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顧南靈一直在想,江璘回來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雖然江遠彥嘴上說着不用放在心上,但其實對他最有壓力的,應該就是江遠彥了。
想到這裡,顧南靈眉頭情不自禁的皺起來。
前方是紅路燈,顧南靈停下來,看着前方斑馬線上有序通過的行人。
突然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出現在視線裡,那人順着人羣走在斑馬線上,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顧南靈微微一愣,反應過來那是誰,解開安全帶準備下去車追。
“嘟嘟嘟——”
身後急躁的喇叭聲,打斷了顧南靈的思緒,也讓她停下來動作。
綠燈亮了,應該走了。
雖然很奇怪,但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繼續呆在那裡。
顧南靈咬牙,將車開走。
只是一瞬間,但是顧南靈很確定,就是那個人——程年。
自從那部戲拍完,程年整個人就像是從世間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消息。
顧南靈擔心她是有什麼別的心思,所以派人去找過,但是都沒有消息,如此這般,顧南靈差不多也快要遺忘這個人了。
但這次突然出現在這裡,着實讓顧南靈心驚。
程年回來了,她會不會帶回來什麼......
想到這裡,顧南靈拿出電話,給江遠彥發了消息過去。
顧南靈:我看見程年了。
發完消息,顧南靈就將手機扔到一邊,認真的開車,直到回家,纔拿出手機,查看消息。
江遠彥:她已經失蹤一段日子了,在哪裡看見的?
顧南靈詳細的敘述了下那段地區,確定江遠彥聽明白了。
顧南靈:不知爲什麼,看見她我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發完這短消息,顧南靈緊張的盯着手機,等待着那邊的回覆,
然而她沒有等到回覆,而是直接等來了對方的電話。
顧南靈心中一喜,接通電話,“江遠彥!”
“到家了嗎?”江遠彥聲音裡仍然帶着笑意。
“嗯,到了。”顧南靈仰躺在沙發上,無奈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太敏感了?”
江遠彥在那頭輕輕一笑,“沒有。”
“當真沒有?”顧南靈不太信任的問道。
江遠彥輕笑,“當真沒有。”
“......”
雖然那人嘴上這麼說,但是顧南靈自己能夠感受得到,那種猜疑的感覺,會讓人很不舒服。
“誒!”顧南靈微微嘆氣,“其實也說不定是我看錯了。”
江遠彥笑了笑,回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最晚明日就會有消息,到時候派人跟着她,不管她做什麼,我們都能提前得知消息。”
“這個辦法好!”顧南靈猛地坐起來,樂道:“這也算是防患於未然吧?”
“是的。”
得到了江遠彥的信任,顧南靈十分開心,愉快的掛了電話。
“歡迎回來。”霍玄張開雙手,看着眼前衣着整潔,但是眉眼間都是冷意的女人,“看來你長進了不少。”
程年笑了笑,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坐下來,“霍先生,今時不同往日,我們有話不妨直說,拐彎抹角不是你的風格。”
“確實。”霍玄笑了笑,點頭道:“做什麼事都大大方方的,這纔是我的性格,你可真瞭解我。”
程年冷哼一聲,繼續道:“別說那些虛的,找我回來,你想做什麼?”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你已經脫胎換骨,我們之前的合約,該重新開始了吧。”霍玄笑着問道。
程年挑眉,一臉不贊同的看着霍玄,“霍玄,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現在我是你的後孃,對我說話,你多少應該尊敬些。”
霍玄咬咬牙,笑道:“行。”
裝腔作勢的夠了,程年一本正經的看着對方,“我離開的這幾個月,江遠彥和顧南靈怎麼樣?”
“感情越來越好了。”霍玄說道。
雖然知道不會按照自己預料中的方向發展,但是到了這個地步,絕對不是程年想看見的。
“你現在想做什麼?”霍玄問道。
程年勾了勾嘴角,冷笑道:“你這話說得,我一介女流,能做什麼?頂多就是吹吹枕邊風罷了。”
“程小姐,這枕邊風吹得好,能敵千軍萬馬的。”霍玄意有所指的說道。
程年笑了笑,沒有發話反駁。
她走到現在這個地位,霍玄可以說是功不可沒,所以就算此刻程年的權利很大,對待霍玄的態度也沒有囂張。
“現在江式對於江遠彥的不滿,已經達到了空前高度,這個時候我們若是能夠天上一把火.....”霍玄笑着說道。
程年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霍玄皺眉:“程小姐覺得不行?”
“落井下石的人誰都會做,你覺得依照江遠彥現在的位置,他的敵人會少嗎?難道只有我們會對付他?”
“什麼意思?”霍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覺得有人會對付他,所以我們就不用對付他了?”
“並不是,只是我們需要換個方式。”程年笑着對霍玄招手。
霍玄疑惑的靠近程年。
程年在他耳邊低語。
過了一會,霍玄站直了身子,嘴角揚起笑意,“不愧是程小姐,好計謀。”
“客氣客氣。”程年起身,理了理衣服,“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那些個太太們,還等着我回去打麻將呢。”
“慢走。”
程年離開後不久,霍玄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進來。”霍玄鎖眉喊道,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
門被推開,一個穿着樸素的女人慢慢走了進來。
霍玄擡頭,看見那人,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東西,“去逛街了?”
“嗯。”女人不緊不慢的點頭,似乎霍玄問的事情,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
“買了什麼,給我看看。”霍玄又問。
女人站在原地沒動,盯着霍玄看了好一會,才道:“沒買,沒有看見合適的。”
“行。”霍玄柔和的側臉再次變得冷硬起來,“既然看不上,那就回去吧。”女人沒有說話,緩緩轉身,拉開門,離開。
聽見關門聲的剎那,霍玄手中的鋼筆,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扔到了地上。
小白兔的地毯,包裹着堅硬的鋼筆,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霍玄氣不過,狠狠的踹了一腳桌子,哐啷一聲,不知什麼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