬆一些。
杜維開始集中精神去考慮關於西北走廊的問題。
如何把守一個寬十里,長達幾十公里的峽谷……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件事情找上了杜維。
這次地麻煩。來自帝都!
因爲之前那位金狼頭帶兵潛入德薩行省的事情,帝都震怒,辰皇子就算再隱忍,面對這種“公然踐踏領土主權”的行爲,也是不能忍的。
就算杜維深知道。帝國現在根本就沒有打一場全面戰爭的準備。辰皇子也多半會在這幾年內抓緊把注意力放在積攢力量和穩定內部問題上,對於草原人,暫時還是以安撫爲主地策略……
但是,這件事情上。帝國卻不能保持沉默。否則的話,至少對於帝國的尊嚴,就是一個無法交待的問題。
哪怕是爲了面子,也要適當地表示一下強硬了。
草原上的王庭,似乎也存了息事寧人的態度。草原上已經派了使節去了帝都。
聽說爲了這件事情,帝國的軍方統帥部已經吵翻了天了,幾個軍方大佬拍碎了幾張桌子,砸碎了幾十個茶杯。甚至還有一批少壯派將軍,甚至寫了血書去向攝政王請戰……
而和草原人的談判,卻使用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雙方都在扯皮。
草原人不想打,帝國更不想打。於是從開始的摩拳擦掌,變成了互相噴口水。
這件事情從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但是帝都的談判桌上依然還處於焦灼狀態。
嗯,或者,準確地說,帝國的外交官員。和草原的使節。每天的最大工作,就是冥思苦想出更多的口水。然後在談判桌上噴向對方。
當然,爲了配合談判,軍方也做了一些象徵性的調動。比如王城近衛軍團弄了一次小規模的軍事操演,並且象徵性的發了一道公文,要求西北軍團進入戰備狀態……
而杜維卻知道,這種公文地價值,比狗屁高不了多少。
西北軍進入戰備?開什麼玩笑!西北軍這麼多年來,幾乎一直都處於戰備狀態!
而且,一旦開打,就要動員軍隊開拔,無數地錢糧要運往西北……運給誰?運給西北軍麼?給西北軍補充錢糧物資?辰皇子纔不會做這種腦殘的事情!
杜維可以肯定地一點是:在沒有解決西北軍團之前,辰皇子不會向草原人開戰的。這是底線。
於是談判桌就成爲了政客們表演的地方。主戰派忙着演講和請戰,反戰派忙着統計戰爭的預期消耗數字他們倒是真的花了功夫,據說弄出了一份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寒的統計結果!以這份結果看來,如果帝國一旦開戰,恐怕就要讓帝國的國力倒退一百年……
可偏偏這樣的誇大其詞,在帝都也非常有市場。
畢竟帝國和平了太久太久了,從上到下,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安於和平。對戰爭有着一種本能的厭惡或者是恐懼的心理。
帝都裡,負責打理杜維在帝都生意的那位小扎克,把所有的消息都源源不斷地傳遞到了西北。開始的時候,杜維還有些幸災樂禍。
辰皇子現在一定很頭疼吧。下面的鷹派和鴿派吵得不停,作爲實際上的皇帝,辰皇子現在一定被弄得不厭其煩。
但是很快……這個頭疼的麻煩,就落到杜維腦袋上了!
確切的說,在吉利亞特城戰鬥發生的八十天之後。帝都的一位特使來到了德薩行省樓蘭城公爵府。
這位特使帶着一隊皇家御林軍,乘坐着一輛華麗地馬車,馬車之上插着華麗的荊棘花皇旗,並且帶來了一個象徵着帝國權威的節杖……外加……
一份辰皇子親筆寫的委任命令。
“茲命羅蘭帝國鬱金香公爵,宮廷學者,宮廷魔法師,宮廷占星術師,羅蘭帝國魔法學院委員。魔法學會委員,領德薩行省總督職,杜維魯道夫閣下,爲帝國特派國務委員!處理帝國與草原王庭之間,此次外交摩擦的一切事宜。並授予全權之責!望公爵閣下不負重託,弘揚我帝國國威,維持我荊棘花旗幟威嚴!
(簽名)羅蘭帝國皇帝奧古斯丁六世、帝國攝政王辰。此令授於帝國紀九百六十一年八月十六日,即刻生效!”
帶來這份親筆委任狀的不是別人。也是杜維的一位老相識了。
比例亞伯爵看着杜維難看的臉色,輕輕笑道:“公爵大人,看來辰殿下真地對您是十分信任啊。這樣的國務大事,也都全權委託給您了!現在咱們和草原人,是和是戰,就在您的一念之間啦。”
杜維目瞪口呆的捧着這份委任狀,實在是感覺到此刻,一個腦袋有兩個大!
好你個辰皇子。居然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我……
強忍着把這份委任狀撕碎,或者破口大罵地衝動,杜維笑得很勉強,收起了這份東西,然後親熱的拉着比利亞伯爵的手,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關閉了房門之後,杜維看着笑吟吟地這位伯爵大人,嘆道:“比利亞伯爵大人。我記得您一向是不參與這種政務的。這次怎麼由您親自來到西北?”
“辰殿下的意思,因爲我家族的生意裡。和草原上頗有關係,對草原的事情也比較瞭解,所以委派我來到西北。這次公爵大人您和草原人的談判,我將給您提供協助。”
“哈哈……”杜維笑了幾聲:“這麼說來,我是正使,您就是副使啦。”
比利亞伯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也是一臉苦笑:“可不是麼……我好好的,也被抓了這份苦差使啊。公爵大人,您是辰殿下心中最信任地人,這次的事情,我單憑您的差遣,對您的一切決定,必定馬首是瞻。”
哼,想逃避責任麼……杜維心裡鄙視了一下這個傢伙。隨即沉聲道:“好吧,現在不是頭疼的時候。既然攝政王派了您前來,那麼他應該有什麼話帶給我吧?”
比利亞神色一凜,隨即嘆了口氣,低聲道:“我來時,辰殿下只讓我帶來了一句話給您!”
“哦?殿下他說什麼?”
比利亞伯爵忽然一臉苦怪,然後苦笑着,說出了一句簡短的話。
“殿下說:你看着辦。”
這次杜維終於沒有忍住了,他不由得罵了一句:
“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