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正義之腳

“抱歉啊這個小哥,你交了一份的錢所以只能給你兩個獅子頭!”校工對於其他同學還是一絲不苟的,他剛剛將兩個肉丸子放到軒亭的餐盤裡,那小子就好像瘋了似得用力將盤子拍了起來,那兩個肉丸子因爲這下也同時飛起,並且方向正是衝着張默的!

“你們憑什麼搞不公平待遇!”軒亭一臉幸災樂禍的向張默看去,雖然他嘴裡好像是和那個盛菜的校工吵架,可是很明顯他的真正目的還是在張默的身上。

雖然軒亭搞得這手讓張默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他現在無論是反應還是速度都比普通人快不少,或許平常人還躲不開這兩個肉丸,但是對於張默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的!

不過光是躲開又怎麼符合張默的風格呢?他‘啊’了一聲接着掄起自己的餐盤,怪只怪軒亭打飯的時候插在張默前面,致使張默的餐盤裡還是空的,否則張默也想不出這麼狠的招數來!

張默擺出好像打棒球一樣的姿勢,不過他手中的並不是棒球棍而是一個金屬餐盤,而他要打擊的東西也不是棒球而是兩個肉球!當然張默也沒奢望打出全壘打什麼的,那個一臉臭屁欠揍模樣的軒亭纔是張默真正目標。

‘砰!’兩個肉丸在餐盤上幾乎同時發出了聲音,下一刻肉末和湯汁飛濺,軒亭原本想要看好戲的臉色突然由得意頓時轉爲驚慌!

“我靠!”軒亭在遭受兩彈襲擊之前還是罵出了聲音的,不過他隨後就被那兩個獅子頭打了個正着。雖然肉丸子打在臉上並沒有多疼,但是從張默手裡擊飛的東西就算是塊豆腐也具有相當的殺傷力了!

整個的丸子砸在軒亭臉上都開了花了,而這股力量也讓他身體向後一仰,後腦勺磕在身後臺子上。

軒亭慘叫着抱着腦袋在地上打滾,而他身後跟着的三個學生則迅速跑到他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你他媽的小子下手挺狠啊!”軒亭呲牙咧嘴地指着張默的鼻子破口大罵:“知不知道爺爺是誰啊?你竟然敢和我動手!”

“我什麼時候和你動手了?”張默將餐盤乖乖的放在臺子上,然後和那個目瞪口呆的校工說道:“大叔,你們肉丸子的味道不錯啊!你看這小子吃的滿臉都是,也給我來幾個嚐嚐味道!”很顯然他在揶揄着滿臉肉末湯汁的軒亭。

“你他媽的還不承認!我臉上這些東西都是自己飛過來的麼?”軒亭其實臉上那下並不怎麼疼,但是後腦勺現在卻是鑽心的痛,而且用手一摸還起了一個大包。

張默用筷子紮起一個校工剛剛給自己盛出來的丸子,然後美美的咬了一口,接着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說:“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那兩個丸子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這點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不過現在那兩個肉丸爲什麼會變成那副模樣,這或許就要問你自己了吧?”張默的言語中顯然是說對方自找苦吃、自作自受。

“你……”軒亭自己也是理虧,他也在埋怨自己玩什麼不好偏偏要玩兩個獅子頭,現在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的模樣不說,而且還很難說張默是故意用肉丸子砸他的。再者這件事情的起因本來就是他自己,張默下意識的有所反應也算是人之常情……

“你憑什麼給那個女生四個丸子,卻給我們每個人兩個!”軒亭實在沒法找張默的茬,結果又將事情扯到那個校工身上:“你看看,你竟然給這個小子盛了五個獅子頭!難道他拿的不是一份錢麼?”軒亭誇張的喊着,此時那個校工正好把丸子放到張默的餐盤裡。

“我樂意!”校工很平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向軒亭身後其它排隊的同學喊了一句:“下一個!”

雖然這個小工的回答很簡單,但是卻把軒亭噎得半死!誰能想到區區一個食堂裡面的校工竟然也如此的不客氣呢?

“我他媽的就覺得不公平!”軒亭看着張默盤子裡的那四個深紅色的獅子頭就來氣,並且張默此時還滿不在乎的吃着那個穿在筷子上的肉丸,好像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似的。

“你覺得不公平啊?”校工嘿嘿笑了兩聲,然後一揮手裡的大勺:“有轍想去,沒轍死去!食堂裡面的菜明碼標價,交一份肉菜的錢只能給兩個丸子,你能挑出我理來?”

“那你憑什麼多給這幾個人的!”軒亭用手指點着張默和紫茜他們,不停地鼓動着身後打飯的同學:“學校裡面憑什麼搞特權主義?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憑什麼就光給這個小子多打?”

隨着軒亭一次次看似無理取鬧的喊聲,張默突然感到有一絲不對勁,因爲確實有些腦袋發熱的學生被軒亭鼓動了,他們不但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仇視,而且還有幾個人跟着也喊起不公平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軒亭這個小子安排的。

這麼搞是想孤立我啊……張默因爲最近一連串的事件,他在學校裡的聲望日隆,而不少其他系的學生也都知道有這麼個人了。平時張默在這個食堂吃飯,就算坐擁三美也不會再有不開眼的人心存妒忌,而更多的則是友善的打個招呼,畢竟張默的口碑在外面還是相當不錯的。

雖然平時張默也經常受到食堂校工的優待,但這點小事情在以往還真沒什麼人計較,畢竟大家花錢買吃的天經地義,而且人家張默混得開有人緣多盛些也無可厚非。可是今天在軒亭刻意的無限放大之後,這個問題突然間就變的尖銳起來。

因爲在這個食堂用餐的都是考進大學的學生,他們涉世不深但是個個滿腔熱血胸懷抱負,誰會開口承認自己不如別人,誰又能忍受自己享受着不公正的待遇呢?

這招確實挺陰的,張默猜測這個主意不是軒亭這樣的豬腦子能想出來的,這件事情幕後的主使很可能就是小龍!雖然軒亭這麼一搞並不能給張默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影響,甚至今天這件事情只要他站出來吼兩句就沒人再敢追究。可是事情過後每個人都會想的,每個人鼻子下面的嘴巴都會說的!如果這件事情被人添油加醋的傳出去的話,那麼張默在學校裡的威望自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只想置身事外卻總會惹禍上身,張默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不是自己低調就可以的。有些人看到你混得好他們會眼紅嫉妒,他們會給你下絆兒使壞,他們只有看到你倒黴纔會高興!

張默掃視了一下週圍將目光投過來看熱鬧的學生們,他此時心裡有一點疑惑:按照常理小龍和軒亭這樣的少爺級別的人物根本就不會來這種食堂吃飯。而且這些校工多給自己盛菜也不是過來吃飯就能注意到的,究竟小龍他們是怎麼得到的這個情報,繼而想出這樣一個損人不利己的陰招呢?

張默微微一皺眉頭,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他並不是想不出辦法來對付軒亭,可是想要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張默知道這確實不太容易。

“你一天是不是沒事閒的!”正在張默想辦法的時候,從軒亭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子的喊聲,接着軒亭腰向前拱身體也直着向張默撲來,張默連忙端起自己的餐盤一個轉身躲開對方,軒亭卻一跤摔在臺子上,原本就塌了的鼻子再次流出血來!

張默停下身形看到剛纔軒亭站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孩,那個女孩穿着高跟皮靴的腳還沒放下,她還保持着蹬踹動作的姿勢,大家一看就知道剛纔軒亭就是她給踢倒的。

佳佳……張默此時的心情非常的驚訝,因爲他閉上眼睛想,就算猜上一千次也猜不到那個女孩會是她!上次在夜總會裡面因爲張默的原因讓佳佳出了大丑,本來張默以爲這個小丫頭肯定會恨死自己了,就算佳佳正面打不過張默也會在家裡軋紙人詛咒他的。

可是誰想到這次佳佳竟然伸出了‘正義之腳’,難道是老天爺終於良心發現讓佳佳這個女孩參破了紅塵世事了麼?

佳佳身後跟着幾個紅蜘蛛的女孩,她們並沒有看張默而是冷冷的盯着趴在自己面前的軒亭。

“誰他媽的踢我!”軒亭一轉身本來還想大罵,可是當他看到佳佳的時候,軒亭的氣勢明顯被對方壓制住了。開玩笑了,佳佳家裡是什麼背景?別說是讓人家踢了一腳,就算是被她打折了腿誰又敢聲張出去呢?

“你……踢我幹嘛?”軒亭這句話顯得有氣無力毫無底氣:“你怎麼會幫這個小子的?”

“這世道,神管天魔管地,有錢難買我樂意!我愛幫誰就幫誰,你管得着麼?”佳佳一副不屑的表情說道:“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想要到食堂嚐嚐伙食怎麼樣,誰知道一進門就聽你亂喳喳的,吵得我好心情都沒了,我不收拾你收拾誰?”

“我……我……”軒亭一骨碌爬起來,他挺直腰板一拍胸脯:“我這可是按照小龍哥的計劃做的,你打我就等於不給小龍哥面子,難道你就爲了這個臭小子和小龍哥較勁麼?”

張默端着自己那四個紅燒獅子頭站在邊上看好戲,當他聽了軒亭的話心中不由得一緊說道:果然這件事是小龍策劃的,看來上次方文博對他教訓的不夠,這才幾天竟然又打起自己的主意來。

“他在我眼裡算個屁!”佳佳說完這句話,就連她身後的一干女孩子都笑了起來,上次小龍在方文博面前乖得像個龜孫子似的表情誰都看見了,單除了那個已經事先昏倒的軒亭除外。

“今天姑奶奶我心情好,就是想替這個小子出頭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佳佳一挑下巴向那個校工說道:“我記得你們這裡是個人承包的吧?應該不屬於學校開的是吧?”

“對啊!雖然我們每個月都會上繳一部分費用,但是這個食堂我們是自己承包盈虧自理的。”校工雖然不知道佳佳爲什麼這麼問,但是他還是老實的回答着。

“這不就對了!”佳佳迅速的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學生,好像在對每個關注這件事情的人說道:“就好像是我現在幫忙這個小子一樣,這個食堂的師傅就是喜歡他,就是想多給他點誰能管得着?人家就是樂意!再說了,張默也沒佔學校的便宜,你們又有什麼可抱怨的?還他媽的一羣大老爺們,心眼跟針鼻兒那麼大!”

“誰他媽的想像張默這樣的,自己也做出點樣子讓人喜歡啊!”佳佳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又看了一眼面前滿臉怒容的軒亭,她突然尖聲叫道:“還他媽的不給我快滾!小龍那個笨蛋竟然想出這麼個臭主意,還他媽的什麼老大呢!”

“你給我走着瞧!”軒亭眼見着今天的事情是沒法繼續了,佳佳本來他就惹不起,但是這筆賬卻可以算到張默頭上!所以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滿臉無辜裝可憐的張默,然後帶着自己的那三個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其實同樣的道理如果是張默說的話,那麼效果肯定沒有這麼明顯,必須有個像是佳佳這樣的外人出來主持公道,大家纔會覺得剛纔自己確實是想的太多了!人家食堂是個人承包的,別說張默花錢了吃飯,就是人家不管他要錢誰又能說什麼呢?

“師傅,給我來兩個獅子頭!”佳佳終於露出笑容,她輕輕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然後一副餓得不行的模樣:“這湯汁的顏色真不錯,看着太有食慾了!”

“小妹妹,你剛纔說的不錯啊!”那個校工此時眉開眼笑,他連着往佳佳餐盤裡盛了四個丸子才停手:“以後來這裡吃飯我還多給你盛,老子愛給誰多就給誰多,看不慣就給我滾遠點!”很顯然他這麼說也是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情緒。

一件小事引起的風波因爲佳佳的出現很快就平息了,佳佳端着餐盤站在張默面前衝他微微一笑:“怎麼樣啊,張大帥哥?我幫了你一個忙,你怎麼回報我呢?”

張默微微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佳佳一圈,他甚至懷疑站在自己面前的還是以前那個潑辣陰損變態的女孩了麼?不過當他想到佳佳她們在夜總會包廂裡胡天胡帝的模樣,張默表情略顯尷尬的退了一步,就像是個被山大王看中的小媳婦似的。

“只要你不讓我以身相許,其他的要求隨便你開!”張默緊緊的用餐盤護住自己的前胸,而那四個肉丸子則在他面前滾來滾去……

佳佳看着張默猶如小鵪鶉一樣的表情噗嗤笑了出來,她一指不遠處空着的六人餐桌說道:“條件我再想想,我們不如先過去吃午飯吧?”

張默想這麼站着也不是這麼回事,並且菲揚、蕭依莉和紫茜她們還在那邊等着呢,所以張默點點頭和一干女孩子們走過去坐了下去。

“快點看啊,張默那個小子還真厲害,以前還是呂布鬥三英,現在都湊成一桌麻將了!”有好事者在下面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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