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雪基本融化,只剩下路旁,以及屋頂還有積雪。
狄安娜的腳步敏捷的像是狸貓,修士的步伐重了點,狄安娜提醒:“你就不能輕點?”
林格只好儘量讓自己的走路聲溫柔點,終究,他跟蹤別人的技能還是差了點,他不是特工。
林格覺着,狄安娜以前十有八九是個跟蹤老手,看她那樣,嫺熟隱蔽。
“他會去白房子嗎?”
林格擡頭看看頭頂的月亮,說道:“會的,獵魔手,這點我比你有信心,等着看就是。”
老男人一路向前,突然,回頭張望。
猝不及防之下,還好,狄安娜相當的警惕,將林格拉到牆後。
老男人站在原地,移動不動。
“糟糕,他發現我們了?”
“應該不會的,你要相信我的跟蹤技能,真的發現了,那是你的原因,小鄉巴佬。”
老男人的頭仰着,望着天空。
天上有朵烏雲飄過,月亮鑽了出來,老男人又繼續走。
“跟上!”
老男人一路走,經過大禮堂,誦經室,塔樓,雲杉林,下了一個坡,來到了園子的門口,他再次回頭觀望。
跟蹤之人藏得很好。
他似乎確定後邊沒人跟着後,推開門進了園子。
園子門上的鎖被土匪砸壞後,就一直沒鎖想,虛掩着。
老男人進了園子,先是繞着斷頭臺轉了一圈,隨後,他走進了白房子。
他沒什麼耽擱,朝着二樓而去。
老男人的腳上貌似穿着布鞋,進入白房子後,走路沒什麼聲音,鬼一樣的,這讓林格想起了白眼老頭,老頭走路就是這樣的。
“他的靈魂是不是被人控制了,獵魔手。”
“讓你輕點說話,輕點,別驚動控制靈魂的人!”
老男人上了二樓。
兩人貼着牆壁,跟了上去。
進入昏暗的走廊,像有什麼東西在頭頂和耳邊飛過,那似乎是夜行物在空中振翅的響動,是蝙蝠嗎,林格沒看見一隻。
樓頂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好像是大蟒蛇在樓頂移動時候摩擦樓板而產生的沙沙聲,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來回的響。
不知道爲何,今晚的空氣中漂浮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腐爛而刺鼻之味。
林格還覺得,走廊兩邊牆壁上的壁畫以及頭頂浮雕上的人物在黑暗中像是都動了起來,想從牆壁上跳下來,他努力的擦擦眼睛,還好,不是。
林格緊張的有些冒冷汗。
狄安娜的呢喃語在耳邊響起:‘怕了嗎,鄉巴佬,怕了,跟在我後邊,別逞能。’
“你才怕了。”
在二樓靠東邊的一個房間,老男人打開房門。
房間透出明亮的黃白色光芒,他走了進去。
房門輕輕的關上,光芒消失,林格眨着眼,用了好一會才重新適應眼前的環境。
林格和狄安娜在門口站了一分鐘左右,林格用手輕輕的推了一下門,房門發出一聲嘎吱聲,聽上去這扇門的門樞鏽蝕的厲害,似乎隨時要倒下來的模樣。
林格朝着裡邊望了一下。
“我看見了...好多蠟燭!”
“衝進去!”
狄安娜抽出長劍,林格緊握着手槍。
忽然,林格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格魂都嚇沒了一樣,扣動扳機的一瞬間,狄安娜叫了聲:‘別開槍!
拍林格肩膀的人,是大紅袍。
“你媽媽的.....夜半三更有你這樣拍肩膀的嗎?’
林格的嘴巴里冒出一大串髒話,他自認爲自己的神經算是比較大條的,大紅袍這麼一拍,神經都嚇得縮小了一圈。
林格顧着罵人,狄安娜卻絲毫沒耽擱,摁下林格的槍後,就衝進了房間。
等林格罵夠了,他和大紅袍才走進房間。
房間內,不是很多蠟燭,只有一根細小的蠟燭,放在被煙塵燻黑的壁爐頂上。
是不是又花眼了?
房間裡,老男人已不見人影,房間的窗戶是密閉的,窗戶裡側的金屬小鐵釦都沒動,可以肯定,沒打開過,人呢?
狄安娜像個捉迷藏的小孩一般,到處找,連牀底也不放過,然而,房間就這麼大,屋裡的傢俱也少,這裡就是個臥室,一目瞭然,這裡藏不住人。
狄安娜用手指敲牆壁,看看有沒有夾牆。
林格這會兒纔有時間問大紅袍:“你不是回去睡覺了,怎麼又來了?”
“”我是回去睡覺了,我陪着一個騷娘們在睡覺。”
林格倒是笑了:“你有種,這麼短時間就將修道院的女人泡到手,是誰?”
“修道院最漂亮的女人。”
林格一想,頓時罵道:‘你他媽的敢動我的助理?!”’
修道院最漂亮的女孩,那當然是莎拉波娃。
狄安娜則罵:“蠢貨,不知道醬包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哪兒?”
大紅袍笑而不語。
狄安娜來到門口,指指貴婦人所在的那間房。林格不由得豎起拇指:“哥們,我不得不承認,你有種,膽子是牛皮做的。”
“我陪着貴婦人睡覺,總比在雪地挨凍強,就在我回塔樓的時候,我想到了一個新計劃,這個計劃跟你略微有些出入,備用計劃,我們不能只盯着守門人諾夫斯基,守着貴婦人,我也有機會搞清楚白房子的真相。”
“你不怕貴婦人搞死你?’”
“出不去一樣的死,我可不想死,我還得好好的享受人生。”
“守着貴婦人就能查清楚白房子裡的真相?,你的根據是什麼?”
“修士,你不能將貴婦人當做一幅畫,我們要當她當做一個人,雖然我上過她的當,我覺着我可以降服她,所以我來了,我目前的想法是,想從霧牆出去基本不可能,通過她,我能找到那條隧道,我認爲,隧道就是我們逃出去的出口,而貴婦人就是--鑰匙!”
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