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璘擡頭,眼眶發紅,“出去!”
助理連忙跑出去,一刻不也不敢停留。
確認人都出去了,江璘深深吐了口濁氣,胸口那股悶氣就要噴泄而出,但是他不能對着下面的人發脾氣。
現在下面的人已經在開始議論紛紛,江璘的能力不如江遠彥,他若是在表現出暴躁的情緒,只會讓鬧騰的聲音更大。
江璘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亂了自己心思。
在江璘自我催眠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來。”江璘道。
助理再次推門而入,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江璘,“小江總,霍總來了。”
“霍玄?”江璘皺眉,“他來做什麼?”
助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江璘站起來,心情煩躁的擺手,“不見,告訴他,現在霍家和我江家是死敵。”
助理並不意外這個結果,點頭關上門。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江璘這纔拿過電話,點開信息。
上面好幾條霍玄發過來的消息,但是他都選擇性無視了。
這個人可真是奇怪,前幾天來搶生意,今天又跑來見他?
當他脾氣好不敢直接揍人?
江璘將電話扔了回去,靜靜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思緒不由回到了顧南靈這件事身上。
在江璘想着顧南靈的時候,她正在冷靜的拍戲。
將誤會解開之後,顧南靈的心中再也沒有那麼繁瑣的事情,更容易入戲,因此,齊導的誇獎也紛紛跑來。
顧南靈每天都是笑臉盈盈,周圍的人也開始親近她。
對比顧南靈的情況,程年就要慘很多。
不僅對角色的情緒拿捏不定,還經常忘詞。
這種基本的錯誤,出現在她這樣的老演員身上,確實不該。
原本顧南靈是沒有注意她的,除去拍戲的時間,其它時候都在和江遠彥鬥嘴。
江遠彥這人,就是得寸進尺的典範,但凡顧南靈稍微放鬆一些,這人就順杆往上爬。
所以顧南靈每天都在和這個人鬥智鬥勇,雖然沒有見面,但是消息從來不斷。
意識到程年這件事,還是某一日本該拍她的場景,卻因爲程年的原因,一直推辭。
顧南靈在旁邊坐了會,看着程年演戲。
有技巧,有辦法,但是缺少真情實感。
這樣的表演,自然是過不了齊導那關的。
再次被齊導喊咔,程年的頭低得都快擡不起來了。
除了程年的助理,沒人去安慰程年,就連當初未在她身邊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
顧南靈嘆息着伸手。
見狀,小菊疑惑道:“顧總,您要什麼?”
“紙巾。”
小菊連忙將手邊的紙巾遞給顧南靈。
顧南靈接過紙巾,朝着程年走去。
“諾!”顧南靈將紙巾伸到程年面前。
程年擡眸,眼裡乾乾淨淨,沒有眼淚。
“嘖。”顧南靈好笑道:“被齊導這麼罵,你都還能忍着不哭,倒是有些脾氣的。”
程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移開臉,“要是來看笑話的,你可以滾了。”
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顧南靈後悔來遞紙巾了。
將紙巾原原本本的收起來,顧南靈冷笑道:“我是想笑話你,可前提是別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程年,你不會就這麼點實力吧?我看國際影后這個稱呼,你還是別要了。”
“顧南靈!”程年站起來,平靜的面具終於被顧南靈打破,咬牙切齒的看着顧南靈,“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嗎?”顧南靈好笑道:“我只是在稱述事實而已。”
程年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的表現確實不盡人意,但是也沒到讓顧南靈來羞辱自己的地步,“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聽着程年憤憤不平的聲音,顧南靈笑了笑,離開。
“顧總,你去搭理她做什麼?”小菊緊張的問顧南靈,不忘檢查顧南靈有沒有受傷。
顧南靈按着小菊的手,笑道:“她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不至於。”
“先前你被人排擠的時候,她可沒這麼好心。”小菊低聲咕嚕。
雖然小聲,但還是落入了顧南靈的耳中。
“知道你是爲了我憤憤不平,但是這事不能一概而論。”顧南靈笑着將紙巾仍到旁邊,“我只是想刺激她,看看能否讓她正常些,不至於演得這麼一塌糊塗。”
先前在拍攝《雨下落花》的時候,顧南靈見識過她的演技,遠遠不止此刻的水平。
這演技的發揮,很大程度決定於她內心的狀態。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因爲什麼影響了自己的演技,只盼着顧南靈的激將法有用,讓她重新找回演戲的感覺,這樣大家都會好受許多。
事實證明,顧南靈的這番刺激是有用的。
再次重拍,程年打起十二分精神,將自己角色的特點表現得格外清楚,連齊導都沒有在再說多話。
“這次拍得不錯!”齊導對着程年鼓掌,“程年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
程年微笑着點頭,保持着字的謙遜。
只是在經過顧南靈身邊時,程年嘴角勾起,挑釁的看着顧南靈。
顧南靈笑了笑,沒說話。
“這......”小菊在旁邊目睹一切,有些氣不過,看向顧南靈。
顧南靈安慰的按住小菊的肩膀,笑道:“不着急,先把戲拍完,其它的以後再說。”
小菊:
之後的拍攝時間,還算是相對平靜的。
“小江總,霍總又來了。”助理無奈的推開江璘的辦公室門,看着裡面坐着的那個可怕男人。
江璘擡眸,看着站在門口的助理,“說了不見,怎麼這麼沒臉沒皮的?”
助理苦笑,“小江總,這人一直在下面守着。”
江璘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向樓下停着的車輛,“是霍玄本人來了?”
“不是,是他的助理,在樓下等了一天。”助理回道。
難怪這麼有精力,原來是派人在樓下等着。江璘冷冷一笑,“告訴他,不管來多少次都沒用,說不見就是不見!”
“是。”
這次拒絕後,一直到下班時間,助理都沒有在進來打擾,江璘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裡。到了下班時間,等着外面辦公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後,江璘纔拿起外套,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