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被帶回了修道院,暫時先呆着。
大魔頭說,這女孩太可憐了,先到修道院定定神再說,林格問她家裡有什麼人,她又哭,哭的特傷心,看樣子,怕是被土匪害了。
葉利明在天一亮就回縣警局,這是出警對他來說,是迄今爲止最窩囊的一次。
沒有最糟糕,只有跟糟糕。
他下週一就要正式升任警察局長,也就是兩天後。
然而,四名手下殉職,就在他即將升任的時候,這是個很不幸的諷刺。
殉職的原因是什麼,情報錯誤,遇上靈異事件,他的報告內容只能這樣寫,他已經沒法抓住西姆斯蘭和瓦列裡,除非他們在修道院互相駁火,拼個你死我活,但死的,可能是葉利明與他手下。
警員在跟土匪火拼的時候,是他親自將西姆斯蘭拷在牆壁的水管上的,瓦列裡和他是分開關押的,他是如何打開手銬的。
昨晚不可思議的一幕,可能是葉利明的警察生涯中最忘不了的一夜。
他帶着手下,活着,死去的,在黎明的朝霞中,用一個馬車拉回去了。
雪停了,葉利明的狀態也一點好好不起來。
修道院,卻是另外一幅景象,悲喜參半。
喜的是,修道院撿獲了一百條多槍,還有數量客觀的子彈,修女們還找到六匹受驚的馬,統統一併牽回來。
有了槍,以後土匪再來,修道院底氣就足了。
悲的是,修女們掛掉了好幾個。
那都是年輕的修女,對上帝誠摯的修女,這對老氣沉沉的戈爾斯克聖女修道院來說,是個沉重的事件,修道院從來沒經歷過如此的災難。
但至少,所有人都是欣慰的,修道院還在,絕大多數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她們跪在耶穌的十字架前,齊聲感謝主的庇護。
之後,大魔頭帶着修女們爲逝去的修女禱告,準備下葬,墓地就選在後山上。
對於土匪,大魔頭說讓魔鬼陪他們玩,她恨死強盜了,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西伯利亞不缺烏鴉和禿鷲,隨處可見,多的時候,會讓人覺得自己下了地獄。
而林格,他又立功了,大魔頭認定他是個通靈者,要不是他,修道院要玩完。
有些事,她不說,大家都不說,心知肚明就行。
裡諾神父是不可能召喚出骷髏這樣的兇殘之物,但是,大魔頭不管林格是光明通靈者,還是黑暗通靈者,這已經沒有關係。
有這位男修士在,糧衣不用愁,土匪來了,也不用擔心,這就夠了。
西姆對林格卻相當的有意見,他動了殺機。
狄安娜失蹤了,他篤定是林格搞得鬼。
整個修道院找了底朝天就是沒找着狄安娜,一同失蹤的人,還有個老男人洛夫斯基。
中午時分,林格手裡也有槍,這支槍,是土匪頭子船伕的,他的槍托是純金打造的,昨晚被白皮怪人弄得槍也丟了,連命都差點沒了,林格將這把槍據爲所有。
林格知道西伯利亞有土匪,沒想到土匪這麼猖獗,這麼多,這就像是兔子國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東北,遍地都是土匪。
槍對槍,大不了抱着一塊死,來吧,獵魔手。
他們就在修道院的大門口對決,生死戰。
大魔頭無論怎麼勸解也沒用。
昨晚上還並肩作戰的戰友,今天就兵戎相見,畫面轉的太快,修女們都不適用。
五十米,就是五十米的距離,林格在大門的左側,西姆斯蘭在大門的右側。
兩人的槍放在腰間,就像是西部牛仔決鬥一樣,看誰拔槍快,看誰死的快。
林格不能低頭,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西姆斯蘭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很講道理的樣子,最不講道理的就是他,連瓦列裡都說,這個冒牌貨殺不了狄安娜的,他沒這個能耐。
西姆斯蘭根本不聽,說,不把狄安娜交出來,就一個字,死。
修士還得在修道院混的,而且時間不會短,如果輕易的低頭求放過,林格放不下這個臉,修女們以後也會看不起他。
那就決鬥吧!
林格堅信,自己會贏,他對子彈有抵抗力,狄安娜那麼一槍都沒把他打死,來吧,我先挨一槍也沒關係。
太陽從東邊逐漸的升起。
禿鷲和烏鴉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修道院大門前空曠的平地上,它們的豐盛早餐開始了。
“冒牌貨,你等着喂烏鴉吧。”
“獵魔手,還不知道誰喂烏鴉。”
瓦列裡開始數數,一,二,數到三的時候,兩人同時拔槍,瓦列里根本不擔心西姆斯蘭會死,死的一定是修士。
就在三字即將出口的那一瞬間,狄安娜從大門內衝出來。
“停手!”
修女們歡呼起來,尤其是大魔頭,眼淚都出來了,那是嚇出來的,要是林格掛掉了,她的損失那就是崩潰級別的。
西姆斯蘭將槍收起,林格也將槍收起,他的背上,有些發冷,勇氣歸勇氣,終究,獵魔手是玩槍的專家,你是個菜鳥。
瓦列裡問:“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怎麼就天亮了?”
這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西姆斯蘭也問:“你失蹤了一個晚上,去哪裡了?”
“我跟着諾夫斯基進了修道院裡邊的那個花園一樣的地方,那裡有一棟房子,我就進去了,後來,忽然,我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地下隧道,諾夫斯基進了隧道,我跟着進去了,等我出來的時候,又回到了那棟奇怪的房子,諾夫斯基呢,他可以作證,我們在隧道內呆的時間不長。”
大魔頭就在一側聽着,等狄安娜說完,她道:“獵魔人,那是個禁區,你怎麼就進去了?”
“諾夫斯基進去了,我感到好奇,就跟着進去了,他人呢。”
大魔頭讓人找老男人諾夫斯基。
不就,諾夫斯基過來了。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我在睡覺。”
院長學着男人的樣子,肩膀聳聳。
“不,我昨晚就是跟着他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