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鬆又是一愣,卻沒有之前的拘謹,愣了愣勾起了脣角笑起來,“她很喜歡,不管住在什麼地方,臥室裡面永遠都是最漂亮絢爛的水晶燈。”回想起夏青語的模樣,喬錦鬆顯得相當愉快。
“好浪漫的女子……”杜千雅由衷的笑了,轉身從廚房裡面開始端了不少的菜出來。
喬錦鬆的目光在夢幻的水晶燈光的照耀下開始變得飄渺,笑得相當溫暖,“第一次見到青語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個精靈一樣,讓人絲毫沒有防備,就闖進了人的生活。那天,巴黎的陽光好極了……”
喬錦鬆在說,兩個字巴黎脫口而出,杜千雅卻拿着筷子愣在餐桌旁。
兩個人是在巴黎認識的!這纔是重點。
杜千雅原本以爲喬錦鬆會說上很多關於他跟夏青語的事情,但僅僅是飯前說起的初相遇,後面再也沒有提及一個字,反倒關心的看着杜千雅蒼白的臉色,“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杜千雅搖搖頭,眉眼閃過一絲黯淡,隨即又被滿滿的希望所替代。
“你現在很忙?”看見喬錦鬆電話又歡快的響了起來,杜千雅探究的問。
喬錦鬆則是疲憊的接完電話,伸出雙手按摩着太陽穴了半天,聲音沙啞的回答杜千雅:“金紫雨,問之前的一點小事!”
金紫雨是喬錦鬆名義上的女朋友,自從喬錦鬆以A市市長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金紫雨便不管在什麼場合都陪在他身邊,也是被公認的一對金童玉女。
倒是出乎杜千雅的意料,隨即起身,“我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桌上的飯菜,喬錦鬆還沒有動過兩口,看樣子也沒有再吃一點的慾望。
喬錦鬆目光貪戀的跟着杜千雅上樓的背影,等着一節樓梯已經快要被她走完纔出聲:“杜小姐……”
“有事嗎?”杜千雅轉身疑惑的望着他。
“哦,先在這裡住下幾天好麼,最近沒有多少時間,聽說甯浩遠今天去美國了,我想……暫時沒有人保護你!”喬錦鬆說這一番話很費力氣,待說完,額頭上細細的汗珠在水晶燈的照耀下已經相當明顯。
杜千雅不置可否的皺起秀美的額頭,薄脣輕抿,淡淡的顏色在慘白的燈光下幾近蒼白,目光稍顯得空洞,疑惑的瞅着喬錦鬆。
什麼時候……連甯浩遠都走了?
還是她現在在喬錦鬆這裡,他們便找不到了?
杜千雅突然有說不出的失落,不知道會不會再過一段時間,連甯浩遠都要把她給忘記了。
喬錦鬆看着她呆滯的模樣,心疼的眯起眼睛,“杜小姐,寧先生應該很快回來,我聽說是AYM在那邊投資跟銀行合作的事情!”
作爲堂堂的一個市長,喬錦鬆將A市摸得很透不說,就連大大小小的勢力日常小事都沒有忽略掉,杜千雅沒有心情再聽喬錦鬆說下去,悠然一笑,“喬先生先吃東西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轉身拖鞋身影一直到關門聲傳下樓來。
喬錦鬆啞然失笑。
如果不是時刻警告自己面前的女子是杜千雅而不是夏青語,他根本沒辦法來辨別這個事實。
杜千雅跟夏青語真是太像,像得他根本沒有辦法辨別出來!
相安無事在喬家過了好幾天,喬錦鬆總是每每夜深纔會回家,杜千雅沒有機會出門,晚上吃完飯便先上樓睡下,除了第一個夜晚想知道點關於真正夏青語的事情而下樓,之後的好幾天根本沒有再見到她晚上下樓過。
喬錦鬆也慢慢習慣自己房子裡面突然間多了一個跟自己畢生摯愛一模一樣的女人,也習慣了她的深居簡出,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只剩下每天早上。
早晨的時光喬錦鬆總是不忙的,於是一頓豐盛的早餐總能在杜千雅下樓的第一眼就擠進她的視線,爭着朝她歡呼!
如果沒有之前她跟夏青語長得還過想象的事實,杜千雅還心存幻想,這個人如果能是自己的哥哥或者什麼親人,該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比起雷湛,甯浩遠是永遠的騎士,喬錦鬆卻很像是一個天生的王子!
但是她的心中,爲什麼單單住進了那個從一開始就霸佔了她身體的男人呢?
是因爲他在父親面前的承諾?還是因爲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雖然表面上冰冷,但總也算得上對她是不離不棄?
原本以爲這樣單純的關係會直到讓她等到甯浩遠回到A市,雖然是個沒有家的女人,但總算在雷湛身邊的人都承認了她是雷太太的事實。
但沒想到這天晚上她睡不着覺,下樓去倒牛奶的時候喬錦鬆剛好進門。
她順手打開了他摸了半天鑰匙也沒有找到正確一把的門,還沒來得及說上點什麼,喬錦鬆已經兩眼發光的撲了過來。
“青語!青語!”
杜千雅大駭,喬錦鬆卻滿臉興奮,兩隻眼睛因爲看見這張夢寐以求的顏得充血變得赤紅。雙手根本不管杜千雅拼命掙脫而強行將她摟進自己寬闊的懷中。
杜千雅小臉一觸到冰冷的襯衣上陌生的男人味道,掙脫得更加明顯,“喬錦鬆,你看清楚,我不是夏青語!”
喬錦鬆被這句話喊得有些懵,在月光的照耀下抱着她的臉自己端詳了好一會兒,確定的搖搖頭,“不對,你就是我的青語,怎麼說你不是青語了呢?只有我的青語才能長成這個樣子啊!”說完又一把將手上已經漸漸沒了力氣的杜千雅抱進懷中,摟得緊緊的根本不讓她掙脫。
“喬錦鬆,你看清楚,我真的不是夏青語,我叫杜千雅!我是杜千雅!”杜千雅着急了,四肢拼命亂晃,卻怎麼樣都掙脫不開喬錦鬆的鉗制。
喬錦鬆似乎也惱了,伸手一把大力的扯開杜千雅身上的襯衣,扣在胸前的扣子,一陣噼裡啪啦的叫囂後集體叛逃,一顆也沒有留下來。
杜千雅後背上的冷汗迅速長出來,喬錦鬆卻得意的哈哈笑道:“我說你是青語吧,你的背上都還有你特殊的印記,怎麼可能不是青語呢?”
還在掙扎的杜千雅
沒有顧得着自己身上已經混亂不整的衣衫,一雙星眸在月光下閃耀着驚人的弧度,她自己背脊上的胎記肯定是知道的,小時候這麼問過杜鏡豪,記得杜鏡豪當時說的是胎記。
但是夏青語也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麼?
事情正在一步步發展到她都感到訝異的地步,比原先預想的還要糟糕,還要不可思議。
喬錦鬆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將她摟在懷中,半響也沒有其他動作。
“錦鬆?”杜千雅決定試試,於是溫柔的聲音在下一刻響在喬錦鬆耳邊,“醒醒!”
喬錦鬆已經是半睡眠的狀態,但是杜千雅的話還是聽進了耳朵裡面,掙扎着吸了一口氣,“青語,我好累……好想休息!”
喬大市長說自己累了!
杜千雅眯着眼睛清冷的望着天邊清冷的月光,一如她的生命,漸漸再沒有一個親切的人呆在她身邊。“我家住在什麼地方呢?錦鬆……我忘了!”
“小丫頭,又迷糊了吧,連我都記住你們家的新地址了!”喬錦鬆似乎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問杜千雅:“有筆嗎?”
杜千雅一愣,“你說給我聽吧,我一定記得住!”
醉醺醺的喬錦鬆往後只有更加昏沉哪能清醒過來呢,杜千雅一問,他也不疑有他,記憶翻飛到了兩年前,夏青語全家搬去了郊外,因爲方便他們的爺爺靜養,沒想到迷糊的夏青語,愣是在長長的兩個月時間沒有記住她們家那複雜的地名。
起始原因也因爲她成天跟喬錦鬆泡在一塊兒,根本沒時間回去……
隔天早上又是一個大好的晴天,喬錦鬆揉着腦袋進廚房做好了早餐,見杜千雅還沒下樓,便自己又上樓去衝了個澡,但是下來的時候依然沒有看見杜千雅,心下疑惑,對昨兒晚上的事情已經模模糊糊差不多都忘了,也根本沒時間想起前一天晚上,喬錦鬆直接回到樓上敲杜千雅的房間門。
喬氏的別墅相當大,他住在房子的左邊,杜千雅就住在房子的右邊,兩個人天南地北。
但是門居然是虛掩的,喬錦鬆皺眉將門推開,裡面整潔的好像從未有人來過的模樣讓他眉頭忍不住皺得更深,一雙視線定定的落在被子鋪得好好的牀上。
整個房間乾淨的不像話,根本找不到一點雜亂的跡象,更不要說有人住在這裡的痕跡。
她居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走掉了?
男人沉靜漆黑的眼睛半天沒有換上其他動作,反而眉頭擰得更加厲害。
回憶到昨天夜裡的事情,迷迷糊糊好像能想起一點什麼,但若真正再去想,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喬錦鬆揉着腦袋準備下樓,隔壁書房沒有上鎖隱約張開了一條小縫……
心中不好的預感猛然間升了起來,難道杜千雅進了這間房子了?
推門進去,所有東西都還在原來的位置,但是被他放在書桌上的那個小娃娃,曾經在巴黎被一個賣藝的小販送給他們的娃娃,卻已經失去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