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花谷嶺遠處的花林之中,襲來一縷幽紫流光。
落地化作一幽紫鳳眸的黑衣青年。
這正是魔尊熾天燼或者說是魔尊衍曦。
識海中的熾天燼現在十分不滿。
他挑着眉頭,“你還來流雲仙宗?”
黑衣青年幽紫鳳眸滿是嘲諷之意,“難道,孤不應該來看看成效如何?”
熾天燼又問,“你停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來會會孤的老熟人,軒轅鳳歌。”
黑衣青年猛然瞪大雙眼,幽紫鳳眸閃過一絲驚訝。
這魂息,錯不了。
是落兒。
同爲本源,熾天燼忽然感應到他的巨大的情緒波動。
“衍曦?”
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幽紫鳳眸的黑衣青年呆愣在原地,心中卻恍若掀起滔天巨浪。
片刻呆愣,黑衣青年立刻起身。
他要順着那抹魂息查清楚。
一路順着那抹溢散至空中的魂息。
衍曦心中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沒。
千萬年了,他終於又找到了落兒。
顧不得別人會不會發現他。
他一路追到花谷嶺主殿,果然見主殿中之中大門敞開。
一青衣女子正坐在殿上,紅光四溢,她的胸前飄着一滴血珠。
那冰藍色衣裙的少女跪在地上,渾身散發着冰藍色流光。
伴隨着那滴血珠飛散至少女頭頂,一個龐大而複雜的紅色圖案在她頭頂閃現。
有一紅一藍兩道流光附着其上,就見圖案像精巧變換的機關不斷旋轉着,完成了某種紛繁圖案,隨即一切消散。
就見殿中的青衣女子愉快地拍拍手。
“很好,凌雪,邢澤,以後我就是你們的主人了哦。”
站在殿外窺視的黑衣青年歪着頭,面露欣喜,一雙幽紫鳳眸顯出幾分癡傻與詭異。
識海中的熾天燼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你爲什麼?”
“閉嘴。”
衍曦冷冷出聲打斷他。
那雙幽紫鳳眸一動不動盯着殿中的青衣女子。
“鎖魂咒,她在與那隻妖獸簽訂靈契。”
衍曦喃喃自語,“原來她就是落兒,可她們容貌毫不相像,不過再怎麼變,魂息還是一樣的,她就是落兒。”
熾天燼看他有些魔怔,“你什麼意思?衍曦。”
“她是落兒,我的落兒。”
熾天燼反駁他,“她明明就是煙落,衍曦,你說讓我不要因她壞了大事,你今日又爲何因她如此反常?”
衍曦冷冷回他一句,“你不該問的別問。”
姿容妖媚的黑衣青年隱沒在殿外的陰影之中。
他的手緊握成拳,發出一陣指節錯位的咔嚓聲。
“呵。”
他冷笑一聲,悄無聲息退出了花谷嶺。
————
眼下宿雲殿內。
一白衣女子端坐在榻上,她生得絕美,只是神色冷漠,隱隱帶着些諷意。
幾位長老相互對視幾眼,心下詫異。
渙玉真人率先發問,“這位道友,你來我宗有何貴幹?”
白衣女子輕抿一口茶,神色透着高傲冷漠,“聽說流雲仙宗乃修仙界第一大宗門,我雲遊四海膩了,就想來此歇整。”
漣雲長老與她頷首致意,“你若是來我宗做客,我等自當歡迎。”
他話鋒一轉,“可是,巡山弟子回稟,你似乎並非此目的。”
白衣女子變了臉色,“誰說我要來做客,我來是想請你們幫忙找一個人。”
幾位長老皆疑惑,“哦?”
她皺起眉頭,“你們不是號稱第一大宗門麼?藉着你們的勢力找個人很容易吧。”
“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不管是上天還是入地,相應的你們幫我找個人。”
幾位長老皆是大驚,這又唱的哪一齣。
就在此刻,門外走進來一紅衣青年。
白衣女子原本還想說什麼,看見來人眼前赫然一亮,像是找到了什麼寶物一般,立刻衝下大殿。
她上去拉着紅衣青年的衣袖,語氣莫名嬌軟,“哥哥,昭兒終於找到你了。”
衆長老直接愣在當場。
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見剛踏進殿的紅衣青年滿臉疑惑,他冷着一張妖美面容,瞥了一眼白衣女子。
“你是誰?”
白衣女子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哥哥,你真的不記得昭兒了麼?”
飛霜心想,仙帝不記得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看着他額間那道封仙印,她總算明白了一切。仙界那幫大臣將他神力記憶全部封印,難怪過了五百年他也沒有歸位。
紅衣青年鳳眸微斂,對她的身份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他走上大殿,對渙玉幾位長老揮手,“諸位,你們請先回去,我有話要與她談。”
一衆長老遂起身拜別紅衣青年。
殿中現在只剩他與白衣女子二人。
飛霜見人都走了,這下毫無顧忌。
她嬌軟着語氣喚了一聲,“仙帝哥哥,昭兒終於見到你啦。”
紅衣青年冷聲聲音問她,“你從仙界來此作甚?”
飛霜面露疑惑,心中警惕起來。
她臉上卻是嬌笑,軟着聲音問他,“仙帝哥哥,我是偷跑來人界找你的,不過你都記起來了麼?”
紅衣青年緩緩搖頭,“並未。”
飛霜心下詫異,那他怎麼知道自己仙帝身份的?
“……”
紅衣青年沉默良久,終於發問。
“你與我是何關係。”
問到此處,白衣女子羞澀地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嘛、我們是有婚約的啊。”
姬衡光心下一驚,這個女子難道真與他有婚約?
可他失了從前記憶,對此女子並無任何感覺。
他冷冷開口,“既已找到我,便回仙界去吧。”
她跺着腳,面上一臉不情願,“我不走,我還想在人界逛逛呢,纔不要回東山。而且我都五百年沒有見到你了,就讓我在人界多待幾天嘛。”
“好。”
他答應了。
他知道,就算他阻止,她一樣不會聽話。
倒不如隨她去。
————
終於到了晚上。
煙落興奮地靠在躺椅上,晃着兩條腿,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心想着,這算不算是惡毒女配翻身。
那隻鳳凰以後就是她的了呢,她纔不會像上一世的越綺央,爲什麼她最後要在姬衡光與他之間糾結呢?
不知道上一世,越綺央最後找沒找到他?
可這一世不一樣了,她總歸只會有他一個。
她正想着,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赫然洞口的殿門,讓煙落掛在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她望着來人,心神頓時慌亂,面上勉強鎮定,“熾天燼,你還敢來。”
得了之前的教訓,她撒腿就要跑。
黑衣青年氣勢凌冽,與先前判若兩人。
他就像是一頭極度飢餓的狼,幽紫鳳眸中肆虐着殘忍暴虐。
青年猛然閃身上前,反押着煙落手臂,撞上門柱,將她嵌入懷中。
他附在她耳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彷彿上癮一般,低聲喟嘆,“落兒,我好想你,終於找到你了。”
聞言,煙落只覺渾身一冷,隨之而來滿腔怒火。
她皮笑肉不笑,“熾天燼,你憑什麼這樣叫我?”
他冷着臉,“我當然能,從前我便是這般叫你,你又要如何拒絕?”
這句話觸碰到她的敏感神經,她發瘋了一般,死命掙扎,“放手,你給我放手啊。”
他禁錮住她的臂膀,從背後死死抱住她,語氣莫名執拗,“不放,我不放,落兒,你是我的。”
他強硬地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過來,作勢就要親她。
煙落驚恐地閉上眼睛,身體不自覺顫抖。
“怕什麼?嗯?不要怕我啊,落兒。”
煙落不答,眼角已浸出淚珠。
青年掐住她的下巴,欣賞她強忍着淚的可憐模樣,張口往她挺拔的鼻尖咬了一口。
鬆嘴的時候煙落的鼻尖更紅了,還有個小牙印,她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終於也止不住往下掉落。
青年仔細凝視着她因痛苦而哭泣的面容,嘴角勾起諷笑,“我該怎麼說你?嗯?落兒,你招惹了我不夠,還要招惹他們。”
他繼續追問,“你爲何還要與軒轅鳳歌糾纏不清?”
“哈?”
煙落睜眼,這硬生生給她氣笑了。
她眼角掛着淚珠,目光卻亮如炬火,言語中盡是嘲諷,“真是可笑,你究竟以什麼立場敢來質問我?我同誰在一起,與你何干?”
他冷笑,伸舌舔掉了她的淚珠,“是麼?現在不會了。”
他說的話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令煙落摸不着頭腦。
黑衣青年,伸了手將她的下巴捏住,她只能被迫對着那雙幽紫的雙眸。
青年脣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詭異笑容,他的語氣充滿了疼惜與憐憫,“落兒,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
“瘋,子……唔 ”,彼時他又強迫着親吻她,她甚至因此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竟厚顏無恥地問她,“舒服麼?落兒,乖乖跟了我吧,嗯?”
耳邊傳來低靡勾人的嗓音,煙落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窟,渾身莫名陰冷。
“沒用的,誰會來救你呢?”
他的神情,帶着一絲悲憫,幽紫鳳眸迸射出興奮的亮光。
嘶拉一聲。
她的青裙被暴力撕裂。
他捉住她的肩膀,力道像是要捏碎了她,將她連拖帶拉拽回牀榻。
煙落急得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瘋子,這個瘋子,他真的想毀了她。
煙落顧不得一切,她要求救,無論是誰,來救救她。
軒轅鳳歌,你快來救我啊……
咻的一聲。
殿中襲來一道金光。
白衣青年擡眼,便是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牀榻上,煙落被青年死死禁錮在身下,她的青裙,外衫,皆如破布般散亂一地。
而黑衣青年正親吻她的脣舌,與她在牀榻糾纏一處。
若是他晚來一步。
他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