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但聽到這裡,葉蓁蓁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從格子間出去時,許青霞已經進了另一頭的格子間,電話那頭不知給許青霞說了什麼,讓她笑的越發大聲且囂張。
“這些啊,不用你說,我就知道怎麼做,不過說好啊,到時候我的那份,和我們家霜霜的代言,一個都不能落下。”
“行,那就……”
許青霞得意的話說到一半,頭頂“嘭”的一聲,突然一個裝了半桶水的水桶,將她從頭到腳淋的透溼,
“——啊!”
淋得跟落湯雞一般的許青霞的從洗手間出來,外面早已經沒了人影,只看到地上扔着一根水管。
她拎着水桶,氣急敗壞地衝出去,朝着劇組這邊正在忙碌的人大喊,“誰幹的?”
“到底是誰幹的?”
邱晚霜看到許青霞這一副狼狽的模樣,趕緊助理手裡拿過一件羽絨服披到她身上,皺眉問,“你怎麼搞得,不是說去洗手間嗎?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許青霞這才注意到,剛纔淋在她身上的水是拖過地的污水,她滿目的憤怒惡狠狠地看着每一個打量她的人,最終她將目光落到葉蓁蓁和餘莉莉身上。
剛纔在洗手間,她一時忘形,沒有仔細確認洗手間是不是沒有人,說的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提到葉蓁蓁,但也只有葉蓁蓁她們纔有這個動機這麼幹。
葉蓁蓁靠坐在椅子上,嘴角掛着淺笑,正拿着手機似乎很忙的樣子,眸子都沒擡一下,就更別提往許青霞這邊看了。
倒是她身旁的餘莉莉,臉上泛着隱隱笑意,對上許青霞那怒不可遏的目光後,微微聳肩,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意思也只有許青霞這個當事人知道。
餘莉莉挑了挑眉,無聲挑釁:就是我!
你又能怎麼樣?
沒錯,剛纔那半桶污水就是蓁蓁姐讓她倒進去的,敢在背後玩陰的,她們也會啊,那許青霞不是笑的得意,現在她就想看看,對方是不是還笑得出來。
不等許青霞說話,她的噴嚏便一個接着一個,渾身冷的直哆嗦,隱隱還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邱晚霜捂着鼻子,嫌棄道,“你別愣在這裡了,去換身衣服吧。”
“霜霜,我剛纔在洗手間,有人往我身上倒污水。”許青霞咬着牙,如惡狗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餘莉莉和葉蓁蓁。
“媽媽~姨媽這是怎麼了?”
季芸芸上前來,撲到邱晚霜懷裡,然後朝許青霞嫌棄道,“咦~姨媽,你身上好臭啊,你是不是剛纔掉到廁所裡去啦,哈哈哈!”
孩子稚嫩的笑聲在劇組現場笑開,其他人聽了孩子的話也都只微微笑了笑,便都各忙各的。
邱晚霜因爲季芸芸昨天在劇組發生的事情內心還隱隱有些擔憂,今天季芸芸表現是很好,而她的經紀人卻出了岔子。
她臉色沉下來,皺眉小聲道,“你趕緊去換身衣服,具體什麼情況待會再說,”
“可是霜霜…”
許青霞不想就這麼走,她要去找葉蓁蓁和那個小助理要個說法,卻被邱晚霜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芸芸這邊的合約還沒有籤,你要繼續這麼鬧下去的話,我就只能換經紀人了。” 邱晚霜自然知道許青霞看向的人是葉蓁蓁,但她女兒即將要和葉蓁蓁搭戲,她怎麼都不能這樣無憑無據地任由自己的經紀人上去與葉蓁蓁發聲爭執。
許青霞看邱晚霜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只能悶悶咬牙,憤恨地瞪了餘莉莉一眼離開了。
然而,對於許青霞背地裡做的這些,葉蓁蓁也並不想就這麼算了,她拿着手機給宋瑾澤發微信。
既然季子騫能用鈔能力和手段把自己的女兒強行塞進來,那她自然是要找自己的男人求助了,這電影纔開始拍,即使是快也要到過完年,她可不想在最近的時間天天看到邱晚霜這一家子。
很快,季芸芸和葉蓁蓁試了一場戲後,楊導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多好看,葉蓁蓁也沒說什麼。
倒是邱晚霜,覺得季芸芸首次參演大熒幕表現很好,即使是有瑕疵,也是可以再改的,她便繞開衆人,到一旁找副導演,詢問簽約事宜。
副導演爲難地嘆了口氣,朝邱晚霜搖了搖頭。
邱晚霜皺眉,“咱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麼又變了?”
副導演的眼神又瞥了眼一旁的葉蓁蓁,“或者,你還可以再去跟葉老師聊聊。”
邱晚霜神情複雜地將視線移到葉蓁蓁那邊,拉扯來拉扯去,還是回到了葉蓁蓁這裡。
“蓁蓁,芸芸剛纔表現還行吧?”
邱晚霜牽着季芸芸走到葉蓁蓁跟前來,滿臉笑意地問着。
葉蓁蓁正在看手機,剛纔拍戲前她給宋瑾澤發了消息,這會兒已經收到了男人回覆的消息;
【已辦妥。】
【不知宋太太晚上吃飯是否可以帶上我呢?】
葉蓁蓁沒有馬上回,而是轉頭看向邱晚霜,“我覺得可以啊,挺好的。”
表現的好與不好,都與她無關,反正她是不會幫邱晚霜帶女兒的。
“那導演那邊說,關於芸芸進劇組的事情…”
葉蓁蓁笑了,“霜霜,這件事你問我,我也無能爲力,你還是得去問劇組那邊。”
踢皮球嘛,總不是劇組踢過來,她就踢過去。
邱晚霜見狀直接挑明瞭說,“蓁蓁,導演那邊的意思是,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了。”
葉蓁蓁擡眼,恰好看到許青霞換好衣服往這邊走,她從椅子上起身,朝邱晚霜笑了笑,“你問的這個問題對我來說有點爲難,你直接問問你的經紀人吧。”
邱晚霜看向許青霞,一時間不太明白葉蓁蓁的話裡意思,但葉蓁蓁人已經走了,她也沒了上前繼續糾纏的底氣,只能招手喊來許青霞,問她,“你剛纔衣服被誰弄溼的,有懷疑的對象嗎?”
“還能是誰,一定是葉蓁蓁和她的助理。”
許青霞以爲季芸芸進劇組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說話時臉上的神情依舊充滿了憤恨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