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有年的臉緊繃不已：“關姐，他讓我穿那種衣服，目的是什麼，你難道不清楚麼？”
“我清楚什麼清楚？”關春怒道，“人家品牌是想營造反差感！反差感你懂不懂？！平時禁慾系的一個人，穿的稍微性感點，再配上鑽表的特寫，多吸睛啊？！”
“吸睛？”司有年氣笑了，“他的眼睛比攝像頭的燈光還亮，你居然覺得他只是爲了拍攝？”
“有年，你進這一行多久了？知不知道一個好的代言有多難搶？！別說你是男的，就算是一羣高高在上的女星，爲了DLRS的代言，讓她們脫她們能立刻爭先恐後地脫乾淨！你——”
司有年握緊雙拳：“關姐……我入行幾年，一直很感謝公司能讓我乾淨如初……可是今天……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要忍！”關春努力剋制着情緒，“你知不知道，這個代言是老總喝了多少酒，吐了多少次才從別人手裡搶過來的？！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得罪了DLRS的執行長，馬上就有無數個藝人要衝上來搶這次機會？！
是！公司是因爲你水漲船高，可公司不是你司有年一個人的啊！雖然是個小工作室，裡面也有幾十口人等着養家餬口等着吃飯呢！你要是甩手不幹了！丟了代言是小事，讓執行長記恨起來針對公司，咱們有多少實力去跟他拼？
你知不知道，DLRS的執行長代表的是什麼？那是高奢人羣的敲門磚啊！他的資源露一手指頭，都夠咱們公司吃一年了！你要是得罪了他，公司以後在時尚資源這一塊就別想好過了！有年啊，你就忍一忍吧！他只是看你穿的性感點，又沒有怎麼樣你，別天天的想那麼多！”
司有年看她的目光陌生極了：“關姐，你還記得，當時是怎麼把我從朱姐手上要過來的麼？”
關春不耐煩道：“你提這個做什麼？”
“朱姐生病，沒辦法再繼續經紀人的工作，她挑了好久，才把我交給你。她說……你是那麼多經紀人裡面，惟一一個像她保證，不會讓我陷入規則怪談的人。”
關春冷笑地勾起脣角：“朱芸天真，你也天真麼？現在是什麼時代？啊？現在是資本橫行的時代！你不會以爲，自己大火了一陣，就會被粉絲追到老死吧？！
司有年，看看這個世界吧！多少人辛辛苦苦工作，到頭來老闆一句話就得滾蛋！娛樂圈更是如此！你裝什麼小白花呢？DLRS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機會？通過執行長，你能接觸多少以前接觸不到的人羣？他們隨便給你點資源，都比你之前辛苦五年的奮鬥要強！
你現在是可以拒絕他，你想過拒絕的後果沒有？我們工作室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地位，執行長一翻臉，別說新的資源，就連老合作都要吹黃不少！到時候怎麼辦？工作室幾十口人喝西北風去啊？”
司有年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他就算再強，能一手遮天麼？你用工作室的感情牌來逼我就範？”
關春斂了兩分冷意，似乎是覺得自己說話太過分了些，容易引起司有年的逆反。
柔了點語氣，像個飽經風霜的老者，語重心長。
“有年啊，我知道你秉持着初心，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不容易。可事情哪有什麼非黑即白的道理？執行長的眼神是有些不妥，但你能憑一個眼神判定他的心思麼？萬一猜錯了，污衊了別人怎麼辦？
再說了，都在一個棚裡拍攝，攝影師燈光師助理，還有我這個經紀人，加起來十來號的人，他能當衆對你怎麼樣？不過是按照要求讓你換衣服拍攝，情緒波動不要那麼大嘛！”
司有年握緊了拳：“關姐，你——”
“我不是爲了執行長說好話，我說的是實話！你想想，DLRS今年發佈會就說了要創新，讓你穿一套略顯性感的西服，指不定就是今年的流行趨勢呢？萬一你運氣好，歪打正着，通過這個廣告代言進了時尚圈，被更多的大佬認識，那不是很好麼？
退一萬步來講，DLRS是甲方，我們是乙方，人家的要求並不過分！之前什麼xx裝雜誌啊、SLD大品牌的廣告，男星均是上裸半身、女星全是比基尼出鏡，他們難道就不乾淨了嘛？”
一番話把司有年說的啞口無言。
“咱們以前接的代言沒和國際接軌，拍攝的內容也是中規中矩的。現在突然來個開放點的，你接受不了很正常！但你仔細想想，執行長並沒有對你做什麼事，就看了幾眼罷了！你要因爲這個甩臉色走了，保不齊明天就是鋪天蓋地的司有年耍大牌公告，難道這個影響就小了？”關春又是講事實又是講道理，愣是把司有年給說了回去。
拍攝繼續，執行長仍然用那種眼神上下掃着他。
彷彿，目光是一雙手，能把他扒個乾乾淨淨。
長達兩個小時的拍攝。
等導演終於喊結束後，司有年總算鬆了口氣，迅速躲到後臺去換衣服。
出來時，執行長已經不見了。
他還沒來得及放下心呢，關春直接帶他上了車，去了一傢俬密性極高的餐廳。
一進門，看到執行長充滿笑意的嘴角，司有年轉身就要跑。
兩個黑壯的大漢堵在門口，攔住了他的去路。
*
春城別墅。
閻月清正在和衍寶通視頻電話。
君衍軟軟地趴在桌上賣萌：“媽媽，我今天學了好多內容，老師說我進步很大呢！”
“學了些什麼啊？說給媽媽聽聽？”
“管理、程序架構、還有英語……”衍寶掰着手指頭，一個個說給媽媽聽。
閻月清笑眯了眼睛：“這麼多東西啊，衍寶真辛苦！”
“不辛苦！這才哪到哪呢？哥哥學的東西比我多多了~”
“是麼？你怎麼知道啊？衍寶和哥哥通過電話了？”
閻月清有點酸，妄妄自從去了國外，一個電話都沒打過給她呢QAQ，兄弟倆反倒自己聯繫上了？吃醋！！
君衍擺擺手：“怎麼可能嘛~哥哥去的地方不能聯繫外界的。”
要不是白首長和季暖暖聯合作保，要讓閻妄去一個斷聯很久的地方，她肯定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