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在“天堂”的門口停下,肖燼嚴便接到了鄭克南的電話。
葉幕自殺了.....
“死了嗎?”肖燼嚴穩握着電話,眉目沉冷,冷靜的如同一座冰雕,但那如同堅石般的心卻一點點的掙扎着扭曲噗動起來。
接完鄭克南的電話,肖燼嚴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結實的臂膀摟住旁邊的林柔茵擡腳邁進了“天堂”。
“天堂”奢靡無窮,“天堂”享樂不盡,“天堂”有它獨特的吸金手段,是皇剎旗下最受歡迎的遊樂夜總會。
璀璨流光,聲樂鳴耳,肖燼嚴卻離開包廂來到洗手間,靜靜的點上一根菸含在嘴中,腦海裡再次閃過那個男人被鄭克南抱在懷裡的悽然神情,剛毅的五官蒙上了一層暮靄。
葉幕沒有死,鄭克南及時發現,並派人將其送進了醫院做緊急處理,血流量不是很大,住院一晚上便可以出院。
一個人該有怎樣程度的絕望纔會有勇氣對自己揮刀,更何況,他是曾站在自己面前都會瑟瑟發抖的男人。
指尖的煙燙到手肖燼嚴纔回神扔掉,想去否認心裡的那份焦慮,卻因爲時間一點點流逝而更加濃厚,沉重壓在胸口。控制不了的情緒泄露,肖燼嚴不悅的揉了揉眉心,在這段日子,自己的確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心緒。
“明早派人把葉泉接到海邊別墅。”肖燼嚴掛掉電話,複雜的臉上是誰也看不透暗沉。
葉幕惺忪的睜眼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寬敞的臥室內,離牀不遠處的一面牆是一塊巨大的落地窗,米白色的簾布只拉開一半,葉幕隱約記得,自己在醫院輸液時被幾個人連輸液瓶一起開車帶到了這裡。
想要撐着身體坐起時,手腕處傳來劇痛,葉幕這纔想起手上的傷口,擡起一看,正裹着厚厚的紗布。
老天真愛開玩笑,葉幕望着手腕,不知是哭是笑,眼眶酸澀,嘴裡卻哼哼的笑出了聲,絕望中居然也會有這種逢生。
葉幕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生前死後都要和肖燼嚴不死不休的糾纏着,像是冥冥註定一樣,即便自己是葉泉,也會在肖燼嚴面前承受葉幕纔會遭受的痛苦。
可是肖燼嚴爲什麼這麼對自己.......
因爲葉泉的父親害死了他的父母?還是因爲自己沒有像他身邊的人那樣對她搖尾乞憐?亦或者,肖燼嚴把什麼燥恨錯泄在了自己身上......
葉幕下牀,來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將簾布全部拉開,光線並不足,窗外烏雲密佈,葉幕呆呆的望着一片潮涌的海,心緒飛到了以往,可是以往的記憶力卻全部都是肖燼嚴,他如一根細銳的尖刺狠狠的紮在自己的血肉裡,想拔也拔不出去。
“在想什麼?”
葉幕猛的轉頭,纔看見身形高大的肖燼嚴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肖燼嚴有些意外葉幕的表情,淡漠的眼裡沒有驚慌,比起前幾次看到自己似乎.....鎮定成熟了很多。
這樣的表情還不如惶恐....
“爲什麼想死?”肖燼嚴一邊冷聲說着一邊向葉幕走去。
葉幕沒有後退,定定的望着走到自己跟前的肖燼嚴,在肖燼嚴習慣性的將手伸向自己的臉時,葉幕才後退一步,躲開。
肖燼嚴神色一凜,反手抓住葉幕裹着紗布的手腕,陰聲道:“死一次居然還沒讓你老實?”
葉幕忍着痛,極力的表現冷靜,“你已經把我送人了,現在,我是我自己的。”
肖燼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微揚,臉靠近葉幕,沉聲道:“你是我用兩千萬換來的情人,你以爲你的命在我眼裡值多少。”
葉幕想掙開肖燼嚴的手,卻被逼的後背緊貼在落地窗上,葉幕扭開頭,躲開肖燼嚴的視線,卻很認真的開口道:“我不會再做你的情人,你去告我吧,我寧願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