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告訴自己,要活着,永遠的活着,不能死。
所以她不怕痛,只怕死……
但是她這時累了,很累,手心粘粘的,鼻子被血腥味充斥得聞不到其他的味道,眼角的疼是火辣辣的,腿不停的顫抖着,她想要撐起眼皮,拔出碎片,卻怎麼也撐不開,好累,好累……
同一時間,景逸別墅園。
寬敞的大廳,華麗的服飾,高雅的裝飾,水晶大吊燈的光圈鍍在地毯上,畫出了無數個美麗的弧線。
太王妃穿着一襲酒紅色的禮服,執着酒杯穿梭在人羣中,與冷氏的各高層,還有家族的兄弟姐妹幹着酒。
伊莉絲像個美麗的天使,一頭黑色的捲髮,碧藍的眸子裡透着幸福的漣漪,純水晶打造的皇冠戴在她的頭上十分的耀眼。
一襲純紗質的禮服,剪裁得體的包裹着那玲瓏的身段,她挽着穿白色阿瑪尼西服的冷君煜,與各位長輩寒喧着,低語着。
伊莉絲因爲是混血兒,所以擁有英國貴族女孩的高貴,也擁有中國女孩的靈氣,冷氏家族的哪個長輩不喜歡得緊。
冷君煜表面笑得那麼的溫和,眼底卻閃着厭惡,伊莉絲輕輕地撞過他的肩,“這都是母親家族有血緣關係的人,煜不要這樣,認真一點好嗎?”
“嗯。”
伊莉絲今晚特別的乖巧,不停的拉着冷君煜與滿場的人敬酒,幾圈下來,他已經有點暈,從來不會醉酒的他,竟然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伊莉絲看着他這樣,十分的心痛,將他按在沙發上:“好了,休息一下,我給你去弄一杯解酒茶,坐會兒。”
“嗯。”冷君煜雖然暈暈的,但是也不忘看看時間。
伊莉絲離開的時候,將他剛剛那幕收到了眼底,忿忿的咬着紅脣,走向餐檯,拿了一個杯子,走進廚房倒了開水,卻將一包白色的藥沫倒了進去。
這才緩緩地走出去,遞到他的手上,一直看到他喝下去,這才滿意的點頭。
他剛剛喝完,突然感覺眼皮一跳,手中的杯子啪的一下落地,心臟扯過一絲的疼痛,他的眉突然緊蹙,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怎麼回事?
拿過手機看了看,怎麼不見保鏢發短訊過來,情急之下,撥過去,卻一直沒有人接,鬱悶的滑下手機,站起身看着伊莉絲,“我要出去一下。”
“煜,晚宴還沒結束,你怎麼能將這些長輩扔在這裡?”伊莉絲擔心的看了他的手機一眼,她也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冷君煜推開伊莉絲,冷冷的吩咐:“如果你敢擋我,信不信我讓你永遠都進不了冷家。”
“煜,我這是爲你好,你怎麼……”伊莉絲的話未說完,太王妃已經生生的打斷:“你要敢把這些長輩扔在這裡,我就讓你進不了冷家的大門。”
“母親,我有急事。”冷君煜這輩子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顧及,但是最不能不顧及母親,他雖然知道她利用自己,但是她也知道,她有多麼的辛苦,纔有了今天的幸福。
三人的爭吵,已經引起了大廳家族長輩及各人的注意,其中一個年邁的老人走上前看着太王妃慈祥的笑道:“王妃,既然煜有急事,就讓他走吧!我們這一羣長傢伙有你陪就夠了。”
太王妃看着家族的長輩這麼給面子,瞪了瞪冷君煜,“處理完事,必須回來吃完今天晚上的家宴。”
冷君煜恭敬的向那位長輩躬身作禮,“謝謝您的體諒。”
長輩連忙扶起了他,拍拍他的肩,示意沒事,冷君煜歉意的看向太王妃,轉身想要離開時,伊莉絲突然拉着他的手:“煜,你喝了很多的酒,我陪你一起去吧。”
冷君煜雖然表面沒有不樂意,卻拿下她的手:“不用了,你幫我照顧各位吧。”
“煜……”伊莉絲急得手緊緊地捏在一起,想着他如果開車開到了一半,突然暈倒了怎麼辦。
看着他走出去之後,立馬撥通阿Ben的電話:“阿Ben你趕緊過來送殿下去他要去的地方,因爲今晚他喝了不少的酒。”
阿Ben接到電話就立馬趕過去,而伊莉絲的行爲卻更加博得了太王妃及家族長輩的喜歡和憐愛。
冷君煜的黑色邁巴赫開在高速公路上,他一面擔心的撥着夏安淺的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起,又着急的撥通同同的,“同同,你的媽咪有回家嗎?”
“沒。怎麼了?消失了?她不是在你那裡嗎?你怎麼找我要。”同同一聽夏安淺可能有事,就噼嚦啪啦的問了一大堆。
“沒事……”說完,就心神恍惚的掛掉了電話,對着阿Ben冷冷的吩咐:“開快一點。”
“哦……”阿Ben從後視鏡奇怪的瞄了一眼他,覺得殿下今天有一些不正常,爲什麼整個人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這麼緊繃。
冷君煜總感覺有一種不安一直繚亂在心頭,而且腦袋一片昏沉,敲了敲腦袋,搖了幾下,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卻感覺越發的昏,眼前的事物都在轉一般。
突然阿Ben踩下了急剎車,車一震,他整個人清醒了幾分,打開車門步下去,卻發現保鏢的脖子被人用暗器割過,倒在地上。
眸子突然一寒,臉色驀地暗了下來,重重地踢開門來,發了瘋的奔向夏安淺的臥室,卻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她跌坐在地板上,頭髮凌亂的貼在臉頰上,手緊緊地捏着玻璃碎片,手掌心劃破了無數道傷口,血都凝固了,眼角也是凝固的血,整張臉橫亙着鮮血,那麼的刺目。
冷君煜的瞳孔放大無數倍,她的身影呈雙影,來來回回的晃動,彷彿她的身上被插滿了玻璃,她躺在血泊中……
停好車,帶着不好預感的阿Ben走進來看到這個場景,驚得臉色慘白,大喊:“殿下,送夏小姐去醫院,她流了好多血,而且臉上還有傷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