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不是魔法師,因此即便他能借助器具使用小部分魔法,但冥想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卻從未體會過,如此更別說那種比普通冥想困難數倍的深層冥想狀態了。
然而書籍是進步的階梯,也是智慧生物成長和延續的重要憑藉。於是本着知己知彼的心思,張楊在北斗學院的時候也曾認真研讀過幾本魔法入門書籍,而結合他自己的思考,張楊覺得施法者的冥想應該就是和戰職者修煉鬥氣的原理差不多,只不過戰職者吸收元素之後將其轉化儲存爲鬥氣,而施法者則將其轉化成魔力了而已。
當然這些都是張楊個人的猜測而已,畢竟就他自己而言,只是在最開始踏入職業者這個領域的時候曾簡短的修煉過幾個月的深水斗氣而已,再然後張楊卻是幾經磨難,才最終走上今天這條極爲另類的修煉變強的道路。
所以當張楊聽到老碩鼠吉姆洛克親口說出他是在深層冥想時得到了大地母親的啓示時,心中多少還是存有一些疑慮。
老碩鼠吉姆洛克口中的‘大地之母’真的存在嗎?她又是怎麼進入別人的意識和人交流的?那深層冥想難道真的這麼神奇?
這一切張楊都不清楚,而且他更無法理解‘大地之母’到底是何等偉大的存在,難道星球本身也是有意識的嗎?
想到這裡張楊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對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對於自己明顯無法理解的存在,張楊不會妄加評論。至於吉姆洛克自稱大地祭祀這點對張楊而言只不過是個稱呼罷了,沒什麼意義,哪怕吉姆洛克自稱大地之神,張楊聽後也只會一笑置之。
於是面對自說自話的吉姆洛克張楊只是靜靜的看着對方,這倒是令此刻氣場滿滿的吉姆洛克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無趣,隨後收起四溢的威勢和魔力一屁股坐回地面上去了。
“真是個沒情趣的傢伙……要不是之前見過你露出別樣表情,我恐怕都會以爲你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怪物了。”
見張楊還是沒有答話的意思,吉姆洛克臉上正經的表情終於徹底垮了下來,以至於此刻這隻老碩鼠看起來又和最開始見到時那般普通而猥瑣了。
“好吧、好吧,作爲一個魔獸說你像怪物確實很奇怪。但你也不能總是白聽我講故事吧?就算不給點辛苦錢,至少也該叫聲好之類的纔是……”
“故事很精彩,只不過你一直都沒有說重點。”
“重點?我這個故事講過幾百遍,應該沒有說錯纔對啊!雖然我歲數實在有些大了,但可還沒有到老糊塗的時候呀!”
對於這種‘很藍斯特’的無厘頭搞笑方式張楊實在熟悉到不行,然而正因爲如此,他才很難分辨得出到底哪個吉姆洛克纔是他真實的性格呢?或者說這隻老碩鼠已然精神分裂了?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到現在前因後果你倒是交代清楚了,可你們到底想要我做什麼?要知道我之所以到此不過是路過而已,莫非就因爲你從某種途徑知道我的身份,我就得聽從你的預言和指示去做什麼嗎?”
聽到張楊這麼說老碩鼠吉姆洛克頓時明白了,只見他竟然明顯鬆了一口氣,而後更是用一幅‘寶寶怕怕’的表情拍着自己的胸口說道:
“之前還以爲是我的記憶力出問題了,原來你說得是這事兒啊!害得我擔心得夠嗆,等我先找口水壓壓驚先……”
如今能夠令張楊感到無語的情形已然越來越少,然而看着一個有着幾百歲高齡的大老鼠在那兒惡意賣萌,這情形怎麼是一個囧字能夠形容?
於是爲了趕緊搞清楚如今的狀況,張楊揮手間便從空間指環內取出了一袋清水以及一瓶果酒,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
“哎哎哎?!這是什麼味道?嗚呼呀!沃金兄弟你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老吉姆就好這一口呢?哎呀呀!你都拿出來了還害羞什麼,趕緊給我來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如果奧蘭多世界有‘最不要臉’金像獎的評選活動的話,那麼就以老碩鼠吉姆洛克這種神一般的性格轉換速度,絕對是藍斯特那傢伙的有力競爭者。而且爲了喝酒連‘節操’都完全顧不上的傢伙,自打張楊重生之後他也算是頭一個了。
不過爲了儘快解開自己心裡的疑慮,張楊頓時將拿着酒瓶的右手舉高到老碩鼠吉姆洛克完全夠不到的高度,而後纔開口道:
“一句話把你接下來要說的全都說出來,這瓶酒就全都是你的了,否則……聽了這麼久的故事,我也有些口渴了的說。”
“呃、你……其實我就是想說我知道你的來歷所以對你沒什麼惡意,不僅如此我還可以爲你提供一條安全穿過獸族人邊境的密道,而報酬只是等你有足夠實力和影響力的時候,給我們碩鼠一族以及這些和我們共同生活已久的鼠族獸人提供一個更好、更安全的生活環境,就這些了。”
(哼,如此說來你知道得似乎比我想象之中還要多出許多啊!果然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即便心裡暗自吐槽,但張楊還是將手中這瓶果酒丟給了吉姆洛克,這頓時把這隻老碩鼠給激動壞了,只見他拔開塞子直接仰頭吹了將近半瓶果酒,這才滿足的舒了一口氣。
“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啊!小子,真是謝謝你了。”
張楊沒想到只是一瓶價值幾個銅幣的果酒竟然就能換來一個傳奇級別超級強者的道謝,以至於這倒是讓張楊原本準備好的諷刺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不必客氣……”
“嘿嘿那再給我多幾瓶可以不?要麼我讓莫桑比比給你安排幾個城裡的美女快活快活?”
“……”
對於這種沒幾分鐘正型的傢伙張楊除了無語還能怎樣?然而一直待在一旁的莫桑比比卻爆發了,只見她竟是伸出自己粉嫩的小手一把扯住了吉姆洛克耳朵,而後一邊死命拉扯一邊低聲怒吼道:
“就算我這個名義上的大長老其實只是你這個老不修的侍女,但我可不是你的老鴇!你要是再不給我好好的,小心我一週不理你!”
“一週?!哦不!你怎麼能捨得這麼對我!你知道我沒你都睡不着覺的!”
“啊呀!都說了當着外人你不許說這些!”
“誰讓你說要不理我!”
“你、你這不守信用的老不修!”
……
好端端的忽然被晾在一旁的張楊突然感到有些頭疼,他此刻才發現老碩鼠吉姆洛克和莫桑比比之間……似乎水很深啊!
而且眼看着面前這倆活寶越說越不像話,張楊不得不重重咳嗽一聲,以示他的存在。
“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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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呃……”
於是不經意間竟然就這麼冷場了,好在張楊早就想好了解決方案。只見他仿若變魔術一般再次取出一瓶果酒,第一時間塞到莫桑比比懷裡之後,才轉頭看着吉姆洛克說道:
“感謝你爲我講了這個故事,不過我現在根本沒法答應你的條件,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你只需要給我指一條返回地表的通道……”
雖然吉姆洛克的眼光從張楊再次取出那瓶果酒並塞到莫桑比比懷裡就一直都沒有從那個瓶子上離開過,但是當張楊這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還是猛地一擡手(爪?)沒讓張楊繼續說下去。
“有些事情你現在做不到並不代表你以後做不到,事實上你可以想想,用自已未來輕易可以達成的一個承諾,換取現在的方便,這絕對是一樁合算的買賣。”
因爲吉姆洛克的目光一直盯着莫桑比比懷中那個酒瓶的緣故,以至於張楊此刻看不到這隻老碩鼠眼中到底有着何種神情。不過他如今已然基本適應了對方多變的性格,於是已然不會對這突如其來的正經勁兒感到多麼驚訝。
“你說的也許沒錯,只是我這個人並不喜歡賒賬,更不喜歡用信用卡或者貸款。”
“信用卡和貸款是什麼意思?”
“呃……就好比如果我要吃三個麪包才能吃飽,可今天手裡的錢只夠買一個麪包,而等到明天我就能有錢買很多面包,但我依然不會選擇向商人多佘取兩個麪包明天再給錢,而是會選擇把今天的麪包掰成三份,不讓自己餓死就行了。”
張楊說得似乎有點繞口,不過明顯吉姆洛克卻是聽懂了。於是只見他戀戀不捨地從莫桑比比懷裡收回目光,轉而嘆着氣對張楊說道:
“你絕對不適合做商人。”
“是啊,所以我只能做一個不需要太多思考的戰士。”
“戰士嗎?那麼我最後還想問一句,你是一個有良知的戰士嗎?你擁有戰士的榮耀嗎?”
“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其實我們兩族如今已經再次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了!如果不能在三十年之內重新找一處生機勃勃的希望之地,那麼等待我們兩族的,最終要麼全都餓死在地底,要麼就得重回地表,去面對外面那無盡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