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閻月清心動了:“陳伯伯,這個名額太貴重了吧?”
花瓶拍下來不過幾百萬,這個名額可不是幾百萬就能換的!
陳顯連連道:“誒!不貴重不貴重!千金難買心頭好嘛!再說了,你剛剛把星越收下,光立威可能不夠,得給他們一些甜頭吃,手下的纔會鞠躬盡瘁!DLRS的合約給你正好!”
簡直就是打瞌睡來枕頭!
閻月清真心感謝:“陳伯伯,您太客氣了!要不,我把星越的股分——”
“誒別別別!我送小侄女一件禮物,哪還能要你的股份?再這麼說,陳伯伯要生氣了啊!”陳顯故作嚴肅,“月清啊,國內娛樂圈亂得很,我這幾年重心一直在國外,很少關注國內的事情,卻也知道,它一天不如一天了!
這次回來,居然知道了衆星改革的事情?陳伯伯是又高興又擔憂,只希望它的路能比我們當時走的更長更久些。今天拜訪你爺爺時,他說你要把星越打造成第二個衆星,陳伯伯聽了又喜又憂,把DLRS的代言給你,讓你稍微輕鬆些,早日把星越打造成我理想中的那個樣子!”
閻月清是真感動了。
她以爲這個圈子早就無可救藥。
衆星就算努力,也只能勉強保全自身,要真正改變娛樂圈的風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今天,陳伯伯的話告訴自己——有的夢想,不是一兩個人的努力,也不是一羣人的努力,它承載的……是兩代人、甚至是幾代人的希冀!
擺爛的閻月清,突然就燃了起來:“陳伯伯,謝謝您!星越,我一定會努力將它打造成,我們都希望看到的那個樣子!”
陳顯笑的十分開心:“好好好,我把DLRS總裁的電話發給你,你選定好代言人後,直接告訴他就行,那邊我都通知過了!對了,聽說DLRS的執行長去了華國,你要是跟他遇上啊,不必搭理!圈子裡出了名的死變態!他做不了代言人的主,這事得總裁點頭才行,你別被他唬住了啊~”
“好,我都知道了。”
“行了~你先忙,我去你家找閻管家搬花瓶咯~~”
陳顯快樂地掛斷了電話。
閻月清笑笑,看着手機,算了下華國和Y國的時差後,撥通了DLRS總裁的電話號碼。
對方接通的很快,在聽到她姓閻後,語氣更是多了幾分尊敬的意味。
此時此刻,在遙遠的M洲。
姜家莊園裡。
姜玉託着下巴,一副苦惱無比的樣子。
姜明端了一盤水果過來,見她皺眉,下意識撫了撫妻子的眉頭:“怎麼了?”
“你說,我通過老陳把DLRS代言給星兒的事情……會不會被她看出端倪啊?”
“以後肯定會。”姜明好意安撫,“現在不會,她對國外品牌瞭解不深,不知道DLRS是姜家旗下的一個產業。”
姜玉一臉沮喪:“那完了,以星兒的性格,等她知道了,不定怎麼跟我鬧呢。”
“倒也不至於。”
“自己女兒什麼性格,你不瞭解啊?之前爲了擺脫姜家的帽子,做什麼事情都不肯暴露她是姜家繼任者的身份……”“年紀小是這樣,總覺得天高任我闖,就算不憑藉家族的力量也可以開拓新的天地。現在她應該明白,擁有一個好的家庭,並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我總覺得……”
“好啦,別擔心了,星兒已經長大了,你以前不也是不想繼承姜家的一切麼?有了星兒後,想法逐漸改變。星兒如今也成爲了母親,就算不爲自己,爲了兩個孩子考慮,她也不會輕易說放棄的。”
姜玉想想有道理,鬆了口氣:“嗯,等星兒接手完華國的產業,我也要慢慢把姜家的事情交給她來處理了……”
是夜。
司有年頹然地坐在酒店的窗戶旁,凌亂的頭髮下,那雙惹人憐的小鹿眼越發顯得情緒低落。
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看起來可悲又無助。
關春在他身後瘋狂踱着步子,一張嘴就跟馬達一樣吧啦個沒完。
“司有年,我看你是時間長了,咖位漲了,脾氣也上來了是吧?來之前我就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你,DLRS的執行長得罪不了得罪不了!拍攝時你甩臉色就罷了,拍完了送你去酒局賠罪,你居然敢把酒倒到執行長的臉上?!你瘋了嘛?
現在好了,執行長把我們趕了出來!別說是DLRS的合約,以後想要擠進時尚的圈子?我告訴你——做夢!
粉絲平時吹你不食人間煙火,你還真把他們的話聽進去了是吧?你不食人間煙火,那你不吃飯不喝水也能活麼?!知不知道今晚的事情會對你的前途、對公司、對咱們的員工造成多大的影響?”
司有年頹廢的眼神裡,含着兩抹厭煩:“關姐,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攝影棚內他對我就有那種想法,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拍攝完畢,還把我送到了酒局……”
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司有年仍覺得後背發涼。
攝影棚裡,執行長的眼神已經夠油膩了。
那股子看獵物的眼神,讓司有年一再回避。
他當藝人五年來,見過類似的眼神不少,但如此赤裸到令人作嘔的,幾乎是頭一回!
否則,以他的職業素養,不至於會在攝影棚內翻臉走人。
沒想到,聽了關姐的話一時心軟,想着先把工作完成,日後不見面就行?現實卻總是事與願違。
關春自以爲拿捏了他,連哄帶騙的將他忽悠上了酒桌。
執行長支開了所有的人,只剩下他和關春……
他的眼,像盯緊獵物的豹子,每一寸目光,都有種強烈的暗示。
說的話,更如毒蛇纏繞在耳畔喘息,低低地鑽進他大腦皮層深處,帶來一股強烈的恐懼之意。
當執行長的手撫上他大腿的那一刻,關春臉上的笑容,宛若自家花魁拍出了高價的老鴇。
司有年覺得陌生極了!
幾年前,那個帶着工牌在他面前害羞低頭,緊接着鄭重承諾“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像朱姐那樣保護你”的人……徹底消失了!
司有年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關春,但他條件反射性地,朝執行長潑了一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