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基地二樓,辦公室。
“江總,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傾國》網劇的製片人將文件推到桌子上,一臉諂媚的笑。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拍了一部小小的網劇,竟把江氏企業未來的掌權人給招來了!
江氏財團常年在外開拓市場,鮮少回國的大少爺江遠彥,年紀輕輕便已經拿到了牛津大學金融政治的博士雙學位,畢業後便留在國外向海外市場進發,不過短短四五年時間,便將江氏的規模擴大了四五倍不止,而他本人更是有着不小的人脈。
無論是手段還是能力,江遠彥都可以說是人中龍鳳的存在,再加上他還長了一張即使放在娛樂圈都極其出衆俊美的臉,甚至有財經報道曾經戲言,稱江遠彥就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
這樣的一尊大神,現在就坐在他前面。
製片人抹了抹頭上的汗,不由自主的把背挺得更直了。
“這部劇,我追加一百萬的的投資,以南靈娛樂顧小姐的名義。”
江遠彥淡聲開口,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對秘書來說十分眼熟的支票,推了過去,而在支票的末尾,赫然還填着顧南靈的名字。
秘書:“……”
所以,江總這是在拿着顧小姐的錢,給顧小姐理財嗎……?
顧南靈並不知道自己甩出去那張打發軟飯男的支票已經變成了她在這部劇中所佔的投資比,正在百無聊賴的看着洛安寧拍戲。
不愧是女主,就算是好幾年沒有接觸過這方面,但還是很快適應拍攝,連導演都讚不絕口。
如果不是當年的男主爲了更方便的控制女主,使手段讓女主四處碰過壁,只能跑龍套,洛安寧應該早早就嶄露頭角,還清男主的錢了。
看看,這樣的姑娘,就該安安心心搞事業線,怎麼能被江璘那種渣男染指!
說曹操曹操到。
顧南靈擡眼,看着朝自己匆匆走過來的江璘,嘆了口氣。
不過短短几天時間,江璘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穿着好幾天沒換的西裝,神色憔悴,下巴上還帶着沒有刮乾淨的胡茬。
顧南靈解除婚約的事鬧得整個A城沸沸揚揚,就連江璘負責的公司股票也受到了影響,股價一路狂跌,而江璘,則被直接凍結了在公司的股權。
這對於一直一天之驕子自居的江璘,無疑非常難受。
他這次好不容易打聽到江遠彥會來這裡,想要過來求江遠彥解除凍結,卻不料還沒有見到江遠彥,就先看見了顧南靈。
一想到顧南靈在宴會上給他的難堪,江璘就恨不得殺了顧南靈。
但江璘並不蠢,如果他這樣做的話,那公司的股份大概是徹底沒希望了。
以前顧南靈天天追在他後面跑,這樣輕浮跋扈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的眼的,但顧南靈畢竟還是顧家的大小姐,整個顧家捧在手心寵的掌上明珠,因此,就算江璘不喜歡顧南靈,卻還是很享受顧南靈追着她的感覺。
更何況,因爲這層關係在,連在生意上,顧家都明裡暗裡的幫襯了不少。
想到這裡,江璘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頗有點款款溫柔的意思:“南靈,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
顧南靈過得確實不錯,“截止到你出現在我眼前,我過得都很好。”
江璘呼吸一窒。
這種冷漠譏諷的語調,顧南靈什麼時候這麼對他說過話?!
“南靈,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那天我在宴會上只是一時衝動,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江璘一副愧疚體貼的表情,繼續道,“所以,別再跟我賭氣了,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顧南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做快穿任務穿越了那麼多的世界,像江璘這種不要臉到了極點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
見顧南靈沒有說話,江璘一喜,果然,這個女人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南靈,你在想什麼?”
顧南靈後退了一步,離江璘遠了點:“在想你怎麼可以噁心到這種地步。”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周圍的人,一時間,各種目光都投了過來,江璘的臉色迅速的難看了下來。
“顧南靈,你別得寸進尺!”
江璘惱羞成怒,“你真當婚約是這麼好解決的嗎!當初可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嫁給我的!現在——”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江璘沒說完的話。
顧南靈收回手甩了甩,剛剛那一巴掌她可是半點力沒留,掌心都被震得發麻。
“你這個賤人!”
江璘一張臉由青變紫,浮現出明顯的巴掌印。
作爲江家的小輩,又備受寵愛,什麼時候在大庭廣衆之下受過這種屈辱?!
而且,這兩次屈辱,還都是顧南靈給他的!
不過是一個庸俗又膚淺的女人,不過一張臉長得好看,怎麼敢這麼對他!
這邊的聲響吸引了片場中所有人的注意,洛安寧見勢不妙,急忙跑了過來。
江璘雖然混蛋,但對洛安寧還是有感情的。
顧南靈冷笑出聲:“江小少爺,現在你的前未婚妻和你的前小情人都在這,來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啊?”
想起剛剛在顧南靈面前說的那些話,江璘的臉色越發難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匆匆擠出人羣上了樓。
他摸着被打得紅腫的半張臉,狠狠低罵了一句。
今天來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因爲顧南靈失去理智,先拿回公司的股份要緊。
江璘折過樓梯拐角,一眼便看到了身形高挑,表情淡漠的江遠彥,他眼神一亮,急忙迎上前,喏喏的叫了一聲:“小叔叔。”
江遠彥目光冷淡地看着他:“有事?”
當然有事。
就連江璘本人都想不明白,他不過是私人感情上出了點問題,根本沒有必要鬧得這麼大吧,甚至連一向不插手國內事務的小叔叔都捲了進來。
但這些話就算是借他一個膽子,他也是不敢在江遠彥面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