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來的時候沒帶換洗衣服,可她一拉開衣櫃,看到滿滿的全是她size的時裝。
她隨意挑選了件簡單又不失優雅的長裙,外罩一件雪白的毛絨小披肩。
因爲拍戲,前段時間拉直的頭髮柔順的垂在腦後,讓她看上去清麗婉約。
去的路上,她躊躇再三,還是問了,“默,你不回聞家麼?”
“會回的。”聞默輕輕一笑,“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遲晚特別想說,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她說,“我覺得他們不會答應。”
“是我娶你又不是他們娶,我會管他們答不答應?”聞默安撫似的,拍了拍她不施脂粉的小臉。
“能跟我說說你家的事麼?”她突然有些好奇了,爲什麼聞默對自己的家人會是這種態度。
“終於想全面瞭解我了?”
聞默臉上帶着一抹笑意,不知道爲什麼,卻不達眼底。
她理所當然道,“身爲你的妻子,瞭解你好像是應該的吧?”
他挑了下眉梢,“那你想知道什麼?”
遲晚哽了一下,隨便問了句,“那你家裡,除了你父親以外還有其他人麼?”
“七八個‘小媽’算不算。”聞默搖下車窗點了根菸。
遲晚:“……”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可爲什麼禁慾系的聞默,會有這麼一個花心風流的老爸?
“那你一定有很多……兄弟姐妹吧?”她擔心他會生氣,說的也是小心翼翼的。
聞默吐出一口煙霧,其實平時他不常抽菸,除非心情煩躁的時候。
“我只有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遲晚愣了下,“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他和我媽同一天去世了。”
他夾着香菸的手指不自覺的用了些力,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沖天的火光和鮮血沾滿一地的畫面。
快十一年了,他沒有一天忘記那個場景。
遲晚一驚,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有權利知道這些。”他深吸了一口氣,斂去眼底的風暴,“而且我已經快要淡忘的差不多了。”
遲晚多少聽出些他的言不由衷,嗯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有直覺,聞默的母親和哥哥的死,應該和他父親脫不了干係。
不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會是這副樣子。
聞默沉默的抽完一根菸,摁滅菸蒂,長臂一收,將遲晚按在了懷裡。
“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他聲音罕見的低沉。
遲晚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說起這個,但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涌上幾分甜意。
女人這種生物,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她隨意的說,“誰知道呢,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有能力金屋藏嬌的話,又爲什麼非要守着一個女人過一輩子?
聞默搖了搖頭,“我是認真的。”
他絕不會讓親人的悲劇,發生在他的妻子和孩子身上。
遲晚用胳膊俏皮的搗了他一下,“知道了知道了,沒看出我是在逗你的麼,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