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雨兒已經死了
只是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羈絆,已經回不去了?她現在,喜歡的人是昊然,一心想等待的人也是昊然?
既然心輕是銀夜漠的初戀,他們本該就在一起的,她何不成全他們呢?
一聲聲知了地啼嗚,再次將她的回憶拉回了現實。
影楚先生,你連玩炸死都可以,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她當然清楚他的本事,她不會忘記當看到自己的新聞時那份驚詫。
上官暮雨剛從超市出來,就連發打了幾個噴涕,大熱天打噴涕,不會有人在背後罵自己吧?”她嘴角扯開一絲淡淡地笑。
手中的小手輕輕滑落,銀夜漠壓制住心中一絲不忍,轉過身,當着她的面,合上了門。
上官暮雨忍禁不住笑了起來,那報道上說的冷魅不羈,手段多端的赫爾德主人真是他嗎?在她眼底,他真像個瘋子?
是趕來的蒼野及時拉住了他?U6Y9。
不過走了最好,省得老是纏着她一會聽胎心,一會帶着她去高級餐廳進補,一會拉着她買胎教音樂,有好多次,周邊的人都將他認定是孩子的爸爸。對此,風影楚卻興奮地不已,最後逢進店,遇街邊鄰坊,就堂而皇之號稱是孩子的爸爸。
雨兒,早安?”一聲低低地帶着慵懶的嗓音從性感的喉嚨口逸出,當溫熱的脣輕貼上冰涼的鏡面時,濃眉間,微微抹過一絲愴然之色。
心輕見他穿着浴袍,全身散發着性感而魔魅的氣息,臉不禁微微泛紅。
姨媽,姨媽——”
上官暮雨伸手推開他的手,如果不是上網查到了關於他的背景,真有點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赫爾德家族的主人,居然那麼閒,每個月動不動會飛過來騷擾一下她的生活。
當接到蚊子電話時,他覺得自己腿都發軟了。
輕兒,對不起。我現在暫時還不想考慮這個。”
她無助地坐在過道的長椅上,感嘆老天爲什麼對自己總是這樣殘冷?
心輕一下子,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阿漠,我知道你忘記不了她,但是你真的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嗎?”
今天到底怎麼了??他真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太久沒碰女人,才變得如此飢不擇食了。
上官暮雨娥眉蹙起,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想搞什麼花樣?
爲什麼……她已經死了?”心輕抓着他的手,美眸含淚凝着他,帶着絲絲渴求。
他居然對一個孕婦有了慾望?
只是平時他總是會在這裡纏着她幾天,今天卻纔來就走,倒是讓她出奇的意外。
他不出現,上官暮雨會覺得生活安寧得讓她快要忘記當初的一切?
銀夜漠坐起身,放下相架,昨天他又夢見自己擁着上官暮雨入睡,每當夜晚,思念氾濫得如千萬只螞蟻在啃齧自己身心時,他便緊緊閉上雙眼,想像着自己緊緊摟着上官暮雨,這樣才能入眠。
當警方將車的殘骸吊起來時,裡面那具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的女碳屍,當場讓他臉色慘白,蹲在地上吐個不停,心痛得猶如萬、刃、絞、割,喘不上氣來?
小鎮到H市中心的高速路上,一輛張揚的敞篷豪車,放着動感十足的音樂,一路狂飆,令許多車輛避之唯恐不及。
銀夜漠倒在地毯上,爛醉如泥,胸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幾乎撕裂他的心肺?
銀夜漠淡淡地嗯了一聲,這準備重新合上門。
過道口,傳來響亮的腳步聲,有力而急促,顯示着主人的急切心情。
他靠在車椅上,鼻尖彷彿聞到上官暮雨身上清新的香氣,手指下凝脂般吹彈可破的肌膚,如花瓣般的柔脣……他突然覺得身上一陣陣燥熱,下腹一緊,居然起了反應——
銀夜漠從懷裡揣起冰冷的手槍,對上他的腦門——
他痛然地蹲在地上,看到車一輛一輛地開走,人羣漸漸散盡,一切恢復安靜,直到蚊子戰戰兢兢地走到他的身後。
你神遊了?”風影楚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下。從不小是。
剛纔始,上官暮雨還有些尷尬,最後也懶得解釋,由着他胡鬧了。
雨兒?雨兒?雨兒——”痛苦的撕吼從胸口發出,猶如猛獸失去幼崽時,發出的哀嚎,讓人聽了驚心動魄?
晨光透過紗幔灑在臥室的每個角落,也照亮了擺放在牀頭櫃相框中女人如菊般的笑容。
一隻手臂伸過,撈起相架,如潭水般的深眸深情地鎖住女人清麗的嬌顏。
老闆,我……對不起你?”
上官暮雨抹掉眼角的淚水,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
上官暮雨鄙夷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的壞笑,她就全身毛骨悚然。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可是爲什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擦也擦不掉?
靠着門上,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對心輕,他有着深深地歉意,只是他的心底除了上官暮雨外,再也無法裝下任何女人。
風影楚的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淺薄自嘲的笑,嘆息一聲,拿起手機,快速拔了一個號碼,晚上我會到俱樂部。”
全身的顫慄不止,讓他跟本無法開車,最後是打着的士到事發現場的。
她看着倒在地面上姨媽,哐——”盤子從手中滑落,臉倏地慘白?
車上,風影楚凝着前面那道白色嬌影,吃力地走進超市,心裡微疼。
風影楚突然覺得下腹一緊,身體竟炙熱了起來,他身子一僵,濃眉蹙擰,暗罵了一句SHIT?”
那晚,在房間裡,空氣中似乎還散發着前一晚他們歡愛的氣味,那樣強烈鑽心地在他胸肺纏繞,疼痛……
上官暮雨早已習慣他的乖張和大膽,因此一時也沒去推拒他,只是瞪着杏眸,那雙嬌豔欲滴的柔脣微啓着,似乎正要對他的行爲控訴不滿似的——
銀夜漠走到牀邊,眸底閃着奇光,拿起電話,阿陽,事情查得如何?”
真他媽變態?”風影楚捶了下方向盤,對自己居然對一個孕婦起了YY,覺得不可思議。他對牀伴的標準一直很高,而且只碰。
哎,你爲什麼總對我這樣嗤之以鼻啊?”風影楚伸出雙手,捧住她的小臉,對着自己。
同一時間,銀夜漠的城堡。
突然他頭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車前,嫺熟漂亮地倒着車,不一會兒工夫像消失在路口。
銀夜漠微微蹙眉,嘆息一聲,伸手覆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拉下。
超市對面,一輛火花色蓮花跑車嘎地停住。
像找到了發泄的突口,他豁然起身,拎起阿強的衣襟,目光噬血地猶如兇殘的猛獸,爲什麼沒有看好她?爲什麼——蠢貨,我要讓你陪命?”
銀夜漠深眸微微縮緊,繼續查,我一定要知道孩子在哪裡?”
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清冷,風影楚倒也不見意,聳聳肩,我是來查崗的,怕你偷偷帶走我的小寶貝嘛?”
從浴室出來,門外傳來輕輕地叩響。
祥兒明天出院,我想問你有沒有時間陪我一起去。”
風影楚捏着自己的鼻翼,低低地得意笑出聲來。他居然騙倒了法國第一教父,還讓該死的炎昊然萎靡不振了好久。心裡一想起,他就會竊笑得樂開花?
像電擊般,他倏然放開手,在上官暮雨面前煩躁地來回走着。
他怒喝着,一腳狠力,踢上對方的胸口,當場讓蚊子口噴出血,抽搐地趴在路邊?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不停迴響,你姨媽已經是肺癌晚期了,我們一直勸她早點接受治療,但是她一直推說等家裡事處理好了,就來。現在我們無能爲力了。你要做好心準備,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
別這樣,你現在要做的是把小祥的身體照顧好。他需要你,嗯?”銀夜漠低眸,眼底一片清冷。
她走進小宅院,到廚房將水果洗切了一下,端着一些,走向姨媽的畫室,她輕輕推開門——
鳳梅從心泊園搬起後,所有的人都對她的去向一無所獲,像是刻意的隱藏。”私家偵探翻着從偵信社發來的資料,凝着眉向銀夜漠作着彙報。
手指下的皮膚滑嫩的猶如蛋白,在陽光下又透着可愛的粉澤,一雙清眸更是如湖水般明淨透亮,一絲異樣的情愫劃過風影楚心底。
放下電話,銀夜漠指尖劃過上官暮雨的小臉,喃喃道,雨兒,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孩子?”
他坐起身,目視前方,發動引擎,湛藍的眸底倏地幽深起來,散發着冷冽的精芒。
姨媽,姨媽……”上官暮雨劇顫,哭得喘不過氣來?爲什麼上天要將自己最親的人也要奪走?爲什麼……她雙手用力地絞着裙角,十指指尖泛着蒼冷的光?
她現在不能哭?姨媽需要她,奇奇需要她,還有未出世的小寶寶們需要她……
他拉開門,目光平和,什麼事嗎?”
長椅上,那抹顫抖的嬌小的身影落入風影楚眼底時,他心猛得一緊,胸口漾起了絲絲疼痛與憐惜?
他緩緩地走進她,每一步都如此沉重?
他還在酒吧喝酒時,忽然接到手下的電話,身子一怔,下一秒,一把甩開懷裡的女人,騰地起身,幾乎是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