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欣咬牙打斷道,“沒有!纔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這次訂婚的見證人是我們西海岸聯合理事會會長,憑他的威望,一旦訂婚,我們根本不可能單方面提出解約,就算到時候薛鷹死了,我姐姐也不可能再嫁人。”
方天掃了她一眼,心想着反正他們巫女一脈也不會喜歡上普通人類,不嫁人就不嫁人了,這麼激動做什麼。
“除非能趕在訂婚之前殺了他。”慕雨欣低下頭,殺意又從她的眼睛裡浮現了出來,“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
“慕羽茜呢?她是怎麼說的?”
“我姐姐性子軟,爺爺說的話,她一向都是聽得,還讓我不要生事。”一想到姐姐的事情,慕雨欣就揪心似的疼,“姐姐一想對我們都很好,什麼事情都自己來抗,寧願犧牲自己都……”
慕羽茜性子軟?方天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怕是不瞭解真正的慕羽茜吧。
方天心想。
在他所有見過的人之中,慕羽茜的危險程度排在前三,她甚至比海瑟來得更危險。
“我們沒有時間了,明天晚宴的時候就會進行訂婚儀式,到時候他們會交換信物,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殺了他。”
慕雨欣殺氣騰騰的,一心想着用殺戮來解決問題。
“殺了他,薛鷹背後的勢力自然不會放任這件事過去,這麼做只會對你們西海岸秘術研究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慕雨欣低着頭,一副很熟練的樣子,冷聲道,“那就做的乾淨一點。”
方天表情古怪,心想她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個臺詞。
“那枚古帝國硬幣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哪知道這些,方天你別扯這些了,這些事情都和我姐姐有關係嗎?”
“你太急躁了,這當然有關係。”方天走到牆角邊上,將背脊靠在牆壁上,慢悠悠的說道,“照你剛纔所說的,你的爺爺是爲了得到古帝國硬幣纔會和薛鷹背後的勢力達成協議,換句話說,這次的訂婚儀式也就是雙方交換籌碼的一個過程,薛鷹的籌碼是古帝國硬幣,而你爺爺的籌碼則是西海岸研究會在本市的勢力和話語權。”
慕雨欣眨了眨眼睛,她看着方天,追問道:“然後呢?”
“雖然不清楚爲什麼這枚古帝國硬幣有這麼高的價值,值得你爺爺爲此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過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薛鷹失去了股帝國硬幣這枚籌碼,你爺爺還會同意這個交易繼續下去嗎?”
慕雨欣想到了答案,眼睛一亮,“不!爺爺一定不會的!就算爺爺同意了,我也能有理由說服姐姐大鬧一場!”
“這就對了,雖然我也很想殺了那個傢伙,不過這個地方動手很危險,風險大於收益太多。”方天搖了搖頭,“那麼現在的問題變成了,他把那枚古帝國硬幣藏在了什麼地方,還是說,貼身攜帶呢?”
“我知道!”
方天眼皮一跳,“你知道?”
“我知道!之前他們帶我和爺爺一起去看過的,他被藏在最高層的展館,那邊有人二十四小時守着的。”
最高層的展館?!
方天眉頭又一次深深皺了起來。
“硬幣被藏在了最高層的展館?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我和爺爺還有很多人都親眼見過的,當時爺爺帶着不少人一起過來查驗的。爺爺雖然老糊塗了,但想要騙過他的眼睛真的沒那麼容易。”慕雨欣點頭道:“在那之後,這枚硬幣就被暫時封存,等到明天晚上的訂婚宴,雙方交換信物。”
真是奇怪。
之前聽劉洲所說,他們去地下室是爲了親眼驗證一下這枚古硬幣。從剛纔劉洲的表現來看,他應該也是確認了他所看到的古硬幣應該是真的。
這樣的話,這古硬幣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兩枚?
如果劉洲的判斷沒有錯,古硬幣也真的只有一枚的話。
也就是說,現在存放在頂層的那枚硬幣是假的?
是他替換掉了頂層的那枚古幣?
方天繼續問道:“展廳那邊的看守有很多?”
“展廳是封閉的,薛鷹的人一直負責守在那邊,因爲這枚古幣現在還不屬於我們,我們只是象徵性的派了點人手過去。”慕雨欣想了想,“我聽說明天的晚宴前會設置一個展覽,屆時古幣也會當衆展示。”
看起來是薛鷹調換走了古幣,這對他來說很簡單,這枚硬幣價值很高,換成自己也不會放心這枚古幣就這麼放在展廳,多半是隨身攜帶。
大不了等到明天再將真的古幣換回去就是了。
不過,他真的會換回去嗎?
方天剛纔偷聽到了薛鷹和劉洲之間的對話,他們之間約定了在研討會結束之後對古硬幣進行研究。
這麼想來,薛鷹似乎並不願意將古銀幣交出去……
方天思忖着。
短短几分鐘,之前被陰冷氣息侵蝕的身體已經逐漸緩和過來,剛纔那一掌的影響已經完全消除,方天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雨欣,我們過去頂樓看看。”
……
度假酒店頂樓。
展廳大門緊閉,門口兩名安保人員都認識慕雨欣,見到從電梯口走出的二人,同時嚮慕雨欣點頭示意。
“慕小姐。”
“爺爺讓我來看看,這裡沒有人來過吧?”
“慕小姐放心,我們二十四小時守着,保證沒有人靠近過。”展廳門口保安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證。
“嗯,我進去看看。”
兩名安保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跟在慕雨欣背後的方天,但也沒有說什麼,開鎖,打開展廳大門,將二人放入展廳內。
展廳內的燈光沒有開啓,稍有些昏暗。
最中央的位置,四名穿着西裝的年輕人守着一個被紅布包裹着的玻璃展臺。
在踏入展廳的同時,四人的目光同時聚集過來。
慕雨欣伴隨方天一起向玻璃臺走了過去。
二人上前半步,保安隊長郭斌擋在慕雨欣面前,笑呵呵的問道:“慕小姐,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