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出現嚇了所有人一跳,但是它卻並沒有傷到周峰和娜娜,而是滑到他們腳邊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它的嘴巴里插着一把利劍,而一個人影則有些滑稽的從那個怪物體側的窟窿裡滾了出來。
“孃的,翻騰了好半天才抓住了這個東西!”張默渾身都是溼乎乎的,他手裡握着一塊拳頭大的黑色晶石,這顆晶石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而張默則一邊看着這塊石頭一邊拼命喘氣:“差點就被憋死了,要不是我手快的話,非得和這個傢伙同歸於盡了不可!”
張默一擡頭看到周峰和娜娜滿臉錯愕的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他將臉上的黏液抹了兩把然後用力甩了甩手問道:“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
“要不是你手快的話……”周峰突然將聲音提高了八度:“你剛纔怎麼沒立刻把它殺死?你知不知道我和我的老婆差點就掛了!”
“這件事也不能怪我啊!”張默撓了撓頭,因爲他覺得自己黏糊糊的頭髮有些發癢:“誰知道你一槍都沒有把這個魔晶打碎的,當時爲什麼不補第二槍呢?”
“你想讓我死怎麼的?第一槍都快把我疼暈了,有哪個正常人會開第二槍的?”周峰晃着自己包着厚厚繃帶的左手喊着:“我負責將它打成重傷已經完成任務了,本來這個怪物就應該由你殺死的!”
“正常人也不會拿着手槍打自己吧?”張默哈哈笑了兩聲,然後俏皮的向對方擠眉弄眼:“再說,這個怪物憑什麼就得我殺死啊?”他一邊說一邊擺弄着手裡的晶石,而他身邊的那個怪物則幾乎不動了,只是它的身體不斷地輕微抽搐着。
“要不是事情緊急的話,我會那麼白癡打自己?”周峰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和對方吵,因爲他平時的話根本就沒這麼多:“本來最後一擊就應該由你來完成的,至於爲什麼,這完全就是常識吧?”周峰現在竟然有一絲的興奮,所以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竟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娜娜挽着周峰的胳膊饒有興趣的看着兩個人吵架,她從來也沒有看到周峰這樣子過,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和別人鬥嘴。看着周峰那麼認真的模樣,娜娜不禁偷笑着想:看來周峰在這一役之後也會發生改變了,而剛纔緊繃的情緒得到舒緩以後,他的性格竟然變化了這麼多。
“算了,不和你吵了!”張默此時身心具疲只是想洗個澡美美的睡一覺,於是他看着手掌裡的晶石無所謂的說道:“既然你讓我殺了它,那我就聽你的又何妨呢?這個怪物也折騰了我們半天了,看它現在這麼痛苦早點殺了它也是個好事!”
張默說着手指用力,那顆本來就被子彈穿透了的晶石,竟猶如一塊餅乾一樣突然碎裂掉了。
嗷~怪物發出了它最後一聲悲鳴,接着從它身體的傷口中噴薄出大量的濃霧,而這些霧氣離開了它的身體逐漸匯聚起來,然後被張默手中的戰魔刀吸收了進去。
難道……張默剛纔和這個怪物打了半天,他沒想到這個東西竟然也是劍魂幻化成的,可是這個劍魂好像和其他的有所不同,因爲剛纔張默捏碎的那塊晶石裡面,竟然也散發出一陣暗色的煙霧,而這些煙霧則迅速的鑽入張默的體內了。
這個情景張默以前也經歷過,當他殺死影刀王叢和魔人之後,從他們體內都會瀰漫出這種煙霧的,可是眼見着這個怪物並不是魔人啊,爲什麼它的體內會有這種充滿了黑色能量的晶石?
這股黑色能量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因爲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張默手中的戰魔刀吸引了!那把刀此時已經迅速生出第六個枝杈,和那個光劍相對的尖刺名曰‘玉柄龍’!
玉柄龍:古代名劍。《事物異名錄.武器.劍》:“汾陽王(郭子儀)誕日,裨將以父所寶玉柄龍奉之。”
“你這把刀可真帥啊!”周峰不由得讚歎了一句,隨後當他想到附在自己手槍上的干將劍魂的時候,周峰臉色一變急忙將沙漠之鷹收了起來,以免劍魂被張默搶走。
周峰的心思張默如何猜不出來,他疲憊的擺了擺手笑了笑說道:“老周,你放心吧,你和娜娜姐手槍上的干將莫邪劍魂原本就是一對,再加上你們如此恩愛,我就算有心想要搶奪過來,它們也不會跟着我的,你們說對吧?”手機看小說訪問.1б.
張默幾句話說得周峰心裡舒服,不過他還是梗着脖子說了句:“誰是老周?我也不比你大幾歲!”
“一個稱呼而已,你何必介意呢?”張默將戰魔刀擎到眼前仔細觀看,他發現那六個尖刺雖然大致形狀一樣,可是細微處卻還是有些不同,不過戰魔刀此時整體看來形狀古樸卻又別有新意,張默心中喜歡不由得歡呼了兩聲。
臭小子得意什麼!王欽此時露出一絲怨毒的眼神,他雖然也十分覬覦張默手中的戰魔刀,但是他此時雙腿受傷就算有心搶奪也是沒有辦法了。
不過一個陰毒的念頭迅速的在王欽頭腦中萌發,他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兩轉,接下來低聲嘿嘿笑了兩聲顯然很滿意自己的計劃。
“小默默。”菲揚和陰無極來到張默身邊,此時那條怪物已經全部化成了煙霧被戰魔刀吸收掉了,但是它所留下的坑洞和岩石碎片讓大家環顧之後仍然觸目驚心,一種宛如隔世的感覺在每個人的心中蔓延開來。
“你剛纔嚇死我了!”菲揚輕輕拉過張默的胳膊,有些撒嬌的輕輕握住對方的手:“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鑽到那個怪物的身體裡,我還擔心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張默本來想將菲揚摟在自己懷裡的,可是怎奈身上的粘液卻沒有化成煙霧消失掉,所以他只感覺到處都是髒兮兮,張默可不想弄得菲揚全身都是。
“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麼?所以就不要再擔心了。”張默突然一拍腦門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他將自己同樣黏糊糊的旅行袋打開,然後從裡面掏出那顆土黃色的珠子。
“寶寶,幸不辱命,你父親給你留下的東西,我給你拿到了!”張默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將那顆珠子塞到菲揚手裡,而對方看着張默滿身滿臉綠油油的污穢,頭髮已經打綹發跡還不斷的向下流淌着黏糊糊的液體,菲揚眼圈立刻就紅了而她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你是傻瓜麼?如果你出事了,讓我怎麼辦啊?”菲揚也不管張默身上多髒,直接倒在他的懷裡,張默本來還想擋一下的,可是隨即放開手任由菲揚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傻孩子啊!”張默用力的甩着自己的左手,直到他認爲足夠乾淨了之後,他才輕輕的撫摸着菲揚的後背:“只要你開心,我不管做出怎麼樣的犧牲都心甘情願的!”
菲揚擡頭看着一臉傻笑的張默,她剛要說話卻聽到周峰清了清嗓子。
“我說,你們兩個談情說愛我不管,但是能不能等到脫困了以後再說啊?”周峰一副看好戲的嘴臉,而菲揚連忙弄了弄自己凌亂的頭髮,以此來掩飾心中羞愧的感情。
“想要出去還不是簡單?”張默一指那些被碎石堵住的洞口:“搬啊!什麼時候搬掉這些石頭,我們什麼時候就出去了!”
周峰一揮手‘靠’了一聲,此時他和張默共同經歷了生死,所以感情也有點熟絡了:“你以爲隨便說說就可以了啊?你知道這三條通道都堵了多深麼?而且你看看我們幾個吧,除了受傷的就是女孩子,能搬得動那麼大塊石頭的能有幾個人?並且我們也缺乏挖掘工具吧?”
“我從剛纔開始就沒幫上忙,等會我能出份力!”陰無極率先報名了。
“我雖然傷了一條肩膀,但是我還是能擡擡石頭的!”那個胖子也緊接着說道:“只不過我又有點餓了……”他也因此從陰無極哪裡又拿到了一塊壓縮餅乾。
接着娜娜和菲揚也表示自己雖然是女孩子但是也可以幫忙搬些小石塊,而王欽仍然靠在石壁上沒有說話,張默看他雙腿都中了槍,就算想幫忙也沒辦法所以也就算了。
“你呢?”張默笑嘻嘻的看着周峰:“左手殘了,但是右手還能幹活吧?”
“誰殘了!”周峰一瞪眼睛,他此時的心情很奇怪,在十幾分鍾前周峰還想方設法的打算幹掉面前這個小子。可是現在當他再看到張默的時候,竟然心裡會有一點點喜歡的感覺,那是一種哥哥對弟弟的喜愛,也讓從小就是孤兒的周峰感受到一絲擁有了親人般的感覺。
“那你就跟我們一塊搬啊!”張默一挑下巴將粘液甩到周峰衣服上:“怎麼樣啊?怕了麼?”
周峰也不嫌張默髒,只是一挺胸脯大聲的迴應着:“怕他奶奶個熊!剛纔面對那個怪物都沒怕過,還會怕疼啊?”說着他還故意彎了彎自己的左手,可是那陣疼痛讓他立刻變得呲牙咧嘴的。
“不怕疼就好!”張默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說聲等等然後轉身向那個石臺跑去。
剛纔張默在取得珠子的時候曾經留意到那個臺子上面刻着一些字,現在守護獸已經被消滅了,好奇心讓張默再次回到那裡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破山劍,《珊瑚鉤詩話》:“有農夫耕地得劍,磨洗適市,值賈胡售以百千,未可,至百萬,約來日取之。夜歸語妻子,此何異而價至。是庭中有石,偶以劍指之,立碎。詰旦,胡人載鏹呈,則嘆叱曰:劍光已盡,不復買。農夫苦問之。曰:是破山劍,唯一可用,吾欲持之破寶山耳。”
張默大聲的將石臺上刻着的字讀了出來,可是隨着他一邊讀張默一邊犯起了合計:難道那顆珠子竟然也是一個劍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