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陌、李利琴?
這個女人是大人口中的奇女子,對於刀劍城的這個圈子,曾濤已經瞭解透徹,更覺得一個女人能走到這步讓人拍案稱奇。
而他出現在這小巷裡,也正是想看看這個“刀劍茶樓”究竟是什麼樣子,只是沒想到剛剛到巷口就看見眼前這慕……
起初他有些失望,看耿陌的力道、剛猛以及速度都進近的太少,嘆息挺好的一個苗子就這樣荒廢掉。
可轉念一想,商人追求利潤、學生追求成績,每個人的目標不同,也不能指望耿陌像自己一樣追求武學上的造詣。
現在的他相比較半年之前那個穿着軍大衣的人,已經進步很多。
“英豪國際老闆,柳正關有名的大哥,世道地位很高,而且心狠手辣。”
耿陌如實回道,他還在詫異齊青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沒心思小人得志似的對地上痛到冒虛汗的方燦,繼續蹂躪。
前方的小弟還處在懵逼之中,不知是否繼續上,雖說對面最多算得上一個半戰鬥力,但給他們的壓力不亞於千軍萬馬。
曾濤不可能理會他們這種小人物,當做空氣一般,聞言之後頓了兩秒。
他在思考是不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跟在大人身邊,見過的梟雄大鱷太多太多,什麼何其狠辣的大人物,坐在草原上與大人喝馬奶酒,也得用杯頂碰腰。
大人評價過的大人物人多,小人物很少,可評價過的人最後都成爲響噹噹的人物。
思考過後問道:“也就是說,如果那個叫三爺的不閉嘴,這事不算完。”
“對!”耿陌點點頭,沒有矯情的捂住肩胛骨上最重的傷口,已經能看到骨頭,可與性命相比終歸是小事。
“走,找他!”曾濤沒有半點廢話,挺好的一個苗子在半路上夭折有些可惜。
耿陌聽到這話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曾濤,還有些不適應。
很早的時候,他就已經習慣於用自己的肩膀扛事,再苦再難都自己挺着。
就在他愣神期間……
方燦還要要緊牙關、伸手支在水坑裡要站起來。
今天的狼狽是他燦哥幾十年世道生涯從未有過的!
當初被人砍倒在地,也能像個爺們一樣,沒流血全身是泥,簡直就是恥辱!
“還看你大爺呢,砍他!”他面目猙獰,率先向耿陌衝上來。
“刷!”
曾濤猛然回頭,眼神如刀子一般,見耿陌再次被纏住,兩步折返回來!
那出手速度比半年之前高上不止一個檔次,衝到人羣中,左右躲閃,斧子如同安了導航般,每次都能正確的避開曾濤身體。
“嘭!”
他拳頭剛猛,與耿陌的悍勁不同,有幾分霸道的味道。
他每出一拳,必定伴隨着一個人倒下,不過他張弛有度,打的都是人身上最脆弱且不致命的位置,不到三十秒時間,地上咿咿呀呀倒了一片。
再看能站起來的,只剩下方燦和耿陌而已。
耿陌左臂已經用不上力,正在與方燦交纏,體力耗費太多已經落了下風。
曾濤不屑於在背後偷襲他,繞到正面“嗖”的一個直拳直轟面門,方燦也不甘示弱,與當初耿陌的樣子如出一轍,一拳奔着他拳頭砸過去。
方燦對上耿陌說四六開是他自己的誇大之詞,最多三七而已,半年前的時候耿陌都被曾濤打到脫臼,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嘭”他的拳頭剛舉到一半,被曾濤一拳轟倒。
倒的非常徹底,非常果斷,正如他脾氣一樣,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耿陌臉上已經沒有血色的白,臉頰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他看着面前被砸到的一羣人,再看他風雨不動的身影,更加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刀劍城很小,柳正關貌似也不大。
“你...你踏馬到底是幹什麼的!”
方燦鼻樑被砸斷,眼睛睜不開,門牙也被砸掉,但他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其實,他心裡已經想到這人是真正惹不起的,可嘴上不願意認慫。
“還能走麼?”
曾濤沒顧慮那個多餘的聲音,看了眼耿陌問道。
“能,沒事!”耿陌儘量擠出個無所謂的笑容。
“英豪國際在哪?”曾濤嘴裡嘀咕着邁步走出小巷。
他心中隱隱還有些期待,倒不是面臨多嚴峻的挑戰,而是很長時間沒鬆鬆筋骨。
跟在神仙身邊沒有打架的機會,即使有也都是奔着要命來的,神經必須緊繃,解決必須迅速,今天倒是個難得的機會,要好好放鬆放鬆,這個不算太刻板的人,娛樂的方式確實有些單一。
耿陌看他從身旁路過,骨子還有些個不舒服,主要是自尊心太強,找別人替自己出頭這種事他幹不出來,總覺得有點小家子氣。
之前無論多緊要關頭從未動用過那張名片,有不知道那名片作用的因素,再有就是,給名片是善意、給笑臉是好意,如果把對方的善意好意當成可以惹事的資本,那未免太過腹黑。
此時此刻,看前方曾濤已經快走到巷口,便心一橫,能找到人也是資本、也是人脈,更是當初自己不懼生死換來的尊重。
拉大旗扯虎皮一次也沒有多大影響,穿着一身被砍成布條,並且浸滿血的衣服,快步跑出去。
“耿陌!”方燦倔強的睜開眼睛。
“刷!”
耿陌聞言瞬間轉過頭,他沒有把方燦四肢剁掉是容忍,後者如果把這種容忍當成可以出口成髒的資本,那他也不介意壓低身段,再去教訓教訓。
“我就TM一個問題!……京都尾人大人的府邸,到底有沒有你的照片!”
“呵呵。”
耿陌冷笑,並沒回答,坐上被曾濤攔下的出租車直奔英豪國際。
與此同時,刀劍茶樓裡。
李利琴還坐在辦公桌的最後位置,面無表情,只是一支一支的吸着煙,眼裡也不在有紅血絲,而是白到讓人懷疑是不是假的。
那瞳孔漆黑,黑到讓人無法轉移開視線,她的目光落到辦公桌上,從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