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便開始着手佈陣,先將晶石以及玄陰沙用劍光磨成極細的粉末,再用鬼獸之血調成玄陰血墨作爲施展巫術的媒介,準備工作做完之後,吳谷取出一杆毫筆蘸取血墨開始在化玉陣形成的晶壁之上書寫巫咒符文,並將空間符文穿插其中,使其可以遁入虛空。巫術繁雜,吳谷寫寫停停花了一個時辰方纔完成,只差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激活部分。
化血陣本是巫術,只需唸咒就可以施展出來,但很快就會結束。吳谷將巫術化作巫陣,啓動之後如無外力,萬古長存。這些都是半廢之話,說過不提。
吳谷書寫巫咒符文並沒有耗損一絲一毫的真元,符文即成,當下便將巫咒頌出,每念一句,血跡斑斑的巫咒符文便亮起一句,待巫咒唸完,滿室血光好似修羅地獄一般陰森恐怖,血光亮到極致之後迅速斂去,直至消失不見,晶壁之上的血墨符文隨之消失,依舊是亮如白晝,富麗堂皇,並多了一抹雅緻清新,兩人一看頗覺奇怪,但稍一思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常言道大凶之地必有大吉之物,劇毒之畔不乏解毒之藥,這是陰陽平衡之道的直觀體現,直白來說天生萬物陰陽互補,一方向極端發展另一方自然要向另一個極端發展,擴展到社會關係來說資源是一定的,一部分人佔有的多,其他人能用的自然就很少了。這句話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一句古詩就可以簡單概括,說這麼多隻是爲了解釋忘鄉居平行虛空中佈置了化血兇陣之後,洞室內出現的氣象並非是作者一廂情願的幻想。
言歸正傳,只說吳谷施完本不是他現階段能輕易施展的巫術之後,真元耗盡,虛弱至極的道:我去恢復功力,丹爐就拜託師姐煉製了。
赤凰面有關切之色,卻道:師弟真是忙糊塗了,我現在沒有三味真火,也施展不出離火咒,又沒你那焱焱真火,如何能煉製丹爐?一起閉關吧!
吳谷笑道:我倒真忘了,一起閉關吧,現在有子母聚靈陣在,煉丹賺錢也不是特別緊急的事,出關後再說吧,又感慨道:修真真是個燒錢的職業,四十二萬千寶玉幣轉眼只剩下一萬多一點了。赤凰道:誰說不是,想我們修仙習道之時,煉精化氣,引氣存神,哪有這麼多的麻煩,說到底還是修真的人太多了,修真不是超脫天道,倒像求食存生,這樣修出來的仙人境界高不到哪兒去,仙界不一定是個好地方。二人說着進入密室,閉上石門,收拾心情,各自修煉起來。吳谷真元耗盡......說到真元耗盡,虛無在這兒有必要解釋一下,可能有人已經知道,但也不要嫌我羅嗦,這個真元耗盡並非體內所有的能量都耗盡了,我認爲修真者體內有兩種真元,一種叫真元力,一種則是本命真元,如果把本名真元比作固定資產,真元力則是流動資金,真元力耗盡了可以補回來,本名真元耗盡了修真者就成凡人了,這跟做生意是一個樣,流動資金沒了沒有多大關係,但固定資產沒了,公司只有倒閉。還有必要說的是小說中常常有這樣的描述,說一個修煉之士被人圍攻,真元耗盡之後選擇自爆與敵人同歸於盡,這其中耗盡的是真元力,自爆的是本命真元,這個觀點還可解釋功力倒退的現象,功力倒退是因本命真元流失,身體對真元力的容量減小的結果,本命真元像是容器,容器小了,裝的東西自然......言盡於此,書歸正傳,吳谷真元耗盡,再次恢復功力之後,真元力變的精純無比,丹田之中本命真元得到靈氣滋潤,越發濃郁凝練,並漸漸的產生一些變化,旋轉着向圓形和固體轉化,吳谷知道修爲已到了突破的關口,遂將心神沉入丹田,融入本命真元,催動凝丹心法,箇中詳細,無緣得見,略過不提。
再說呈葛半瘋不瘋的跟到萬窟峽,見兩人佈置聚靈陣頗覺趣,四處閒逛了一回,返回時,吳谷赤凰已經閉關修煉,呈葛不知,見忘鄉居石門緊閉,濃郁的靈氣從八方匯聚而來流入洞府,心中暗想莫非是在煉丹?歸元金丹以前聞所未聞,不怪他有此猜想,他心中好奇,又有些念想,決定偷偷進去看看,於是拋出一件土遁法寶,黃光閃動見他已遁入山體之中,堅硬的岩石彷彿河水一般絲毫沒有阻礙,也沒有絲毫破損,但是眼看着就要到達目地地時,一道精光四射的石牆攔住了去路,呈葛本沒有在意,結果一頭撞了上去,碰得頭破血流,眼冒金星,急忙退出來,一想之下知曉是防禦陣法形成的一種晶玉,不在五行,堅固異常,土遁之術是不行的。想通此點,他不僅沒生氣反而興奮起來,正所謂此地無銀三百兩,堅固的防禦措施只能說明裡面有好東西,他嘿嘿一笑,土遁不行我還有瞬移,通過平行空間進去,你那防禦陣法就是擺設了。想到這兒他將身一晃,遁入平行空間,神識辯清方向後飛身而去,正當他接近目標時,虛空中突然憑空迸射出萬道血光,呈葛不備之下,立時被兩道血光纏上右臂,只一瞬間右臂已經枯萎,體內的氣血和真元迅速的流向右臂又被血光吞噬,呈葛大駭,恍惚間只見數以萬計的血光電射而來,面對死亡的壓力,有人會驚慌失措以至於絕望,有人則會冷靜下來,努力求生,呈葛顯然是第二種人,吃的這二次驚嚇之後,登時冷靜下來,他張口噴出性命交修的飛劍去斬那纏在手上吞噬生命的化血神光,但化血神光且是飛劍能輕易斬斷的,呈葛的飛劍一觸血光也如他一般被血光纏住,血氣入侵,劍光黯淡眼見逃生之機將逝,呈葛不愧爲修真高手,當斷則斷,左手捏了一個劍訣,頃刻間性命交修的飛劍爆炸開來。
呈葛的飛劍是一柄難得一見的寶器,爆炸的威力幾乎和一般的仙劍媲美,纏在他身上的化血神光被炸碎開來,爆炸的氣浪將他送出了化血陣攻擊範圍,但他自爆本命法器心神受創,再無法立足於平行空間,就地出了虛空,置身處......呈葛發現他出來的地方是在山體中,山體中本沒有他的立身之所,他搶了岩石的地方,岩石自然不讓,山的分量還不是一個分神期的修真者可以抗衡的,性命將絕於頃刻之間,呈葛又一次現出了壯士斷腕的決斷,蠻橫調動體內的真元向前方轟擊......轟的一聲開山炮響,萬窟峽南側崖壁之上炸開了一個山洞,碎石和呈葛一道從碎石中噴將出來,落在施海慧家門前。
吳谷和赤凰正在閉關,心神沉入體內,六識關閉聽不到聲音,但住在附近的石楠,石夫人,施海慧和她的丈夫於澤並女兒於玲不可避免的都聽到了,一發出來查看,見於府大門之前碎石滿地,大有磨盤大小,小如拳頭一般,碎石中半埋着一個糟老頭子,從露在碎石外的地方看他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無血,右手乾枯形如干屍,似乎已經死去。
幾個人稍稍查看,確定人還沒有死去,施海慧動了惻隱之心,說道:他模樣這麼悽慘,一定是遭了仇家追殺,飛得急了一頭撞在了山壁之上,那些仇家現在還沒來一定是不知道他在這兒,我們幫幫他吧!
他們一家遭遇仇家追殺方纔流落至此,見到想象中的同病相憐之人不免心起憐憫之心。於澤道:沒問題!於是夫妻二人動手將壓在呈葛身上的碎屍搬下來,將人擡進洞府安置下來,簡單處理了傷口之後,便放置一邊靜待他自然轉醒,這種處理方法看起來不合情理,說起來卻有一定的緣由,修真界仙凡雜居,仙指的是修真者,凡指的是凡人,凡人生病有大夫治病,修真者不會生病,只會受傷和中毒,但受傷了和中毒了有療傷丹藥,人人都是醫生,自然沒有大夫,當然如果勉強說丹修是修真者的大夫也無不可,話說遠了,只說於澤一家既然要幫呈葛,爲何只將他放在洞府之中就不管了呢,說來很簡單,他們的能力決定他們只能做這麼多,他們一家是從科技極度發達的星系過來的,身體雖然經過強化,但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