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屍……棺……!”
郝健下意識的唸了出來,雙腳依然止不住的在顫抖,全身的肌肉都變得痙攣了起來。他想不起自己應該幹嘛了?
“我要幹嘛?”
神色慌亂之中,他的身子胡亂向後微微一傾,腳下步子重心不穩,地板也一震一震的。這地方果然有古怪!
不行,不會真是腳下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殭屍?糉子?
wωw●тт kǎn●C ○
讀書那陣子還好,哥氣血方剛,啥都不怕,如今出入這社會這麼些年來,這些恐怖電視劇裡纔會出現的橋段,媽呀,簡直想都不敢想啊,想起來就嚇哥哥我一身血。
雖說哥平時窩在被窩裡,尤其是大晚上的,最愛看些個殭屍片,喪屍片,盜墓片之類的,也不曾想有一天自己還真給遇見了。
還記得以前在宿舍的時候,郝健半夜三更睡不着覺,硬是把在他對鋪的周詠康、林華他們兩個也一起給叫了起來,本來他們說想要一起玩兒筆仙的,好尋求刺激。結果錘殼子他們輸了,決定陪他看一通宵的殭屍片,看着看着覺得殭屍片也不夠刺激,就換成了盜墓片。看着看着郝健就入了迷。
這盜墓嘛,講究的是墓穴裡的詭異氛圍,天麻麻亮的時候,幾個黑影,扛着幾把洛陽鏟,就特麼單槍匹馬的躥進了那陰冷潮溼的墓地裡,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纔出來,不出意外一般都是滿載而歸,但是,要是遇到那啥屍蟞,糉子等等,就不好說了。
起初看都不覺得,直到看到他們幾個進入墓穴深處,越往裡走,越深就越陰森,也就越恐怖,四處就越是危險重重,當然這越刺激看起來才越爽曬。看的人殊不知親身體驗來得真切可怖。
郝健看得正盡興咧,眼看着他們幾個人,打個盜洞,進入墓穴,一陣摸索,穿過重重機關,反反覆覆,終於在最詭異的地方發現了一具隱藏着的屍棺。郝健就靜待他幾個的尖叫!
棺材慢慢鬆動,從裡面傳出一陣骨骼扭動的咯吱咯吱的響聲,聽着後背發毛,特別瘮人。那個好奇的二傻,不聽勸,非要打開看看,說是爲了壯膽。結果幾個人配合着把棺材蓋一挪,一股子屍氣青煙就瀰漫了出來。
哈哈,要出來了,糉子終於要出來了,每當那時郝健的內心都無比興奮,期待滿滿啊!
結果當那糉子出來的時候,嚇得林華,周詠康他們兩個窩在被子裡鬼哭狼嚎的,直嚷嚷說太噁心了。
“郝子,這麼重口味的片子,也就你還看得下去,看了怕是隔夜飯都要吐出來。我實在困了,就不陪你了哈。”這是林華。
周詠康就更假了,以前讀書時,八門考試從來樣樣都不及格,有次不小心及格了,他還說人家女老師暗送秋波,我也是醉了。這不,現在他硬是鼓搗說自己是讀書人,怕死都不認慫。一切都是自尊心在作祟唄。
“不看,不看,我周詠康乃讀書人,溫文儒雅,這種血腥味太重的片子不太適合我的口味。”
郝健那時候還嘲笑他們咧,這都怕,明明知道是假的,演戲嘛,怕得就跟兩個小娘們兒似的,點都不男子漢,還是胖子膽大,和自己的口味一樣。
(可不是嘛,都是重口味,哈哈。)
“切,你們怕就直說嘛,不就是糉子嘛!郝大爺我一手叉一個,兩口就吃完了,還不用剝皮,連皮帶餡兒也一起生吞了,一點都不會含糊。”
現在他可不會說這樣的話,畢竟人老了,心境也變了。在社會摸打滾爬這些年,爲人處事也漸漸圓滑些了。什麼事危險哥就離什麼事遠遠的。
這想着想着郝健他就出了神,卻不料腦袋瓜子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堵類似牆皮之類的東西,頭頂上嘭的一聲,他就吃痛的叫了起來:“哎喲喂!痛死我了!什麼鬼東西嘛?”
“哎喲,還能是什麼鬼東西,你牛爺爺我!小子,都說了叫你不要動了,你還非要亂動,等下我不出手,看你個人怎麼收場!”那牛頭吃痛的悶哼了一聲,“這可是個大傢伙!”
這時,腳下那棺槨貌似震動得更厲害了,還時不時從棺材下面傳來一陣打鼾聲,鼾聲如雷貫耳,綿長如縷不絕。
咻……嘭!,咻……嘭!,咻……嘭嘭!
嚇得郝健腳下一滑,一個沒把持住就活活向後栽倒了下去,在這棺材上摔了個狗吃屎。
他想爬起來,在棺材上兩手一抓,卻抓了一手的冰涼,刺骨的寒氣又從那棺材縫隙裡傳了出來,吹刮在他臉上,若有若無的樣子,他心裡毛骨悚然了起來。於是就特麼不爭氣的慘叫了出來。
“媽呀!還真有糉子呀!”
“怎麼樣,你怕了吧?”
那牛頭趕緊過來把他的嘴給捂住,一副看好戲幸災樂禍的樣子。
“哈哈哈,你哄鬼咧?我郝健又不是三歲小孩,要是信你牛頭的話,母豬都會上樹咧。”爲了不認慫,郝健掙開他的束縛,假裝捧腹大笑起來,還使勁兒在這棺槨蓋上蹦噠得更厲害了,手舞足蹈起來。
表示他不怕,無論你說什麼都不怕。嗯哼。
他剋制住內心深處莫名的恐懼,對牛頭不屑一顧道:“就算真有千年屍棺,那我也不怕。長這麼大,誰沒有見過幾只糉子嘛?”
郝健看着他那一臉賊笑,明顯有貓膩,心裡不由得就懷疑起來他的話的可信度了。
說實話,這牛頭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我看他那滿臉上都掛着雞賊,就連表情都不靠譜。
嗯,不可信,不可信啊。說不定他是爲了逞一時之快,想看我的笑話來着,我就算心裡再害怕,頭皮再發毛,我也絕不認慫。我是誰?我可是那個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的大帥哥!
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郝健惱羞成怒了!對着那牛頭瘋狂咆哮道:“好你個牛頭啊,竟然公報私仇?閻羅王老爺喊你賜我一處宅子,你特麼卻賜我一具千年棺槨,我不就是好心給你提了幾條建議嗎?你居然就把我帶到這麼陰森恐怖的地方來,還讓我躺在這棺材上睡覺,你到底居心何在啊?我今天要是有個好歹,我就是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哈?管它的,話既已出,木已成舟。
“你,我老牛是這麼無聊的人嘛?公報私仇你,你個新鬼蛋子還不夠格。我懶得跟你解釋。有這力氣,還不如多想想怎樣睡個好覺。”
郝健突然正想開罵,側耳傾聽,卻突然發現棺槨底下那東西的打鼾聲停了下來,也,難不成是那龐然大物醒過來了啊?
“呀!牛兄,你聽,棺材下沒聲兒了?怎麼回事?”
“慘了!這下好了吧,都怪你動靜太大,估計是那傢伙想出來透透氣了!”那牛頭也明顯一驚。
“啥?”
千年大糉子就要出來了?而且還是在我的面前?
我日了個鬼咯,我是跑咧,還是跑咧?跑了不是就證明自己怕了嗎?不跑難不成真要一手叉一個,不剝皮,兩口吃了?
郝健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