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惡狠狠地瞪着郝健,郝健莫名感到了許多殺氣、怨氣、寒氣從四面八方接踵而來。
他回頭一看,還是漆黑一片啊,偶爾只有些許紅光瞬間閃過,忽閃忽滅。寒氣倒是越來越逼人。
郝健越看越滲人,越看越覺得那紅光像牛眼睛,還一張一合的。
我擦,密密麻麻的大燈泡還是牛眼睛,我出現幻覺了?這地兒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冷得他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你還站在這裡杵起幹嘛?”
殿上那閻王爺在生死簿上大筆一揮,可是一看見那牛頭還是滿肚子怨氣就衝他撕心裂肺的咆哮了一嗓子。簡直就是豪嗓,獅吼功啊!
“還不快滾!”
轟隆隆...轟隆隆...
媽呀!這閻王有毒!⊙▽⊙
竟震得那牛頭面如死灰,膝蓋一彎,全身顫抖着,一下子就跪地上去了。還震得郝健的三魂七魄都快散架了,頭痛欲裂,連忙捂住耳朵。搞笑的是震得那睡覺的老龜都動了動,眼睛都沒睜迷糊間夢囈道:“地震了嗎?”
“沒沒,龜叔乖,乖乖睡覺覺。”
等那老龜睡安穩了後,閻王鐵青着臉,扭頭怒道:“你”
“閻羅王老爺息怒啊!小的我這就滾~~~”
他話還沒說完,就驚嚇得那頭愣牛面色發青。
顫抖着作了一個揖,就自覺將整個牛身子都橫躺在地上,慢吞吞的滾了起來。只覺整個地府都轟隆轟隆了幾聲,就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坑。
哈哈,活該,誰叫你剛纔欺負我來着誒!這叫一報還一報。
看着這頭蠢牛抱成團在地板中央滾來滾去,郝健就覺得很好笑,他以爲自己是王八嘛?哈哈。
捂嘴偷笑中......
閻王倒是一臉可惜狀,直勾勾的盯着那牛頭身後的不鏽鋼地板,就像親眼目睹了塌方的災難現場一樣,連連喊停。再不喊停,估計整個陰曹地府都要被這頭胖蠢牛給拆了。
“夠了!”
“你退下吧!”閻王這才無奈的揮了揮袖子道,“你啊,你啊,我早就喊你減肥了你不幹,現在居然肥得連滾都滾不動了。”
閻王這就放過了他,那牛頭只好無辜的摸了摸腦袋,憤憤的退了回去,對着郝健哼哼了兩聲,估計他這時腸子都悔青了吧。
郝健他是誰?天下無敵第一賤,當然得睚眥必報咯。
郝健也一副高傲的樣子,哼哼了兩聲回去!
臭小子,你別得意,瞧你這副賤樣,真想暴揍你一頓!你牛爺爺我、還有我牛家的子孫後代都記住你了!
“咳咳”,那閻王爺再次坐直了身子,意興闌珊道,“那個?我說到哪裡了呢?”
“打入地獄!”牛頭賤賤的插了一句,“還有拉出去斬了!”
“對!把這惡鬼拉下去給我斬...”
“閻王大人饒命啊!郝健我不能下地獄啊!”郝健搶在他前頭懇求道,“青天老爺,求你讓我回去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再說了,我兄弟們還處在水深火熱中,都等着我回去救他們呢!我真不能死啊!我這麼年輕,這麼帥氣,死了好可惜啊!”
“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規矩。小子,既然你已入了我鬼門關,豈有再放你回陽間的道理!你休得再胡鬧。”
那閻王正氣凜然,吹鼻子瞪眼一本正經的看着郝健,鬍子都貼歪了都不知道。
驚堂玉一拍!
大喝一聲:“黑白無常,把他給我帶下去,打入無間地獄!刻不容緩!”
完了!完了!
哥將要和這個世界、票票、泡麪、遊戲、兄弟,還有郝靜靜和爹孃徹底拜拜了!
看着那牛頭得意幸災樂禍的笑,不行,哥好歹也要反抗一下啊!就這麼被他們給帶走了?死得不明不白的。對,好歹反抗一下,哪怕做鬼也要有骨氣啊。等下趁黑白無常過來擒我的時候,架在大門口的時候,我就開跑。
冷風颼颼......
等了半天都沒人來押郝健!⊙▽⊙
閻王質問道:“牛頭,黑白無常他們去哪裡了?”
“啓稟閻羅王老爺,黑白無常去法國度蜜月去了啊!”牛頭戰戰兢兢道。
黑白無常?度蜜月?我可憐的世界觀啊!
這地獄也太邪門了吧?
牛頭和馬面搞到了一起,黑白無常也搞到了一起,沒天理啊!基情滿滿啊!難不成馬面不是漢子?白常是個妹子?不能再顛覆了,再顛覆哥的腦袋就要想爆了。
“大膽,居然敢曠我陰曹地府的工!”閻王怒道。
牛頭羨慕道:“還是你親自恩准的呢。老爺你忘了?”
“光棍節的時候你當着我們所有鬼的面祝賀她們喜結連理,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的啊。還答應放她們倆三個月的婚假啊!”
“我想起來了!”那閻王這才恍然大悟道。
媽呀!快跑,快跑,黑白無常都不在,再不跑我要是落在這黑心大蠢牛的手上,那豈不是死得更快。
於是,郝健撒丫子就轉身開跑了!
砰!
一聲悶響,我去,好大一面透明牆啊!關鍵是郝健他就這樣活生生的撞了上去,額頭頓時就隆起一個大紅疙瘩。
“哎喲!那個不開眼的,在這裡建了一面牆!”郝健說完以後,連忙就捂住了嘴巴。
“你說什麼?”
那牛頭疾步狂奔過去把郝健扛了起來,雙手頂在郝健的背上,把他高舉在半空中,一踏一踏的走了回去,彷彿對他來說郝健整個人就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
郝健生怕那頭蠢牛一個激動刺激,就把他給摔下去,在上面動都不敢動,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小子,還想跑!一旦來到我們地獄,讓你上天無門,遁地無術。你跑得脫馬老殼!”
“報告閻羅王老爺,人我給帶,帶回來了。”
“啊,啊欠!”
“兄弟,你悠着點,別把我摔下來了啊!”他的一個哈欠,嚇得郝健直打哆嗦。
“很好,既然黑白無常不在,牛頭你就把他帶下去吧!馬革裹屍還是拔舌抽筋,下油鍋還是浸豬籠,全由你做主吧。本王累了,需要冬眠了。”那閻王打了一個哈欠,睡意綿綿的樣子,揮了揮衣袖道。
“有沒有搞錯啊!我又不是偷情的婦人,還浸什麼豬籠啊?你個荒淫無道濫殺無辜的臭閻王,死閻王,我是刨你家祖墳了還是睡了你老相好啊?”
郝健也是徹底被激怒了!命都沒得了,現在就連魂都快沒得了,還不狗急跳牆,在這等死啊?
“就你這副不辨是非,善惡不明,黑白不分的屌樣,還冬眠,你冬眠個錘子呀!別以爲你長得圓,就是烏龜了。”
“小子,閉嘴!”
見那閻王臉色陰慘,那牛頭啪的一掌打在了郝健的屁股上,他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那牛頭就把他給活活拽出了門。郝健也是鬱悶到了,那蠢牛怎麼就可以直接穿透那牆呢?
“有本事現在就打死我!”
郝健也不管不顧了,隔着玻璃牆接潑婦罵街道:“你就是一團黑不溜秋的大煤球!還敢決定我郝健的生死!我呸噢!死不要臉!還以爲是什麼青天大老爺喔!呸!冤枉好人!不對,冤枉好鬼!”
那閻王毫不理睬他,翻出一本巨大的生死簿,是剛纔的好幾倍,翻了翻,翻到一頁,停頓了下來,口中念着生死簿上自動記錄的事:“某年某月某日,郝建死於車禍。造事逃逸,害死三條人命。死因,二次車禍死亡,靈魂受撞擊失憶,已打入地獄。”
他滿意的搖了搖頭,“嗯,沒錯,就是這樣嘛,果然是個惡鬼,打了一個大大的勾。”
“納尼?”
我沒聽錯吧!
“六月飛霜啊!閻王姥爺!”
我昨晚明明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暈過去了,哪裡有機會去造事逃逸?
郝健他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抓錯了!抓錯了!你們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