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肉體和木板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音。
顧南靈倒在地上,方纔的撞擊,並沒有引起更深的疼痛,反而讓那些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刺痛緩解了不少。
撐着身子,顧南靈抓住藥。
“吱呀——”
門開了。
顧南靈擡眸,牀頭燈能夠照亮的光,在門被打開的剎那,徹底被走廊上的燈光湮滅,門口那人背光站着,修長的身形,宛如神邸。
那人擡起右手,開了燈。
房內燈光大亮,顧南靈握緊手中瓶子,閉上眼。
腳步聲急促的朝着自己靠近。
顧南靈在睜開眼,那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顧南靈目之所及,是他蹲下的雙腿。
“你今天沒吃藥?”江遠彥問。
顧南靈這幾日因爲江遠彥的事情心煩,今天確實只吃了一次,中午和下午忘記了。
見她不說話,江遠彥直接把人抱起來,放在牀上。
隨後轉身,倒了水過來。
顧南靈接過水,乖乖的吃了藥。
“我要睡覺了。”顧南靈道。
江遠彥皺眉,攔住她的動作,拿過一旁的外套給她披上。
再次被抱起來,顧南靈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幹嘛?我說我要睡覺了!”
“去醫院。”
江遠彥不顧顧南靈的反駁,直接把人送去了醫院。
她們剛到醫院,先前在醫院看見的那位醫生,急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江少!”醫生停下來,撐着雙膝,喘氣,“這是怎麼了?又復發了嗎?”
江遠彥撇了眼顧南靈,“她身上又有紅疹了,你看看。”
醫生走過來,示意顧南靈撩開手臂上的衣服,仔細檢查。
隨着醫生進入工作狀態,他面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我建議再做個全身檢查。”醫生嚴肅道。
“好。”江遠彥沒有猶豫的答應,抱起顧南靈。
“我去安排。”醫生走在前面,給他們領路。
顧南靈身體懸在半空中,只得摟住江遠彥的脖子,保持自己的平衡。
“我不是吃藥了嗎?應該沒事了吧?”顧南靈低聲問道。
江遠彥沒說話,只是抱着顧南靈的力道更甚。
顧南靈張了張嘴,話沒說出口,就自己頓住了。
醫生轉過頭來,看向江遠彥,“江少,您先帶着顧小姐進去,我去找護士過來。”
“嗯。”
兩人進了病房,江遠彥把人放下,關切的看着撩開她的手臂,見她手臂上的紅疹沒有增多,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其實.....”顧南靈見他眼中滿是關心,小心的說道:“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我現在已經感覺不疼了。”
江遠彥沒說話,按着顧南靈的肩膀,示意她躺下。
顧南靈皺眉,還想再說,餘光卻瞥見有人走進來。
一個穿着粉紅護士服的人走進來,目光掃過顧南靈和江遠彥,“誰要做全身檢查的?”
顧南靈連忙舉手,“我。”
“走吧。”
聞言,江遠彥伸手,要把顧南靈抱起來。
顧南靈連忙按住江遠彥的手,“我可以自己走,你扶着我。”
她眼神堅定,並不像是在說笑。
江遠彥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尊重顧南靈,鬆開抱着她的手,扶着她站起來。
顧南靈感激的看了眼江遠彥,在他的攙扶下,跟着護士往外走。
這一番檢查下來,已經是凌晨。
顧南靈軟綿綿的躺在病牀上,眼睛發虛。
江遠彥將被子拉過來,“休息下,一會得了檢查結果,我們就回去。”
顧南靈“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最近早睡早起養成了習慣,現在早就過了那個時間,困到不行。
江遠彥見顧南靈的呼吸逐漸平穩,轉身往外走。
病房門口站着醫生,見江遠彥出來,連忙迎上去,“江總。”
江遠彥瞥了他一眼,看向遠處的樓梯口,“那邊去說。”
“好。”
兩人站在樓梯口,凌晨的醫院,就算是走廊,也是無人的,若不是顧南靈的突然到來,也不會如此的明亮。
“現在是什麼情況?”江遠彥問醫生。
醫生笑道:“還好,沒有復發,只是停藥了,體內的那些不安因素就開始犯渾了。”
“這藥還得持續多久?”江遠彥問。
醫生苦笑,“原本是一個月足矣,現在顧小姐停了一次藥,怕是要多堅持幾日才行。”
顧南靈早就有所懷疑,現在若是讓她在吃藥,怕是要追究到底了。
江遠彥眉頭微皺,“把需要的藥配好。”
“我這就去。”
看着醫生離開,江遠彥的表情並沒有放鬆下來,他在思考,應該如何和顧南靈解釋這件事。
回到病房,顧南靈仍然在休息。
直到將她抱上車,她才微微睜眼,在看清抱着自己的人就是江遠彥後,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對此,江遠彥好笑的同時,心中又升起點點不一樣的感覺。
那到底是什麼感覺,江遠彥也說不清楚,但很舒服,舒服得讓江遠彥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容。
車在家門口停下來,江遠彥抱着顧南靈下車,在經過客廳的時候,顧南靈醒了。
“到家了?”
顧南靈的聲音帶着睡醒時獨有的軟糯。
江遠彥笑了笑,點頭,“嗯,你再睡會,我送你上去。”
顧南靈搖頭,“沒事,你先放我下來,我有話問你。”
江遠彥把人放在沙發上,將燈打開。
明亮的客廳,宛如白日,兩人面上的情緒,都暴露在對方眼中。
“你想問什麼?”江遠彥問。
顧南靈盯着他,眼中含着探究,也有一絲擔憂,“我到底怎麼了?”
若只是單純的過敏,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顧南靈對於過敏的認知。
前些日子過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顧南靈可以忽視,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不過是沒有吃藥,又犯了。
這反反覆覆的,讓顧南靈不得不再將自己的懷疑提出來。
“你其實早就想問了吧?”江遠彥淺笑着遞過來一杯水,“喝點水,我慢慢和你說。”
顧南靈接過水,目光不變,靜靜的看着他。
“其實這件事應該從我們那天參加了殺青宴回來開始,你還記不記得,你在一個小女孩那裡買了花,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