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阿景怎麼會被投入大牢?他犯了什麼罪?”
蘇雲軒帶來的消息,可謂是一個噩耗,白蘇身形踉蹌了一下,當即上前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臉上的神色是毫不掩飾的驚慌。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阿景就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寧願自己受傷出事,也不想讓阿景受到一絲傷害。
“是不是譚家和劉家乾的?他們是不是又弄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陷害我弟弟?蘇雲軒,你不是說會保護好他的嗎?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放心?你這個混蛋!”白蘇憤怒地開口,即使知道不應該怪到蘇雲軒頭上,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發泄,口不擇言。
蘇雲軒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倒也沒介意她的舉動,實在是這一次事出突然。他派了人跟在白流景身邊,主要是爲了他的安全,聽稟告的人說,當時他們在四周沒有發現異常,再加上白流景等學生是在練習騎射,爲了不被發現都是藏在不遠處的林子裡面,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便看到了白流景被指爲兇手的那一幕。
這次不是有人故意要擄走白流景,而是騎馬場上發生的意外,而重傷的人又是身份尊貴的郡主,白流景被帶走,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對不起,白姑娘,你聽我說。這次的起因,是你弟弟在獵場上射箭,卻誤傷了出來玩耍的明珠郡主,有五個同行的學生作證,還有劉家的那位大小姐親眼所見。如今明珠郡主重傷昏迷不醒,情況十分不妙。長汀郡王本來是一怒之下就要打殺了你弟弟出氣的,是秦大人好不容易攔了下來,這才把他關到了大牢,暫時保住了性命。”
“怎麼會這樣?不對!蘇雲軒,這絕對是誣陷!我自己的弟弟我難道不清楚嗎?他從小到大都是文弱書生,連馬都不太會騎,怎麼可能會射箭?就他那臂力,射出來的箭根本就傷不了人!”
白蘇急切地開口道,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她不能慌,一旦她也慌亂害怕了,救出阿景就更加沒有了希望。
“你弟弟也說自己是被污衊的,是劉家的人在陷害他,射箭傷人的是劉志旭,是他拼死推開了馬。只不過他的話沒人相信,隨行的其他人都指控是他出手傷人,衆口鑠金,他根本無從辯解。”蘇雲軒嘆了口氣,他自然也是不相信是白流景傷的人,只是這沒有任何證據,爲他開脫,實在是困難。
“你說是誰做的證?還有,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點一點的跟我說清楚!”白蘇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平靜下來。
“明珠郡主偷跑出門,和劉雨柔一起在雲霧山下的獵場騎馬。而州學的學生們也是一起出行遊玩,他們在練習騎射的時候,本來射準的是一隻兔子,誰知道明珠郡主碰巧也跑了出來。據說,射箭的人是你弟弟,而同行的劉志旭則是用身體撞開了那匹馬,讓箭射偏了。不過明珠郡主卻從馬上摔了下來,撞到了石頭昏迷不醒。當時的人,除了你弟弟,其他的五個學子是劉志旭,劉元,劉方,章君和段天,同時還有跟着明珠郡主的劉雨柔。”
“劉元和劉方我知道,他們是劉家的旁支,一向是劉志旭身後的跟班。其他的兩人,我曾經聽阿景說過,是州學裡面和他一樣出生平民的學生,和他也算是小有交情。劉雨柔,她對我始終懷有敵意,事情絕對不會是這樣,阿景一定是被陷害的!”
“真正的肇事者一定另有其人!不是劉家的,就是另外那兩個學生,劉雨柔一定是順水推舟,故意把罪名推到我弟弟身上,阿景說是劉志旭乾的,那就錯不了!劉雨柔教唆明珠郡主出門,還是她的弟弟出手傷人,他們劉家,承受不了郡王爺的怒火,便把阿景當成了替罪羔羊!該死的劉雨柔,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
惡狠狠地開口,白蘇情緒激動,雙拳緊握,明眸之中迸發出怒火,恨不得立刻就把劉家的人碎屍萬段!能夠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把髒水都潑到阿景身上,劉雨柔一定威逼利誘了其他兩個學子,想要爲阿景洗脫罪名,讓那幾人實話實說,根本就不可能。
劉雨柔本來就很聰明,她一定把人都轉移了起來,拿捏住了對方的把柄。而現在,長汀郡王肯定也已經把阿景定了罪,就算是有秦大人的幫忙,她現在也只能暫時保住弟弟的性命。
“蘇公子,且不說我弟弟是被誣陷的,這次的事件,根本就是一場意外。誰也不知道明珠郡主會忽然在那個時候出現,闖入了學生們的獵場。這根本就不是故意殺人,是判不了死罪的,是不是?”
“是這樣沒錯,白姑娘,說句實話,這次你弟弟出事,也有我的疏忽。我會盡可能的幫你,不過你還是要有個準備,聽太醫說,明珠郡主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頭部受到重創,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若是明珠郡主最終沒有挺過來。就算是意外,長汀郡王也會殺了你弟弟泄憤的。如果郡主平安無事,也許他還有生還的可能。”
蘇雲軒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白蘇咬了咬脣,血腥味兒傳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脣畔居然已經被咬破了。
“我知道,只要明珠郡主沒事,而且能夠找出我弟弟被誣陷的證據,那麼他就會平安無事的,對不對?蘇公子,麻煩你了,我想去看看我弟弟,不知道可不可以?”
雖然是在詢問,白蘇臉上的神色卻是一排堅定,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見到阿景!
“我去試試,晚上的時候給你消息。”
蘇雲軒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這場意外,完全打破了他們原本的計劃,若是別人他還能壓下去,偏偏卻是身份尊貴的明珠郡主。
“等等,蘇雲軒,於瑾琛他住在什麼地方,你能告訴我嗎?或者,能麻煩你跟他傳個話,我想見他一面。”
白蘇忽然叫住了他,蘇雲軒微微一愣,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我會把你的話傳到的。”
“謝謝你了!”
安靜而奢華精緻的房間裡面,淡淡的龍涎香味縈繞在鼻尖,蘇雲軒放下手中的茶盞,對着身邊的男子開口道:“她要見你。”
一襲紫衣,容貌俊美不凡的冷峻男子眸光微閃,卻是沒有開口說話。
“秦正明能夠保下白流景的性命,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白流蘇恐怕不知道,那位秦大人爲了不得罪長汀郡王,甚至連到手的官職都放棄了。也對,這雲州可是長汀郡王的封地,所有人都要仰仗郡王府的鼻息,秦正明出身世家,要是被郡王爺發現與你有交易,以後被逐出家族都有可能。他不敢冒險,也是人之常情。”蘇雲軒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繼而慎重地看着淳于瑾琛道。
“你真的要出手幫她嗎?現在你和長汀郡王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再過不久你就要回京了。爲了一個白流蘇和他對上,實在是不值得。你這次處理雲州的水患政績突出,那些人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下手呢!瑾琛,你可要想清楚了!”
“此事我自有打算,今晚上你帶她去大牢,我會派人去把事情查清楚。若是真如她所說,未必沒有迴轉的餘地。”淳于瑾琛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厲色,不得不承認,那個劉雨柔不但把指控的人都藏了起來,還迅速解決掉了所有的首尾,光是她的舉動就值得讓人懷疑。
如果能夠不用自己出面解決自然最好,可要是真的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他會出手嗎?淳于瑾琛忽然在心裡問自己,一時間,竟是找不到答案。他既然在猶豫,爲了一個還不算是熟悉的女人,甚至沒有特別的理由。
值得嗎?
晚上的時候,白蘇終於能夠去大牢裡面探監,漆黑潮溼的監牢裡面,滿是腐、敗髒亂的味道。牢頭帶着她一路向前,最後進了一個單獨的牢房,裡面的擺設雖然簡單,到也還算是乾淨。
“快點說完,最多能待兩刻鐘時間!”
“謝謝牢頭大哥了,我會記得的。”白蘇點了點頭,這才走了進去。
“阿景!”
陰暗的牢房裡面,白流景抱着膝蓋蹲在牆角,目光呆滯,身影狼狽,耳邊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猛地擡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
“姐!真的是你嗎?姐?”
白蘇早就已經忍不住飛奔了上去,緊緊地把那個瘦小的身影抱在了懷裡。誰也不知道,阿景對她來說代表的意義,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的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是這個彆扭而又暗中關心她的少年,讓她一點點的接受了這個社會,找到了生活下去的意義。
阿景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她只想要保護好他,卻偏偏讓他因爲自己遭受了這麼多委屈。她真的不是一個好姐姐!
“阿景,是我,姐姐來看你了!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姐,我沒有射箭傷了郡主,是劉志旭做的,他們污衊我!”白流景急切地看着她,爲自己辯解起來,白蘇眼眶微紅,狠狠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我的弟弟品性出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好阿景,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蘇拉着他坐了下來,只有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才能找到突破口爲弟弟洗刷冤屈。
“果然如此!”
聽白流景說了事情的經過,白蘇咬牙切齒,簡直恨不得撕了劉雨柔那個女人。她和阿景最大的悲劇,就是有一個嫁給了劉浩天當小妾的娘!
“嘶——”
許是白蘇手上的力道太大,白流景卻是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白蘇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手:“阿景,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那天爲了救人太用力,摔到地上把手臂給傷到了。”
“你怎麼不早說?給我看看!”白蘇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撩起了他的長袖,這一看,卻是差點沒哭出來!
只見他細長的手臂上青青紫紫,好幾處傷口結了痂,乾涸的血跡和草屑混合在一起,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許是傷到了骨頭,他整隻手看起來都沒什麼勁,白蘇心中一痛,咬了咬脣,大顆大顆的淚水跌落了下來。
“你是笨蛋嗎?這手弄成這樣,你是想要它廢掉嗎?你以後還想不想讀書寫字了啊傻瓜!”
白蘇哽咽地吼道,只覺得比傷在了自己身上還要疼痛。白流景頓時有些慌了,他小心地伸出另外一隻沒受傷的左手去擦白蘇臉上的淚水,臉上的神色更是充滿了懊惱。
“姐,你別哭啊!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等等,你受傷的是右手!你的手受了傷,怎麼可能有力氣拉開弓箭,這不就是很明顯的證據嗎?”白蘇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儘快翻、案,而不是讓人直接給白流景定了罪。
“阿景,你先委屈一下,手上的傷暫時不要治好。再給姐姐兩天時間,兩天內,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救你出來!”
“姐——”
“時間到了,快點出來!”
牢頭的大嗓門響了起來,姐弟兩想要再說些什麼,無奈之下也只能放棄。白蘇把自己帶來的吃食和衣服放到一旁,叮囑了他幾句,這才轉身離開了。直到走出了牢房大門,她這才塞了一錠銀子到牢頭手上。
“大哥,我弟弟年紀小,麻煩你多多照顧他!”
“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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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
由於明珠郡主受傷,整個王府是一片肅然,下人們做事都是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淪爲了主子們的出氣筒。此時此刻,明珠郡主的閨房裡面,整個雲州城裡面最著名的大夫都齊聚在這裡,爲了該怎麼醫治而頭痛不已。
長汀郡王四十來歲,整個人看起來卻十分年輕,高大俊朗的身型,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懾人的殺伐之氣。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便能讓人噤若寒蟬。在他身邊,還站着幾個衣着華麗的婦人,都是郡王爺的妻妾。世子張明瑞,還有幾位庶出的兒子也都出現在一起,衆人臉上都帶着焦急擔憂的神色,然而到底有誰是真的關心,卻是未可知。
“王爺,淳于大人前來拜訪。”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小聲稟告道,長汀郡王挑了挑眉,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意。他的女兒出事,不少人都來探望過,然而除了刺史秦大人,其餘的人都被他打發了。女兒生死未卜,他哪裡有什麼閒心情去接待那些所謂的探望者?
“讓他進來吧!”
雖然淳于瑾琛和他算是朝廷敵對勢力,不過到底身份擺在那裡,他到底是官居一品的宰相,能夠前來看望,也算是一份心意。只是,卻不知道他今天前來,到底是安得什麼心思。
“王爺,聽聞令愛受傷,淳于心有慼慼,正好手上有一株千年人蔘,希望能夠幫到王爺少許。”
大廳之上,淳于瑾琛示意下人將準備好的禮盒送了上去,長汀郡王讓管家手下,對着他點了點頭道:“多謝淳于大人了,小女命在旦夕,老夫心裡不甚擔憂,怠慢了淳于大人,還請見諒。”
“王、、、王爺,不好了,大小姐吐血了、、、”
“什麼!”。
猛的站起了身子,長汀郡王大驚失色,當下神色匆忙地朝着內院的方向趕去,連淳于瑾琛這個客人都忘記了。明珠郡主乃是長汀郡王最小也是唯一的嫡女,最得他的寵愛,如此失態,就連淳于瑾琛都有些吃驚。
他皺了皺眉,也一起跟了上去,不管怎樣,還是要看看失態發展如何。若是明珠郡主真的出事了,他恐怕只能正面和長汀郡王對上了。
“郡主!”
“女兒啊,你別嚇娘啊!”
“小妹,小妹你怎麼了?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妹她、、、、她難道、、、、”
房間裡面亂成一團,幾個大夫更是在這高壓狀態下手足無措,擔心王府裡面的人一個發怒就殺了他們泄憤。長汀郡王高大的身影更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己來消慌。“你們一個個廢物!治不好郡主,留你們何用?”
“父親,我要去殺了那個混蛋小子!傷了小妹,就該以命償命!”
“該死的賤民,小妹要是有什麼事情,我一定要滅了他的九族!”
一個男人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殺氣騰騰地離開了屋子,整個郡王府劍拔弩張,眼看着就要失控。淳于瑾琛心中一沉,在郡王府人都失去了理智的情況下,誰會同意徹查此事?
就在衆人哭泣的哭泣,震驚的震驚之際,淳于瑾琛卻看到牀上的身影微微動了動,他猛的上前,厲聲喝道:“明珠郡主並無大礙,她方纔應該是吐出了淤血,大夫,還不過來給郡主把脈!”
大夫們回過神來,爭先恐後地上前開始把脈,隨即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大聲喊了出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郡主脈搏強勁,這是好轉的跡象!相信過不了多久,郡主就會醒來了!”
虛驚一場,王府衆人頓時都鬆了口氣,許是因爲淳于瑾琛的提醒,郡王爺看他的臉色也好了很多。吩咐衆人退下,他這才帶着淳于瑾琛去了客房,好好招待起來。
“方纔真是多謝淳于大人了!”
“王爺不必客氣,照理說我只是外人,不該插手你們的家事。只是,方纔令公子們的話,卻有些過分了。本官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然而就算是殺人案件,也該有官府的一套程序,可不是想殺就能殺的!更別說誅滅九族這種話,除了陛下,普天之下無人再有那種權力。”
“呵呵呵,淳于大人說得對,我那幾個兒子實在是口不擇言,還請淳于大人看在他們只是情急之下的胡話,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長汀郡王神色微微一變,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心裡卻暗自嘀咕,猜測着淳于瑾琛的來意。
“既然令愛無事,本官就先告辭了。”
“父王,這位淳于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看着前方消失的人影,世子張明瑞從角落裡面走了出來,神色有些陰沉。
“他和我向來不和,今天來似乎只是走一個過場,不過剛剛那話,卻是在提醒我不要濫用職權。這小狐狸越來越不動聲色了,我居然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也許,真的是我們想多了吧!”
“既然如此,那個傷害了小妹的人,父王到底打算如何處置?秦大人似乎在爲那個小子求情,我查了查,似乎那小子是秦大人準備認下的義女的親弟弟。”
“哼,別說是義女,就算是親生兒子,敢傷了我的明珠一根毫毛,也要付出代價!淳于瑾琛那小子,想用陛下來威脅我,殊不知在雲州城,本王纔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明瑞,這件事情本王就交給你處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父王放心,明珠也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呢!”
長汀郡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轉身離開了,張明瑞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陰鷙的臉上閃過殺機。
“世子爺,劉姑娘求見。”
一個小廝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告道,張明瑞皺了皺眉,眼中有一絲不耐煩,他隨意地揮了揮手道:“不見,說我不在,她要是非要進來,就帶她去內院伺候郡主。”
他不喜歡太過貪心又精明的女人,很顯然,劉雨柔最近,有些得寸進尺了。他是對她有些興趣,可是不代表因爲這點興趣,就會破壞自己的原則。
“世子爺、、、、、”
小廝忽然又走了回來,張明瑞眼中浮現出怒意:“不是跟你說了嗎,本世子不見她!”
“世子,這次不是劉姑娘,是一個陌生的少年。他還給了屬下這個東西,說是世子爺你見到了就會知道他是誰了。”小廝嚇了一跳,到底還是戰戰兢兢地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玉佩雙手奉上。就在這時,一雙大手猛的從他手上搶過了玉佩,而與此同時,耳邊更是響起了世子爺有些古怪的聲音。
“他在哪兒?”
“回稟世子爺,他說,他在茶樓的老地方等您。”
“本世子知道了,下去吧!”
張明瑞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手上的玉佩,眼中浮現出隱忍的怒意。
“我該說你是膽大包天,還是不知死活呢?”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出了郡王府,而與此同時,正準備離開的劉雨柔卻看到了馬車裡面的人影,心中頓時沉了沉。剛剛小廝還在說世子不在,可轉眼間,世子他卻出了門。這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這種被刻意忽視的感覺,實在是很糟糕,尤其是對於劉雨柔這種心高氣傲的女子來說,簡直是一種羞辱。她知道自己最近是有些急躁了,明珠郡主昏迷不醒,她雖然嫁禍給了白流景,心裡卻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事情會露餡。唯一能夠讓她徹底安心的,就是王府的人動手,儘早殺了白流景!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秦大人居然會出面求情,保住了白流景一命。現在的她,心情很是複雜。甚至希望明珠郡主真的就這樣死了,那麼郡王府一怒之下,肯定也會讓白流景償命。兩個人死無對證,懸在劉家頭上的那柄刀纔會消失。
本來打算故意挑撥起世子爺的怒氣,現在看來,人家卻是連見都不想見她。劉雨柔咬了咬脣,對着車伕吩咐道:“小心點,跟上去!”
馬車緩緩行駛,最終在一處茶樓面前停了下來。樓上的雅間之中,一身男裝打扮的白蘇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心裡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除了賭一賭,她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老天爺保佑,哪怕能夠讓那位世子爺能夠聽自己的解釋,不管會付出什麼代價,她也認了!
“叩叩——客官,你等的人到了。”敲門聲響了起來,白蘇心中一驚,雙拳緊握,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道。
“啊?進、、進來吧!”
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張明瑞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一雙銳利的眸子狠狠地鎖住了椅子上的那個身影。他吩咐下人關上了房門,陰鷙的目光,幾乎讓人遍體生寒。即使已經隔了接近一個月,再次見到這張臉,張明瑞依然覺得如此的熟悉。
“世子爺,請坐吧!”平復了情緒,白蘇開了口,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漸漸緩和下來,居然還能這樣鎮定地招呼上一句。
“對本世子做出了那種事情,你居然還敢出現,不得不承認,你的膽子,的確很大。你就不怕,本世子殺了你嗎?”
身形一動,轉眼間,張明瑞已經走到了白蘇面前,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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