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小小的身體頓時僵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復如常,也不再囉嗦,拉起蘇安的手,就朝着他們的房間走去。
307。
房門打開,裡面的空間出乎意料的大,地上鋪着厚實的地毯,在靠近門,一處醒目的位置,整齊的擺放着兩雙拖鞋。
換好鞋後,蘇小小蘇安就關上了門。
“封傑,你和周彤住一起吧,晚上機靈點,我感覺要出事。”夏強扭頭看向悶葫蘆一樣的封傑,囑咐說。
“知道了。”封傑點頭。
周彤從塵然手中接過鑰匙,帶着封傑,住進了313號房間,距離蘇小小蘇傑的房間並不遠。
江城看向封傑的背影,並沒有太多遺憾,或是惋惜的情緒,因爲他清楚,封傑也有很大概率是鬼,這一幕只不過是演給大家看的。
夏強這一隊人,全都不可信!
這不是憑空猜測,而是夏強一行人的表現愈發古怪,他們纔是最瞭解周彤的人,可偏偏對周彤身上的異常視而不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夏強一行人在與自己分別後,也進去過公交車上的其它任務世界,可居然奇蹟般地沒有減員。
他們又不是主角,憑什麼?
甚至林牧雲林牧晚兄妹兩個,也全都活蹦亂跳的。
江城心中已經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夏強一隊人全都是鬼,子歸老師一隊人也全都是鬼,蘇小小和周彤的對立也應該是裝出來的,她和蘇安兩個人,也極有可能是鬼。
照這麼算下來,這次任務的含鬼量出奇的高,他甚至懷疑林婉兒一隊人也不正常,這裡面除了和他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胖子,或許…或許全都是鬼!
一隻手扶在了江城肩膀上,“別發呆,該上樓了。”
江城轉過頭,看到的是洛河的那張臉,他在盡力盯着洛河的眼睛看,彷彿是想從那張或許是僞裝的很好的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洛河也察覺到了江城神色的異樣,微微皺起眉,可下一秒,江城就移開視線,和他們一起上樓。
4層到了。
這一次,江城打算留下。
畢竟今晚的任務核心是一層大廳的鬼戲,所以他不想距離太遠。
可看起來和他抱有相同打算的人很多,夏強幾個人也紛紛要求住在這一層,最後約定夏萌和李夢瑤一間,夏強和袁小天一間。
“我…我也想住在這一層。”陸餘用懇求的聲音開口,態度卑微的讓人難以拒絕,“你們有人願意和我一間嗎,任何人都可以。”
杜莫宇走出來,“我我我,陸小姐,你要不嫌棄的話,就跟在我身邊好了,我也是單身…呸!我也是一個人!”
“嗯。”陸餘輕輕點頭。
江城走到414號房門前,裝出一副要開門的樣子,胖子好奇問:“醫生,伱也想住在這一層嗎?”
江城都沒理他,而是扭過頭,裝作不經意的對胖子身後的塵然說:“既然大家都住在附近,那我就住這一間好了。”說完,他還很自然的對着塵然伸出手。
塵然從口袋中掏出414房間的鑰匙遞給他,隨即,和林婉兒一行人繼續朝樓上走。
在用鑰匙打開414的房門後,房間內的情形映入眼中,除了面積不同,佈置上和樓下的房間差不多,此刻在他們面前,同樣是兩雙拖鞋。
胖子用略帶抱怨的語氣道:“醫生,我們和林老闆一起上去多好,相互之間還能有個照應,你說……”
胖子忽然就不說了,因爲他扭過頭,發現江城正背靠在門上,臉色形容不出的緊張,與此同時,甚至能看到他額頭上滾動的汗珠。
“醫生你怎麼了?”胖子忙問。
“塵然有問題。”江城嗓音沙啞,“他是鬼。”
胖子愣了一下,隨即神色驟變,用很急,但壓低的聲音催問:“什麼情況啊,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江城伸出手,露出一把鑰匙。
胖子看了半晌,也沒看出這鑰匙有什麼名堂,就是一把普通的銅色鑰匙,和其他人手中的一樣。
江城此刻也鎮定下來,深吸口氣,“根本就沒有414房間的鑰匙,我在樓下的時候看的很清楚,4層只有3把鑰匙,原本我只是想詐他一下,沒想到…….”江城看向手中的鑰匙。
胖子立刻就懂了,這件事很好理解,塵然他居然順手就拿出了一把本不存在的鑰匙,而且這把鑰匙,還準確的打開了他們房間的這扇門。
胖子的後背立刻被冷汗打溼,“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快就有鬼混進來?沒理由啊,我們根本沒做什麼,來到這裡,還沒有過夜,況且……”
“先不要想這麼多了,快把鞋換了。”江城提醒。
胖子本能的按照江城的指示去做,可動作剛進行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恐懼的看向江城,“醫生,不對啊,要是塵然是假的,那麼換鞋的線索會不會也是假的?”
“還有,我們的房間也不對勁,原本任務就沒打算讓我們進到這間房,我們會不會因爲進錯房間,被任務抹殺?”胖子一連幾問,顯然是嚇壞了。
沉默片刻,江城搖頭,“應該不會,這房間的門既然能打開,就肯定有能打開的道理,並且我寧願住在這裡,也不去外面的房間。”
見到醫生如此表態,胖子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二人先是換上拖鞋,然後在房間裡走了一圈。
房間很大,就是裝飾老了一些,二人暫時沒發現有哪裡異常。
江城找來牀單,將衛生間的鏡子遮住,“根據報紙提供的線索,這次任務與樓梯拐角處的大鏡子貌似關係頗大,遇到鏡子我們儘量避開。”
“明白。”胖子點頭。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等到江城和胖子安穩下來,已經接近10點半了。
夜裡10點半。
距離鬼戲開始的時間只剩下1個半小時。
正當江城在思考接下來怎麼做的時候,突然,房間內的燈悄無聲息的熄滅了,不是斷電的那種快速滅,而是一點點變得微弱,最後熄滅。
好在藉着窗外的月色,倒不至於完全看不清,但周圍的一切都變成模糊的深黑色輪廓。
剛剛纔熟悉的環境,此刻變得詭異陌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