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腳步踩在枯草之上,發出清脆之音,一步步接近躲在草堆裡的母子二人。
躲在乾草堆的小翠,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魂緊張,忐忑不安,顫抖的身軀緊緊的抱着懷中的少雲,做起保護,等待不知的危險。
躲在破門之後的林青山,看到眼前一幕,心知肚明,妻子和少雲被發現了!心急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林青山雙手緊緊的握起拳頭,咬着牙齒,沒有多想,從門後驟然竄了出來,“啊!”的一聲,雙手從後面抱住了那個頭領的身體。
聲音之大,把剛剛睡下的士兵一驚而醒,被驚起來得士兵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慌失措,以爲是敵人入侵,慌手慌腳紛紛拿起身邊的武器,準備作戰。
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手拿大刀的頭領被緊緊的抱着,心明自己一時大意,只顧着眼前的草堆,不顧其後,被敵人在後面偷襲。
頭領雖說被束縛,但自己也是練武之人,在殺場上征戰數十載,這樣的襲擊對他而言,太過笨拙,這對那個頭領而言猶如泥沙鑄壘,不堪一擊。
手持精刀的頭領,左手一擡,捲起拳頭,胳膊肘向後一擊,重重的打在了林青山的胃部。林青山“啊!”一聲慘叫頓時感覺雙手脫力,向後倒去,“碰!”的一聲落在地上,頓時胃部猶如被百斤鐵錘擊打,撕裂一般疼痛,嘴裡也溢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雙手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打滾,痛得他連聲音也沒有喊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衆士兵看到與此,手持長戈蜂擁而上,幾十把長戈驟然間全部插在了林青山的身體之上,林青山“額”一聲悲鳴,就這樣倒在血河之中死去。
躲在乾草堆裡的小翠,聽到丈夫的喊聲,最後又一聲悲鳴,頓時身體無力,心中悲涼,知道丈夫遇難,無理智,衝動之餘,放下懷中的少雲,衝出草堆,去尋丈夫青山。
在陰雨天氣,灰暗的草廟屋裡,突然間又看到一個人從草堆而出,無聲無息,那頭領沒有多想,以爲又是敵人,驀然大刀揮出,斬向那人。一聲女人的悲鳴響起,緩慢倒在了地上,嘴上含輕吐微道:“青山......”說完,沒了生息,不知是死是活。
躲在草堆裡的少雲,聽到爹孃的悲鳴,心裡沉重,對外面的一切發生,不知所終,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自己挪開身上的浮草,拖着病重的身軀左右搖晃,緩慢站起走了出來。灰暗恍惚之中看到很多人影,心頭莫名,左右尋找爹孃的身影,口中輕聲喊道:“爹!娘!你們在哪啊?爹!娘!”
突然一道閃電從天空劃過,把整個草廟屋裡照的猶如白晝,經外面的雷電之閃,站在屋裡的少雲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一幕,爹孃渾身是血倒在地上,腦中頓時“翁”的一聲,猶如閃電劈下頭頂,頭腦昏漲,血液上涌,身體一軟,莫名奇妙的倒在了地上,心裡說不出的悲痛與難受,於此同時淚如涌泉的涌了下來。
此時,少雲說不出一句話,喉嚨之中發出“啊!啊!”淒涼之聲,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他似乎想往爹孃的方向爬去,可身體卻不聽他的使喚,無一分力氣。在原地不停的蹬着腿腳,可依然不能行走半步。
站在那裡的頭領緊皺眉頭,眼神死死盯着趴在地上的少雲,看着悽慘的一幕。而其他士兵也是如此。
“大哥,我們搞錯了,這不是敵人,而是一對夫妻領孩子躲在這裡背雨!無意中被我們殺了,現在該怎麼辦?”這是那個矮個小老四對着頭領說道。
那個頭領沒有回答,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睜開了眼睛瞪得老大,眼眸之中浮現出一股殺氣。較遠的士兵並沒有看到這一幕,而在一旁的那個叫小老四的士兵卻看到了,心魂一震,心知不好,對着頭領急忙道:“大哥你要做什麼?”
一旁的頭領沒有在意身邊小老四的話語,他殺心已起,右手精鋼大刀舉起,向着趴在地上已是傷痛悲涼,手無縛雞之力的少雲砍去。少雲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身處險境,依然在哪裡哀痛欲絕。
所有士兵爲之一驚不知所終,只有那個小老四看到與此,不知所措。上前阻攔可爲時已晚,頭領的精鋼刀已經揮出,力氣之大無人能擋。“噗”的一聲雪花四溢,大刀已經落下。
當大刀落下之後,頭領眼睛瞪着老大,一臉不可相信的看着這一幕,而站在那裡的那些士兵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因爲頭領大刀的下面不是那個孩子,而是自己的戰友小老四,衆位士兵驟然一擁而至來到小老四面前。
頭領兀然醒了過來,倭刀的右手突然鬆開,“鐺”一聲脆響刀落在地,頭領急忙蹲下身軀抱起壓在少雲身上的小老四大聲喊道:“老四!你這是做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老四?”說到這裡眼眸之中流下了傷痛的淚水,而其他士兵在這時也都痛哭流涕,傷心不已同聲喊道:“老四!”
擋在少雲身上的小老四,爲了救那個他不知道名字的孩子,後背中了一刀,身體虛弱,臉色蒼白,口中流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斷斷續續的對着頭領說道:“大......大哥,你放了......放了他吧,他......他......他只不過是......是......是個孩子。我......我求......求你了,大......大......大哥!”小老四說到這的時候緊緊的拽着頭領的袖子。
頭領看着自己的兄弟,心知肚明自己的那一刀,小老四是活不了了,心中傷痛欲絕,悲心難過,淚水如泉,看了看已經昏迷的少雲,點頭對着小老四說道:“我答應你?”
那個叫小老四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大哥,臉上微微一笑,驀然頭一歪,離開了這個世界。一旁的那些士兵不約而同的大聲喊道:“老四!”
在衆人的哭泣下,那個頭領放下老四,左手拾起身旁的大刀,緩慢站了起來,扭頭看向身旁的少雲,又看了看被自己誤殺的兄弟。
“噗!”
“唔!”
“鐺!”
一聲悶叫,刀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鳴聲,衆人看向頭領,頭領的右肩鮮血淋漓,兀然大家對這頭領喊道:“將軍?”話語喊完,有兩個士兵急忙上前扶住他。
將軍臉色發白,疼痛的口不斷流出血液,虛弱的向衆人擺了擺手微不成聲說道:“我知道我今天對不起老四,是我害了老四,從此以後我不在用曹家刀法。現在我們就走出這個破廟馬上回到軍營,給老四安葬!”說到這裡,他又看向昏在地上的林少雲一眼,又看了看被他殺的夫婦,癮着疼痛對着衆人說道:“把那對夫婦找個地方也葬了吧。
翌日,少雲滿身是血趴在地上,濛濛之中說着夢話:“爹!娘!你們爲什麼要走啊?你們不要雲兒了嗎?爲什麼你們要走啊?爹!娘......“說到最後,少雲突然瞪着眼睛喊了出來。
草廟屋的外面,雨已經停了下來,不過天仍然還是那麼陰沉,就想永遠停留於此,不會再見光日。
“嘎吱”一聲,草廟屋的門被緩緩開啓,從屋裡走出來一位少年,他正是林少雲,被一陣惡夢驚醒後的林少雲,沒有看到爹孃,他自而走出門外,眼眸呆泄,看着周圍的事物,巡迴觀望。
當他看到一處草地之時,一個土包呈現眼前,周圍沒有任何事物,有的只是溼漉漉的綠草和周圍的樹木,他眼神緊緊的定在那裡,腳步自行向那土包走去。
林少雲來到土包前,眼眸中流着淚水趴在了土包之上哭泣着,沒有說一句話,就在那不停地哭泣着。陰暗的蒼穹斷斷續續的下起了濛濛細雨,周圍也平靜了下來,死寂般般,如同沒有生命,悄然平靜。只有一個少年哭泣的聲音,不停的迴盪在天地之間,那麼的悽慘那麼的悲傷,讓人聽了都感覺心酸淒涼。
在一個村落裡,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上拿着一根棍子,正在追趕着兩個孩童,口中不斷罵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別樣追上你們,要不然我打死你們!”
跑着的兩個孩童,其中一個身上披着草皮,頭上戴着禾草做的斗笠,看不清臉。另一個長長的頭髮,臉上沾滿了泥土,身穿一身破舊的帆布錦衣,還露着窟窿。兩個孩童手上拿着兩個袋子,不知是什麼,兩人跑的很快,間中還不停的回頭看向後面追趕他們的中年人,伸出舌頭,做着鬼臉,哈哈大笑。
後面追趕的中年人,看到兩個小鬼還做出鬼臉氣着自己,頓時火冒三丈暴跳如雷,驀然加緊腳步,緊後追逐。
長頭髮的那位孩童,聲音清雅,柔兒細膩,對着跑在前面戴斗笠的孩童急促說道:“隨風,怎麼辦?他要追上來了!”說完還看了看後面追趕他們的中年男子。
跑在前面戴斗笠的孩童回道:“小鳳,不要怕!快點跑,到了前面的彎道處,有他好看的!”說完兩人同時加快了腳步,朝前面的彎道處跑去。
中年男子現已經是氣喘吁吁,滿頭是汗,看到那倆個小鬼頭轉向彎道之處不見了中影,急忙加快腳步追趕,否怕跟丟,嘴中不斷地咒罵:“兩個小兔崽子,我要不抓住你們,我就不叫王二虎!”
當中年男子轉向彎道處之時,忽然腳下一空,身體也隨即落了下去,“傲"的一聲如犬吠一般的嚎叫聲響起,那中年男子掉在了兩米多深的泥坑裡。
“ 哈哈!”
“呵呵!”
不時笑聲傳來,掉在坑裡的中年男子擡頭一看,那兩個小鬼頭正蹲在坑的上方之處,大笑着看着自己,頓時心生怒火,氣急敗壞,對這上方的兩個小鬼頭咒罵道:“你們兩個小王八蛋,竟敢刷大爺我,看我不整死門!”
蹲在上方戴斗笠的孩童笑臉說道:“整死我們,好啊!不過你什麼時候上來再說好了!”說完擺手招呼身邊的另一個孩童說道:“不管他,我們走。”說完戴斗笠的男孩沒了中影。
“好!”長頭髮的孩童說完,對着坑裡的中年男子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隨即也消失於此。
掉在坑裡渾身是泥的男子,看着兩個小鬼消失的身影,怒氣大作,暴跳如雷,手舞足蹈,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兩個小鬼給戲弄了,頓時氣得快要吐了血,對這坑外大聲咒罵道:“啊......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別樣我以後抓到你們,如果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