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不得不承認,那就是陳老大的房子確實很大,內部結構呈現出一個u字形,給夏天騏一種進入四合院的感覺。
不過感慨歸感慨,真正吸引他視線的則是那口擺放在院中央位置的棺材,雨水落在上面不停發出“啪嘰啪嘰”的響聲。
“家裡有人去世?”
冷月顯然也看到了那口棺材,不過他並沒有明說,而是試探性的問了陳老大一句。
“沒……不是……有,家裡確實有人不再了。”
陳老大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上顯得有一些支支吾吾。給他們的感覺是並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
聽後,夏天騏眼睛一轉便大概猜到了陳老大的擔憂,繼而又聽他看似隨意的說了句:
“我們尊重當地的習俗,只是當地有人去世,都有將棺材放在露天的地方嗎?”
“最近天氣比較反常,天天下雨,家裡又沒有地方安置,所以只能放在外面。我們這裡有個說法,死者要在家裡安息7天才能入土。”
陳老大此時心中很是忐忑,要不是時候實在太晚,他也不會執意讓夏天騏和冷月住進來,畢竟他家裡還陳放着一口棺材,更何況死掉的人還是自殺死的。
當然,他最怕被翻出來的其實是小麗是他花錢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這件事。
所幸夏天騏和冷月之後也沒有再多問什麼,看似對於他家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這裡早在三四年前就說要通電,但是一直也沒通,所以目前村子裡還是靠油燈和蠟燭,沒幾家有手電筒的。”
陳老大邊解釋着邊點燃了一根蠟燭,將其固定在了客廳的桌子上,儘管不是很亮,但倒不至於讓屋子裡再黑漆漆的一片了。
“被子枕頭什麼的都在櫃子裡,最近總下雨也沒有拿出去曬,所以多少會有些潮。”
礙於冷月和夏天騏的“身份”,所以陳老大顯得很是上心。
“這裡挺好的,我們沒那麼矯情。”
說完,冷月故意看了一眼手上的榮譽表,繼而委婉的說道:
“時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本來我們這麼晚打擾就夠不好意思的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們這一路過來也有些疲乏了。”
冷月雖然說的委婉,但陳老大又怎會聽不出來他的意思,所以他忙會意的點頭道:
“那好,你們早些休息,我也回去睡覺了,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待提醒他們廁所的位置後,陳老大便回去了他所在的屋子。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
關上屋門,夏天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在燭光的映照下更是顯有幾分陰冷,對着正坐在桌前的冷月道: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冷冷的說完,夏天騏便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儘管他的語氣很重,但是冷月卻並沒有同他計較,倒是語氣平緩的解釋說:
“那是一隻迷失的厲鬼,所以當我們看到它後,一定要幫它完成心願,不然它就會報復我們。”
“迷失的厲鬼?你把話說清楚點兒。”
見夏天騏並不是很懂,冷月摸了摸額頭,便又解釋了一句:
“說白了就是那隻厲鬼因爲某種原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所以它想讓我們幫助它,如果我們選擇拒絕,它便會將怨氣發泄到我們的身上,繼而將我們殺死。
頭七回魂夜你應該不陌生吧?說的就是人在死後的第七天,會再回來看重要的人最後一眼。厲鬼雖說也會在死後的第七天回來,但是它並不是爲了見對它重要的人,而是爲了報復它所仇怨的人。
說得再清楚點兒的話,它就是回來殺人的!”
說到這兒,冷月不禁擡頭看了一眼正一副恍然之色的夏天騏,見他已經瞭解緣由,便繼續說道:
“我自問並沒有除掉它的把握,所以在剛剛纔沒有對它出手。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
聽到冷月的這番解釋,夏天騏心中多少釋然了一些,但卻依舊冷着臉回道:
“你就是解釋的再好,也無法彌補坑我去背鬼的這個事實,害的我現在想想就一褲兜子冷汗!
不過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下不爲例,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夏天騏自然知道冷月爲什麼不提前告訴他那女人是鬼,因爲那樣的話他肯定做不到揹着它走這一路,但不管怎麼樣背鬼的是他不是冷月,所以他得記那個冷賤人一筆。
解決了可能引發的內部矛盾後,二人便一起商討起了接下來事宜。
夏天騏雖然對於幹鬼這一塊不是很懂,但是在制定計劃,搞搞小分析上卻是有一定天賦的。
按照他的猜測,那女鬼十之**就是陳老大死去的那個親人,所以只要順着這一點調查,便不難查出女子的死因,以及同陳老大一家,乃至是整個葫蘆村之間的瓜葛糾紛。
陳老大作爲這起事件的第一嫌疑人,想要一開始就從他的嘴裡問出真相無疑是很難的,所以理應從其他村民那裡入手,繼而拿着證據去逼問陳老大真相。
畢竟只有搞清楚這起事件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纔有可能找到阻止女鬼的辦法,找到解決事件的辦法。
當然了,這只是其中一個解決思路,算是“文鬥”。至於第二個解決思路,那就是“武鬥”了,看看冷賤人是否能夠單挑厲鬼,直接將那女鬼幹掉。
只不過他並不抱多少期望,因爲冷月之前也說了,他並沒有多少把握,不然早在村邊遇到那女鬼的時候,他便已經對其動手了。
所以冷月充其量只能做個保鏢,還做不了打手。
聽完了夏天騏的分析,冷月隨後也給予了肯定:
“如果我們能夠找到辦法化解掉它的怨氣,還是有辦法輕鬆出掉它的,但如果找不到辦法化解,就只能硬碰硬了,只是那樣會很難。”
“在天才的字典裡就沒有“難”這個字。只要你做好我的保鏢,將我保護的妥妥的,我就絕對能夠找到化解它怨氣的辦法。”
夏天騏承諾的底氣十足,倒不是說他真的有把握,而是他必須要相信自己有把握。
待定下了解決事件的方向,夏天騏甚至連鞋子都沒有脫,便一頭倒在牀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本幽幽擺動的燭火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吹熄了,屋子裡漆黑一片,耳邊只有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在不斷響起。
“喂……醒醒……”
“快醒醒……”
夏天騏睡的正香,便感覺身子正被人推晃個不停,耳中也滿是冷月那賤兮兮的聲音。
睜開眼睛,夏天騏有些迷糊的問道:
“怎麼了?別告訴我你不敢出去尿尿。”
“不,是那個棺材在動。”
聞言,夏天騏就像是被人澆了一身的冷水,瞬間精神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