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是利用磁力去彈走自己,而是把敵方當成是排斥源,將自身彈出去,考慮到雙方都是運動狀態的,這個想法不可謂不大膽,稍有不慎,磁力反轉一旦失敗,恐怕連提刀防禦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自己一刀斬成兩半。。。
看着村正慌不擇路的逃亡軌跡,封寒停在了半空,並沒有選擇追擊。
贏不了嗎?
“熱量已經到達極限。繼續飛行已經很危險,更不用提戰鬥!”
村正的聲音如清澈的泉水一樣響起。
聽到警告,湊鬥景明才發現自己確實已經不是能夠繼續戰鬥的狀態,手指的酥麻現在已經接近麻痹狀態,全身的寒氣也在進一步向他證明……狀況每一秒都在持續惡化,只要繼續裝甲飛行就不可能恢復。
已到鳴金收兵之時。
“沒能解決掉嗎……”
“敵騎很強,實力遠超過去所面對的敵手。”
“若能妥當應對,應該就能找出勝機,可是……雖是常有之事,但實在爲我的無能感到懊悔。”
面對主人的自責,村正不發一言。
“逃出來了嗎?”
良久,男人詢問了一句。他脫離戰場有數分鐘之久。
“是的,意外的沒追過來,可能是熱量匱乏,或者是沒有追敵的必要。”
村正沒有檢索到敵方追擊的情報。
“也對,我們是主動找上門,而且對方的身份很奇怪。”
“那要如何處理。”
“去可以找到情報的地方諮詢一下,有必要確認對方身份。”
不管怎麼說,先回鎌倉一趟,自己有必要對那個男人的身份打探一下。
………
“主君。爲何不殺掉對方。”
從空中降落下來,封寒解除了七星的裝甲,這具劍胄朗聲問道。
“留着他還有必要。現在還無需斬殺他。”
“敵陣交戰,凡武者必殺。凡劍胄必斬!”
“確實,這是你七星的堅持,說的也沒錯,不過窮寇莫追也是古兵法所言,你的甲鐵裝甲損傷嚴重,逆龍悖鱗法自斬殺敵,本身就是自斬己身一刀再去殺敵,此法不可持久。”
封寒頓了頓道:“先去補充一下消耗。真改的殘骸還遺留着一部份,吃下去足以彌補你的損傷。”
“所言甚是……”
考慮到自己的狀態,七星點了點頭。
………
那之後,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新田雄飛和同伴被保護直來,接着直接被送到了醫院。
他接受的治療是止血和縫合,再服用鎮痛劑之後就完事了。
但稻城忠保和來棲野小夏兩人當然不是如此,特別是忠保,傷到了雙眼,估計需要花費一些時間進行治療。
雖然沒法探望。但聽說被送到了集中治療室。
新田雄飛回到家中,實際上就是來棲野家,他似乎是個孤兒。他並沒見過親身父母,只是聽說是雙親死於事故,之後就被來棲野家所收養。
他躺在自己的牀上,腦子裡亂七八糟,要想的事情很多。
叔叔阿姨,還有忠保的家人,都想聽自己親口說明事情經過吧……即使已經聽警察說過——對了,警察也要找他調查案情呢。
在醫院時沒有人問他任何事情,估計是在顧慮他的感受。但也不會一直如此。作爲三人中最接近平安無事的人,自己理應有進行說明的義務。
必須準確地把看到的事情和經歷傳達給他們。即使這樣做伴隨着痛苦。要提前準備好才行,因爲新田雄飛並不擅長解釋說明。
到了明天。
明天。在這張牀上醒來的瞬間,他纔會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當作現實接受吧。
然後內心估計會破碎不堪吧,想到小夏的身體,忠保的眼睛,還有已經不在的小律,會悲痛地撲在枕頭上吧。
會在地上痛苦翻滾,發出毫無意義的哭叫吧。
他知道……他知道會那樣。但現在不同。只有現在,我的心能得到救贖,因爲心中還殘留着能將悲痛隱沒的——熾熱的興奮。
所以只有現在,只有這一晚,他沉浸在這份熾熱中。爲了能度過從明天開始的悲痛。
“正義是存在的!”
少年喃喃自語,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人,說到戰士,武人,能聯想到的只有六波羅幕府,放縱**,一味揮舞蠻力的餓狼團體。
那就是全部。六波羅的野心席捲了武之世界。
擁有力量的武人結成一黨,四處壓迫無力之人,爲無力民衆戰鬥的武人卻一個也沒有,曾經是這樣認爲的。
但是,他還是見到了,見到了真正的英雄,並非是爲了自我**,而是爲守護他人而戰鬥的人存在。
“黑色劍胄!”
那是純黑色的劍胄,深沉如墨,卻有着高潔的意志,它的出現宛如一道黑色流星,扭轉了他的感受。
“來了!”
他聽到了什麼動靜,慌忙坐起身來,跪着用膝蓋挪動到套廊邊上。
黑色的劍胄從夜色中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來到了夜幕之中的庭院裡。
他相信的正義就在那裡,雖然與黑夜一致,卻有着鮮活的光澤,那是居於黑暗中的騎士。
“新田雄飛。”
劍胄發出聲音,那是隱於其後的武者的聲音。
“是!”
他緊張的迴應。
“沒關係,不用這麼緊張。我此來是有事找你。”
“哦哦,是關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嗯,能夠把你瞭解到的關於鈴川令法的情況跟我說一下嗎?”
“好的。”
少年很是興奮的把自己掌握的情報都說了出來。
“看來,確實如此。”七星劍胄之主沉聲道:“雖然之前就有傳言,但看來事實確實如此,事件大概與銀星號有關。”
“銀星號嗎?”
新田雄飛猶豫了起來,他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
殺戮者銀星號、破壞魔銀星號、死之雨銀星號,白銀的惡魔,翱翔於天際的災難。
“鈴川令法的真改劍胄,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他不過一介教師職員,怎麼會持有此物,背後必然有助力者。”
封寒朗聲道:“這些人處心積慮行事,必然有極大的陰謀。”
“那我們怎麼辦?”
新田雄飛很焦急的詢問。不,還有他在,有這個黑色的劍胄存在,他是正義的夥伴。
然而正義的夥伴平淡的開口:“看來是一件麻煩事,這些應該告訴警察,也只有他們才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