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的皇族寶庫依舊被嚴密守護着,寶庫被洗劫大半的也僅止於幾個皇族的高階修士知道,不必焱弒天父子吩咐他們也明白此事絕對不能外泄,否則焱氏皇族的臉真真丟得乾乾淨淨了。
整座凌丹城被數不清的皇族修士整得雞飛狗跳,白天還風光無限的御獸門一夜之間被皇宮中派出的衆多修士團團圍困。
所有跟金斑妖蛛以及張朗有干係的修士盡數被抓捕入宮,凌丹城內大小門派人人自危,唯恐焱氏皇族這一把火燒到自己頭上。
夏家府邸的主人夏槐算是丹神殿的人,府邸與皇族寶庫也有相當距離,正正位於從前丹族的領地之內,所受的影響相對較小。
外邊天翻地覆,夏府後院清靜如故,製造凌丹城這一系列混亂的罪魁禍首已經陸續歸來。
做了這一票驚天大案,朱朱等幾個卻沒人笑得出聲,全因邸禪尚在那隻火紅的鳳凰虛影出現後便一直昏迷不醒,而他那在手上的鳳髓也一同神秘消失了。
雖然他們都估計邸禪尚應該不會有事,不過未見他醒來始終難以安
姬幽谷抓着邸禪尚的手腕,將自身真元緩緩輸入他體內遊走一圈,奇怪道:“他在密室內明明被巨石擊傷吐血,可現在身上卻沒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鳳凰不是有個別稱叫不死鳥嗎?多半是鳳髓的作用!可是大師兄爲什麼就不醒呢?”朱朱因爲自家火靈的緣故,對鳳凰族的事情都頗爲關心,馬上就推測出原因。尹子章淡淡瞥了難得安靜的邸禪尚一眼,道:“他睡夠了自然會醒。”
這傢伙命硬得很,小時候沒什麼修爲吃下一整株五品靈藥千年玉露長春草都能沒事活下來,如今身爲元嬰修士,一點兒鳳髓又哪裡奈何得了他?
“也是!今日我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整座凌丹城連同丹神殿都會加強戒備,這段日子我們都要小心應對千萬不要讓人看出端倪。”姬幽谷道。
朱朱鬱悶道:“那是不是我們要再等幾個月才能再想虛空燧火的事?”
今次的收穫大得驚人,就算再如何貪心的人都會滿足不已,可惜這一份豐盛的收穫裡獨獨缺了他們最主要的目標——虛空燧火。
如果不把這種天火弄到手,後果之嚴重她根本不敢細想。
焱弒天成功吸收了四種甚至五種天火晉入大乘期後就算是三大宗門的三位大長老同時出手也不見得能夠戰勝他。
這個魔鬼擁有了可怕的力量,他們丹族要想復興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到時候整個晉潛大陸都再難有平靜之日。
姬幽谷看出朱朱的擔憂,搖了搖頭安慰道:“不一定,有機會的話出其不意頂風作案也不錯。”
“做什麼案?”忽然有人插嘴道。
衆人往聲音來源的方向一看,原來是邸禪尚醒了。
幾個師弟師妹無語,大師兄真的沒救了滿腦子關心的都是作案打劫之類的事情,昏睡了半夜一聽到這些就馬上有反應,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的人品比較好。
“你們這麼看着老子是什麼意思?老子明明記得先前還在寶庫裡,怎麼一眨眼就回來了?”邸禪尚扶着腦袋咕噥道。
“大師兄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朱朱小心翼翼問道。
邸禪尚努力回想片刻,一拍大腿興奮道:“老子想起來了,那隻該死的鳳凰!哈哈哈,那隻該死的鳳凰終於投胎轉世了!老子只要找到他,就能解開身上這個該死的封印等到大乘期就可以隨意變換形貌了!哈哈哈哈!”
他這番話沒頭沒腦的,就算姬幽谷也只能靠猜明白小半。
邸禪尚得意地解釋道:“那支鳳髓裡封印了一隻鳳凰神鳥的精魂,不過一直沒人發現依靠過去它就認出老子啦。本來老子不知道怎樣才能把它的精魂釋放出來好讓他轉世投胎,記過誤打誤撞在那個該死的密室裡被撞傷,吐了一口血在鳳髓上面,然後封印就解開了!”
他當時雖然神魂受鳳髓所懾,但發生過的事他腦海中都有印象,再加上從鳳髓中傳來的零碎信息,不難明白前因後果。
他果然與鳳凰一族頗有緣分,如果不是他身上有南海那一對修士留下的鳳凰神族印記,他根本就無法與鳳髓通靈,更不可能用他的血替鳳髓破除封印。
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鳳凰神族終於成功轉世只要找到那隻轉世的鳳凰消去他身上的印記,他就徹底自由了!
至少不用擔心修煉到大乘期還是這副長不大的鬼樣子。
“那大師兄知不知道鳳凰轉世到什麼地方了?轉世之後他還是鳳凰嗎?”朱朱真心替大師兄開心,他憋了一肚子邪火無處宣泄,導致性情暴躁易怒,如果再過幾百年還是無法長大,不心理變態纔怪!
邸禪尚的神情一僵道:“不知道……可能是鳥也可能是人·……反正不管他是什麼鳥人,老子一定會找到他,他老老實實替老子把這該死的印記去了便罷,否則老子打得他滿地找牙!”
尹子章實事求是地潑冷水道:“你打不過他。”
一個精魂虛影就足以輕鬆把八階巔峰寒毒妖蛛的本命法寶徹底毀壞,更將妖蛛重創,這樣的實力想想都覺得可怕,不考慮朱朱的天火,合他們這裡幾人之力都無法與之抗衡,更不要說當他轉世成功,擁有真正軀體之後了。
到那時鳳凰神鳥的實力只怕是現在的十倍不止,邸禪尚想把人家打得滿地找牙,純屬妄想。
“打過才知道。”邸禪尚也知道自己牛皮吹得太過,哼了一聲作罷。
他偏過頭來一眼看見朱朱給他捧了一杯靈茶過來,白玉一樣的小手襯着青玉茶杯,說不出的美麗動人。他忍不住咕嘟一聲吞了口口水,心中怨念:這麼溫柔漂亮又可愛的小師妹怎麼偏偏就喜歡那個一點兒都不可愛還拽得要死的四師弟呢?
不過看到朱朱皓腕之上的那隻毫不起眼的銅鐲子,他頓時綺念全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小師妹,我們這次收穫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