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暮雨只能微笑點頭:“我知道.”她靜靜地望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思軒抿脣沉默了一番,繼續說:“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你能告訴我嗎?”
上官暮雨面上依然平靜,心裡卻狂跳起來,他要問什麼?他知道了什麼?
思軒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上官暮雨的表情,淡淡地追問:“媽咪?”
上官暮雨趕緊笑了下掩飾:“你問吧。”
思軒望着上官暮雨,久久沒有開口,上官暮雨讓他問,他卻不問了。
上官暮雨試探着開口:“思軒,你有什麼疑問嗎?”
思軒扭過頭去看窗外,淡淡地說:“我忽然忘記我想問的問題了。”
上官暮雨說不出自己心裡是失落還是放心,她起身,在心裡嘆了口氣說:“沒關係的,你什麼時候想起來可以隨時問我。”
思軒點了點頭,卻沒扭過頭來看她,只是淡漠地說:“好的,我明白了。”他的語調,淡漠得很沒有精神,他好像陷入了某種負面的情緒中。
上官暮雨沒有追問什麼,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她知道這個孩子情緒低落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幫助他。
上官暮雨這兩天思考的問題是,該怎麼和外界取得聯繫。然笑她點。
在白天的時候,她陪着孩子們散步,口袋裡裝了手機到處試,最後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某個小山頭上發現了信號。她壓抑下心中的狂喜,繼續帶孩子們逛了一會才往回走。
這幾天她一直在觀察保鏢們的輪班情況,發現這些嚴先生的手下真是訓練有素,二十四小時每刻都有人把守望風,她根本沒有機會在保鏢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去那個小山頭上。
遇到這個困難,上官暮雨也開始想,她有必要折騰嗎?完全相信炎昊然,乖乖地在這裡等難道不可以嗎?
可是她想到曾經種種,最後只能咬着牙告訴自己,她真的不是以前那個乖巧的上官暮雨了,她不可能坐以待斃地在這裡等着一個男人勝利的消息。
如果事情真到了最壞的境地,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孩子們帶出去的!
上官暮雨在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裡也隱隱開始有了一個疑惑,爲什麼炎昊然不讓自己和外界接觸?炎昊然在懷疑自己嗎?在他看似溫情脈脈的背後,到底藏着怎麼樣的心思?
上官暮雨一番掙扎,最後看着隱藏在山間放哨的保鏢們,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一天的嚴保鏢在吃完晚飯後開始睏乏起來,他覺得可能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太過緊張了。看看身旁依然精神抖擻的弟兄們,他簡單吩咐了幾句,便回去休息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回屋休息後,他的弟兄們也漸漸睏乏起來,並在不知不覺中沉入了夢鄉。
上官暮雨在簡單檢查後,確定所有的人都已經倒下,她便提着筆記本拿着手機朝之前的小山頭走去。
到了小山頭,她先是打開手機,看着手機逐漸有了信號,趕緊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電話很快撥通,對方語音有些沙啞,猶豫地問:“哪位?”
上官暮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趕緊回答:“曉曉,我是上官暮雨。”
季溫曉是她自小的閨蜜加死黨,是陪她度過困境的人,是她最信任的人。
曉曉一聽是她,驚喜交加:“暮雨,你這些日子怎麼忽然失蹤了?我怎麼也聯繫不上你!”
上官暮雨知道時間緊急,趕緊言簡意賅地說了目前的處境,曉曉聽了忙問:“那接下來怎麼辦呢?我一直以爲你出事了,所以已經把手頭的資料整理好了,打算匿名寄到赫爾德家去。”
上官暮雨一聽幾乎驚出冷汗:“你還沒寄吧?”
曉曉在那邊似乎摸了摸腦袋,猶豫着說:“我手頭的資料是沒寄出去,不過就在剛剛我跑到炎家宅子裡一臺電腦上下了一個病毒。”
上官暮雨這時候只覺得頭暈起來:“誰的電腦?”
曉曉回想了下,很是不確定地說:“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着多一點證據對炎家打擊更大一些,所以用了我最新研製出來的酒神一號放到了那臺電腦上。”曉曉慢騰騰地說到這裡,忽然大聲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這應該是炎家小地弟的電腦吧,因爲我看有一堆的什麼鳥語資料!”
上官暮雨聽到這裡,心往下猛地一沉,臉都發白了。
炎家小地弟,炎錦,美國計算機和經濟學雙料博士。炎昊然是優秀的,可是他一直在國外只對計算機感興趣的另外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炎錦,無人能比,他是天才,是天才中的天才!
上官暮雨絕對相信,這樣一個人,不會無法察覺曉曉給他下的那個所謂的酒神一號!。
如果炎錦發現了那個酒神一號,他會怎麼做?會順藤摸瓜查到曉曉,然後呢,再順着曉曉查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無奈地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曾經謀劃的一切就會浮出水面。
她計劃給炎幫製造混亂,讓風影楚帶出奇奇的打算就會泡湯。到那時,自己和炎昊然何談未來?炎昊然怎麼會相信自己?炎昊然還會愛自己嗎?就算炎昊然接受了自己,他的這個弟弟又會放過自己嗎?堂堂炎幫,赫然發現背後有這麼一個處心積慮曾經想要對付他們的女人,他們怎會放過?
上官暮雨想到這一切後果,心是直接往下沉。自己苦心經營,到頭來反而是將自己葬送在裡面?
上官暮雨痛苦地搖頭,不,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即使她和炎昊然依然無緣,她也不要炎昊然恨她,她更不會讓炎家再一次將孩子帶離她的身邊!
人算不如天算,上官暮雨是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她和外界失去聯繫的這幾天裡,朋友曉曉已經做出了極可能暴露自己的事!
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她不想炎昊然恨自己,更不想處心積慮的最後卻依然是孤身一人的結局!
電話那邊的曉曉一直沒聽到上官暮雨的迴應,擔心地問:“上官暮雨,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現在在哪裡?”
上官暮雨一下子從掙扎中醒過來,連忙對曉曉說:“我沒事,回頭我再聯繫你。”說完她便掛上了電話。
之後上官暮雨一個人對着黑壓壓的山林看了很久,她該怎麼做呢?該怎麼去彌補這一切呢?
就在這時,她心裡一動,事情並沒有到最糟糕,她還可以彌補的,不是嗎?曉曉今晚剛剛放上了酒神一號,炎錦不一定發現了自己電腦的異常。只要自己在炎錦發現之前將他電腦裡的酒神一號刪除的毫無痕跡,那炎錦就不會發現,這一切就會毫無痕跡。
上官暮雨心裡起了這個念頭後,雖然也知道這樣風險很大,但事已至此,最糟糕的也不過是被炎幫發現一切罷了。她若成功,一切都不會被發現,她只需要陪着孩子在這裡等着炎昊然就可以了,而如果被發現了,也不過是把糟糕的局面提前了而已。
主意一定,上官暮雨當即打開手機的wifi功能,讓手機發射出無線信號,同時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上網。當筆記本啓動時,她緊張地看着電腦在搜尋信號,那個小標誌在搜尋了很久後終於找到了信號,無限網絡連接成功!
上官暮雨深吸了口氣鎮定下來,打開即時聊天工具,發現曉曉果然一直在線。她來不及解釋,直接告訴曉曉自己要把酒神一號取回來。曉曉驚訝地回消息說,她也正要試圖把那個酒神一號取回來。
上官暮雨點了點頭,自己網絡極其不穩定,如果這個事由曉曉來辦再好不過了。
她猶豫了下,又打開u盤,將之前從炎昊然電腦上竊取的信息加密之後打包發給了曉曉。如果事情一旦發生意外,曉曉手中的信息多一點也好應付。
她看看時候已經不早了,唯恐被那些保鏢發現,趕緊囑咐了曉曉幾句便匆忙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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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筆記本電腦拿着手機回到房間,那些附近的保鏢還在睡覺,上官暮雨心裡稍安,想着今晚就看曉曉得了。如果她可以不着痕跡地將酒神一號取回,一切都還來得及的。
第二天,當太陽照進房間的時候,她看到那些保鏢起來活動的身影,他們並沒有什麼異常,也許嚴保鏢什麼都沒發現吧。
上官暮雨偷偷將手機藏在身上,帶着思冰出去散步到那個小山頭。手機重新獲得了信號,她悄悄給曉曉發了一個短信,然後焦急地等待着。可惜等到應該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收到什麼短消息。
她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但又安慰自己也許曉曉只是沒有看到自己的短信罷了。
當她回到別墅前的時候,正好嚴保鏢從房間裡走出來,這個年輕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在打量什麼。也許他開始疑心昨晚的事情了?上官暮雨故作輕鬆地衝他笑了下,卻看到嚴保鏢扭過頭去。
上官暮雨倒不擔心嚴保鏢,這種事情他沒有什麼證據,頂多只是懷疑罷了。
她若無其事地回到房間,陪着思冰說話看書,於是一天就這麼打法過去了。中午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遠處有轟隆隆的聲音,便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嚴保鏢只淡淡地說已經派人去看了。晚上的時候,嚴保鏢加強了別墅周圍的巡邏,不過他並沒有告訴上官暮雨周圍發生了什麼異常。
晚上,她等着孩子們睡下後,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步。這次她不敢再故技重施,只說晚上失眠想出去走走,嚴保鏢自然是緊隨旁邊跟着一起去,上官暮雨沒有理由反對,只好身後帶個跟屁蟲。
誰知道他們走出不遠,嚴保鏢忽然機敏地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手槍,機警地左右看。上官暮雨這時候也發現,周圍有人走動的聲音!
他們來到這裡已經幾天了,周圍從來沒有發現過有人,如今會是什麼人深夜來此?
嚴保鏢看了她一眼,眸中閃動了一下,低聲囑咐說:“你留在這裡不要動,我過去看看。”說着他給了她一個小球狀得物體,囑咐說:“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摁這個按鈕。”說完他幾個箭步已經消失在林中了。
上官暮雨不由冷笑了聲,嚴保鏢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調虎離山之計吧?他如今離開自己去追蹤他人,分明是擔心有人對小少爺和小小姐不利,這個時候他是寧願扔下自己也要去一探究竟的。
不過上官暮雨自然也不怕,她有什麼可怕的,她又不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嚴保鏢離開她正好行動自由,於是她掏出手機,快速向那個小山頭走去。
在她正要爬上那個小山頭的時候,旁邊響起了慢騰騰的腳步聲。
她猛地停住,快速後退到一棵樹下。
“上官小姐。”一個聲音漫不經心地叫着她的名字,在這黑暗的山林中響起,讓她毛骨悚然。
她猛地轉頭望過去,只見一個高而瘦的男子,身穿西裝襯衫,慢慢地從黑暗中走出。
她努力地鎮定了情緒,開口問:“你是誰?”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她到底有些太緊張了。
那個男子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但聽到他低聲反問:“上官小姐,你不認識我嗎?”
這個人,她認識嗎?
看着男子高而瘦的身材,淡定平靜的氣質,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炎錦,她見過照片的,這是炎錦嗎?
上官暮雨艱難地開口:“你是炎錦?”她肯定地說,然後繼續問:“你要做什麼?”
炎錦從陰暗中走出,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上官暮雨看清了他的面目。
如同以前看過的照片一樣,他有着不同於炎昊然的俊美,俊美得有點像女人。可是他一點都不會流於女氣,事實上氣質乾淨清淡,看到他會讓人覺得聞到了山林的清香。
可是上官暮雨現在顯然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她冷笑了聲肯定地說:“果然是你!”
炎錦清淡地說:“那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爲什麼炎錦會出現在這裡,上官暮雨現在當然知道了。
曉曉必然失敗了,沒有在炎錦發現前拿走酒神一號,甚至於可能曉曉在行動之前炎錦已經在等着他自投羅網了。炎錦發現了曉曉,然後根據曉曉順藤摸瓜找到了自己嗎?
上官暮雨忽然想起了中午時周圍轟隆隆的聲音,是直升飛機降落的聲音吧?
炎錦顯然並沒有驚動炎昊然,也沒有驚動炎家人,他一個人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個山中別墅,用調虎離山之計弄走了嚴保鏢,到底要幹什麼?難道是要利用自己和孩子們威脅炎昊然,達到搶佔家族資產的目的嗎。
炎錦淡淡地開口解釋說:“你應該猜到了,我的大哥還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他看着上官暮雨的神色,繼續說:“他現在並不知道你竟然盜取他電腦中的機密。”
上官暮雨冷笑了下:“但是你知道了,你跑到這裡來就是要告訴我你知道了。你想做什麼?”
炎錦搖頭,用他那沒有任何一絲情緒波動的聲音說:“我沒有想做什麼,我只是看看我的小侄子和小侄女的安全,順便看看你。”
上官暮雨攥緊了拳,她當然不信,只是看看嗎?
炎錦轉過身,慢慢往遠處走去,邊走邊說:“你可以不信。”
當炎錦的背影消失的時候,上官暮雨鬆開了拳,她無力地靠在樹幹上,仰頭望着天上的月亮。
炎錦來到這裡,是要做什麼?他是要警告自己不要再有任何不利於炎家的念頭嗎?
他……其實也是在成全嗎?
嚴保鏢疾速地跑過來,很快發現靠在樹上陷入了沉思的上官暮雨,忙問她怎麼了。
上官暮雨擡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搖頭說:“沒事,回去吧。”
嚴保鏢對於丟下上官暮雨的行爲顯然有些過意不去,沉默了下,就要扶起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冷淡地拒絕了他,自己起身往回走。
當上官暮雨走上樓的時候,聽到嚴保鏢忽然叫了聲“上官小姐。”
上官暮雨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嚴保鏢筆直挺拔地立在客廳中,望着自己的目光中有些歉意。
他鄭重地開口說:“上官小姐,我會保護好你的。”
上官暮雨點了點頭,他用不着這麼鄭重,她相信這個人的確會保護自己的。
嚴保鏢見上官暮雨只是隨意點了點頭,他抿了抿脣說:“上官小姐,早點休息吧。”說完自己轉身離開了。
上官暮雨心事重重,也懶得理會這位嚴保鏢的情緒,徑自上樓去了。
這一夜,她基本沒有睡好。她不斷地想起炎錦的出現,炎錦的出現意味着什麼?
這件事樂觀地想,可以認爲炎錦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但是他爲了自己大哥的幸福着想,並沒有說出這件事,而是跑過來對自己進行警告,給予自己一個機會。但是如果悲觀的想,也許炎錦和自己哥哥並不同心,他另有目的。
據說炎錦並不是炎家老夫人所生,並不擁有炎幫的繼承權,但是炎家老夫人對炎錦也沒有什麼虧待,這位炎家少爺早年離開家去美國求學,平時很少回來的。
她不知道炎昊然和炎錦的感情如何,她也就無從猜測炎錦這次的行爲到底是爲了什麼。
想了一夜毫無頭緒,上官暮雨睡眠又一向不好,以至於第二天五點的時候她還沒有睡着。這下子好了,乾脆不用睡了,起來拉開窗簾呼吸下外面的新鮮空氣,順便調節下心情。
很快到了七點鐘,她上官暮雨洗漱過後正打算出去看看思冰是否起牀了,卻聽到外面敲門聲。
她過去打開門,嚴保鏢很嚴肅地站在外面,一身黑衣,筆直挺拔。
上官暮雨一愣,嚴保鏢很少擅自上樓,如今怎麼會站在自己門外呢?
嚴保鏢看到她,目中閃過一絲難以辨識的情緒,但是他很快神態恭敬地說:“上官小姐,炎老夫人有請。”
炎夫人,哪個炎老夫人?
嚴保鏢看來早已預料到上官暮雨的驚訝,淡淡地補充說:“炎先生的外祖母,炎家老夫人,有情上官小姐。”
上官暮雨跟在嚴保鏢後面往外走去。
老夫人的駕到似乎並沒有驚動到兩個孩子,以至於老夫人是在別墅附近接見了她。
在綠樹成蔭的草地上,擺放着一把絲絨軟椅,老夫人就悠閒悠哉地坐在上面。
她的身旁停着幾輛越野車,身後有幾個保鏢模樣的人,還有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似乎是秘書一流的人物。
上官暮雨在心裡冷笑,炎家的老夫人果然是非同尋常的人物,即使來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夠不生蛋的地方,她依然有着無以倫比的貴婦人做派。
當老夫人看到上官暮雨慢慢走過來的時候,雍容地笑了下:“你就是上官暮雨?”
上官暮雨走到她身邊,連笑都懶得了:老夫人你好。”
老夫人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笑吟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上官暮雨不知道老夫人知道了些什麼,敵在明她在暗,於是她決定單刀直入,直接問:“夫人,不知道您突然駕到來找我,是有何事?”
老夫人看了看旁邊的保鏢,從容地吩咐:“你們先退下去。”此話一出,老夫人身後的兩位保鏢相視一眼,便慢慢退到不遠處,但是嚴保鏢沒動,他一直站在上官暮雨身後。
老夫人高高在上的目光掃過嚴保鏢,淡淡地質問:“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嗎?”
嚴保鏢面無表情,恭敬地垂首道:“夫人,嚴洛是受少爺的囑託保護上官小姐的。”
老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難道我會傷害上官小姐嗎?”
嚴保鏢無言以對,但腳下依然紋絲不動。
上官暮雨回頭看了一眼,她知道嚴保鏢對於昨晚的事有些愧疚,所以今天是寧願得罪老夫人也不願意放下自己離開,不過她也不打算讓別人這樣爲自己犧牲,畢竟嚴保鏢留在這裡也於事無補。
於是她回頭衝嚴保鏢笑了下:“嚴先生,您請回吧,我和老夫人有話說。”
嚴保鏢目光回望她,顯然是有些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