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冷月大感不妙,也來不及多想,冰封法域再度釋放而出,繼而令他化爲一尊冰雕,將身體護在裡面。
至於那籠罩而來的沼澤,則在完全落下後,化爲一團熊熊燃燒的綠色火焰,對將自己冰封住的冷月炙烤起來。
“你還真以爲,我的法域奈何不了你嗎!”
刀疤臉嘴上說的輕鬆,但是心裡面已然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寒冰法域,本就是法域中極大比較強悍的法域,能攻善守,基本上沒有破綻。
本以爲冷月只是一個新手經理,對於法域的理解以及使用不會怎麼熟練,但是隨着他們剛剛幾個回合的交手看,對方顯然是這方面的行家,對於法域的使用相當熟練。
實戰經驗非常豐富。
但並不是說,對方對法域運用得當,在實力上就同他實力相當了。
事實上剛剛那一番出手,只是最基礎的試探罷了,他想要知道對方和他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在法域上,或許對方還能和他抗衡,但是在咒術的釋放上,因爲法力的關係,對方則還達不到他的水平。
所以這沼氣雙鉤的擲出,僅僅是佯攻,他真正的殺招,則在後面的咒術釋放上。
刀疤臉雙手開始極快的打出一道道反覆的手決,口中在暴喝一聲後,便見他的雙手也陡然間停了下來,繼而從懷中摸出一張紫綠灰三顏色的咒符,咬破手指,在咒符上極快的書寫起來。
隨着他的書寫,便見原本被冷月冰封住的沼澤,霎時化爲絲絲碧綠色的沼氣,並開始一股腦的匯入那張三色的咒符中。
而冷月那邊還在被沼炎炙烤着,所以根本分不出身來做出反應。
樑若芸感受到從刀疤臉那邊傳來的極強法力波動,她絲絲的咬着嘴脣,心裡面的掙扎也已然到了極限。
之所以會掙扎,之所以在冷月和刀疤臉大戰的時候,她仍然留在這兒沒有走,顯然是因爲她內心裡是非常想幫冷月的。
但是她卻根本沒法幫。
因爲她非常確定,一旦她真的動手,無論刀疤臉死沒死,這件事都可能被第三冥府利用,作爲和第二冥府撕破臉的導火索。
如果她對於第二冥府來說很重要,或是她媽媽就是第二冥府的掌權人,那麼她或許還不會這麼猶豫。
但問題是她媽媽和第二冥府的掌權人是競爭對手,並且還是一個競爭失敗的對手。
可以說,她們母女倆對於第二冥府幾乎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所以一旦第三冥府找上門來,那麼最有可能生的,就是將她們母女倆交上去。
以此來延緩第三冥府野心膨脹的腳步。
當然了,她可以選擇逃走,但是她逃走了,她媽媽怎麼辦?
難道她能忍心,或者說,她能夠做到讓她媽媽爲她自己背這個鍋嗎?
她做不到!
但是如果她不出手,那麼冷月的處境則無疑會危險到了極點,或者說,自打他和刀疤臉交手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冥府裡再無他的容身之地。
無論輸贏,他都會面臨第三冥府的追殺。
畢竟第三冥府正愁找不到對另外兩家冥府動手的理由呢。
“樑若芸,別怪我沒提醒你,只要你敢插手,你們第二冥府就會被吞併。
我想這其中牽扯的利弊,你是不會不知道的。
乖乖的離開,或許第二冥府也會因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倒黴,但是你和你媽媽並不會受到牽連,否則,你們倆個必死無疑!”
刀疤臉顯然是察覺到了樑若芸的異樣,所以忙在這時候在對她警告一番。
畢竟一個冷月就已經比較難對付了,如果再加上樑若芸,他則很難以一敵二戰勝他們。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不需要你,我一樣能夠殺他!”
冷月的堅定的聲音,這時候突然從被沼炎籠罩的冰雕裡傳出來。
樑若芸震驚的看着仍在被炙烤的冷月,實在是想不到,冷月到底哪來的信心,或者說,他爲什麼就這麼衝動,非要與刀疤臉交戰。
即便刀疤臉不放人,眼下既然知道了人就在刀疤臉的手裡,並且刀疤臉也只是想培養下屬,他們完全可以想其他辦法將人救出來的。
也就會出現當前的困境了。
“小子,我承認你的天賦很高,但可惜的是,你的天賦沒法得到兌現了,因爲你註定會死在這裡!”
“沼氣亡爆——!”
刀疤臉突然青筋暴起的暴喝一聲,接着,便見懸浮在他面前的那張三色咒符,在吸收完全部沼氣後,霎時間凝聚成了一個不停撕裂空間的森然光團。
隨後,自光團中突然傳出一聲“啪啦”的響音,極快的朝着冷月所在的位置衝去。
而在這那光團移動的過程中,四周的空間就像是被刀子劃開無數條缺口的白紙一樣,一條條如同嘴巴的空間裂縫,密密麻麻的清晰可見。
“冰壁!”
冷月感覺到了來自外面的巨大威脅,所以他也利用法域,在他的身前形成一塊塊堅固的冰壁。
但是刀疤臉的攻擊,就像是投擲而出的保齡球,將他凝結出的塊塊冰壁,相繼輕而易舉的粉碎。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令別墅裡一陣的地動山搖,碧綠色的光吞食了原有的顏色,樑若芸睜大着眼睛,一顆心猶如死掉一般,全身的力氣都仿若在這時被掏空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四周纔再度迴歸到了它應有的安靜。
只是那棟別墅,徹底化爲了一片倒塌的廢墟。
刀疤臉面色難看的站在廢墟之上,周身被絲絲的沼氣所環繞。
樑若芸臉色慘白的倒坐在廢墟上,被吹動起來的絲上,染着些許鮮豔的血跡。
至於冷月則完全化爲了一塊人形冰雕,而在此時則在快的融化着,直至冰雕完全化開,冷月才面無血色的露出了真容。
“樑若芸!你竟敢真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