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的有杜子騰和李洋,範麗麗中途也趕了過來,穆擎宇知道她是受穆夫人之命來監督自己的,故意多喝了幾杯。
醉酒之後,杜子騰待其他人走了,便扶着他要去樓上套房休息。
範麗麗阻止,杜子騰馬上挑撥離間,“麗麗小姐,難道你喜歡讓姚媚兒躺到大少爺的牀上?呵呵,你都不知道姚媚兒有多得意啊,她說你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她的美貌,才氣,財富,你還幫着她啊?”
範麗麗聽完氣得秀眉直挑,氣呼呼地捏緊了拳頭,低咆:“你別亂說,讓大少爺回去是夫人的命令。”
“可他醉了,回去也親熱不了。”杜子騰攤開手,很無奈地朝她笑笑。
範麗麗想像着姚媚兒依偎在穆擎宇懷裡的妖媚相,手一甩,“那你照顧他,有事拿你開刀!”
杜子騰朝她的背影投去一記輕蔑,扶起微薰的穆擎宇走向電梯,半道上,穆擎宇還腳步趔趄,可走進電梯,他就直挺起了健碩的身子,看得杜子騰直眨眼。
“大少爺,你沒醉啊?”
穆擎宇勾脣一笑,“很簡單,喝了酒再拿毛巾掩嘴吐掉就行。”
杜子騰翹起拇指,說大少爺這一招真值得學習,回到套房,穆擎宇就換掉了衣服,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風衣,豎起了領口。
“你要出去?”杜子騰擔心地看着他,“你不怕範麗麗或阿龍跟着你嗎?”
“一個星期了,我怕那個小笨蛋又做傻事。”
穆擎宇說完,拿了一副金邊平光鏡哈了哈氣,擦明亮了再戴到鼻樑上,隨後雙手在頭上一拔拉,把頭髮遮向額頭,成了厚厚的劉海。
剎那間,冷酷霸氣的穆總裁就變成了一位儒雅帥氣的年青男神。
杜子騰看了哈哈笑,索性去拿了梳子,幫他梳好頭髮,再噴上了摩絲,完了之後,他又從自己衣兜裡掏了一瓶香水……
“吱!”就在香水像薄霧似地噴向穆擎宇時,穆擎宇像觸了電似地跳將開來,睜瞠着一雙邃眸,“杜子騰!”
“哈哈哈……”杜子騰沒有怕他,追着他又要噴。
穆擎宇只好一把扼住他手腕,故作生氣道:“別玩了,這種香水噴在我身上,我怎麼出去見人?你當我是你啊?”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杜子騰伸長脖子逼近他,眼睛紅起,“你也不喜歡我這樣對不對?”
穆擎宇見他不高興了,無奈地笑笑,“好好,我隨你吧,但你真不要拿這個噴我,我不習慣,丫頭也會笑我的。”
杜子騰不以爲然地撇撇嘴,然後把他推出了門,看他閃進了電梯,杜子騰啾啾鼻,又捂着嘴笑了——
看你今晚會不會讓丫頭笑話!
安雨柔坐在寢室裡看丫丫織圍巾,時不時還幫她拿過來挑幾針,丫丫看她織得有模有樣,表揚她聰明,說她要是自己織,肯定一個月就能織出一條來。
“這麼慢?”汪明雅湊過來笑着說。
丫丫調皮地眨眼,“用愛心來織是很慢的。”
安雨柔的臉當即紅了,她走到自己書桌前打開了電腦,眼睛盯着屏幕,腦海裡卻反覆織着一針一線,想像着自己織出的圍巾是什麼樣子的。
想得出神,結果連放在包裡的手機鈴響也沒聽到,汪明雅幫她拿下,“雨柔,來電話了。”
安雨柔回神,急忙掏出手機,丫丫見她拿的是一部白色的,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結果安雨柔緊緊地握住手機,抓起包和牀頭的風衣就衝出了寢室。
“又這樣!”丫丫撇嘴,喃喃着,“神神秘秘的,怎麼看都有鬼……”
喂!有鬼誒!
丫丫扭頭看牀鋪上的尚靜,尚靜半靠在棉被上,抱着平板電腦在看韓劇,剛纔室友們說了什麼,她一句都沒聽到。
丫丫蹦着腳,舉起手要去拔她的耳機,尚靜終於注意到了這個亂蹦亂跳的小胖妹,拔下耳機問:“怎麼了?”
“雨柔……雨柔出去了。”丫丫氣喘道。
“出去就出去唄,關我們什麼事?”
“對啊,丫丫,”汪明雅也覺得奇怪,盯着丫丫說,“難道你還想跟蹤她嗎?”
“我們……”丫丫想解釋,頭上突然捱了一掌,擡起頭,看到尚靜急急忙忙地翻身下牀,套上一雙拖鞋就拉起丫丫往寢室外跑。
“喂喂!”汪明雅被她倆的行爲搞得一頭霧水,她外套也沒披,穿着一件緊身毛衣就追了出去。
結果三個人跑到校門外,安雨柔已經不見了。
“要不要給她打一個電話?”丫丫捂着因爲跑跳而怦怦直響的胸口,咧着牙說。
尚靜抹抹額頭,盯着不遠處來往的車輛,“打什麼啊?總不會讓別人拐騙走了吧。”
“啊?”汪明雅緊張地張大嘴巴,“騙她走?”
“不不,我說錯了。”尚靜不知道怎麼解釋,按理,穆擎宇不應該再來找安雨柔,可安雨柔看到來電顯示就跑出去,可見這個人在她心裡有多重要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她安全就好。
“她已經兩回這樣了。”丫丫說。
“算了,就當她男朋友來找她吧。”尚靜攬着兩位室友的肩膀,“回去睡覺。”
此刻,安雨柔已坐在了一輛計程車裡,她外面套了件墨藍色的風衣,帽子戴在頭上,盯着身邊的男人傻傻地笑着。
穆擎宇嗔了她一眼,下一秒又憐愛地摟過她,把她的風衣扯好,讓帽子遮了她大半個臉。
安雨柔窩在他懷裡,心跳如脫兔,男人胸前的溫度透過衣服熨着她的臉,熱熱的,紅了臉頰,又紅了耳根,沒一會,她感覺整個身子都火熱起來。
她喜歡他身上的草木香味,只是……今天的味道這麼怪?他噴了香水嗎?
而且這種香水好熟悉啊,安雨柔一隻手摟着他的腰,鼻子貼在他胸口認真地聞了聞,確定這是一款女用香奈兒香水之後,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穆擎宇凝凝眉,手指摸上她的小嘴巴,捏着她柔軟的脣瓣,眼睛仍然盯着前方。
安雨柔捏住他修長的手指,牙齒咬住,時輕時重,跟他玩似的。
這種淡淡的疼牽扯到神經末梢卻帶來了幾絲麻癢,激得男人呼吸一窒,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