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期末考試僅剩一週的時間。
嚴煦給宓茶和柳凌蔭兩人的數學輔導告一段落, 她編寫了五十道綜合型題目發給兩人。
這是嚴煦最後一次爲隊友選題,接下來的時間裡,她要開始爲自己的名次衝刺。
期中考試時,嚴煦的分數低了陸鴛十五分。
她失分的大科在於語文, 這門課程讓嚴煦頭疼不已, 小學到高中一直提不上去。
嚴煦的字雖然寫得工整, 腦中的好詞好句也背了不少, 但寫出來的作文像極了實驗報告, 一板一眼, 差點沒在段落前表上1、2、3、4, 缺乏靈動的美感。
對於閱讀理解,她也向來實心眼到了極致, 根本想不到原來一場雨還能代表作者在飢餓時想念遠方的愛人是否生活如意並懊悔當初自己的青澀莽撞。
嚴煦抱着手臂, 望着自己這學期做過的所有語文卷子,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她實在是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只有下雨纔會想起來, 前文並沒有提到他們分手時在下雨, 爲什麼不直接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做錯了事情就該道歉彌補, 這樣的人生才能進步。
一直糾結過去的錯誤導致了精神萎靡,不僅會對工作生活造成嚴重影響,還會讓身邊的人擔心,時間久了甚至可能影響身體健康, 未免太不划算。
歸根到底,嚴煦並沒有過戀愛的經歷, 她唯一一次心中起的波瀾,也就是宓茶親她的那次。
大庭廣衆和別人接吻這麼刺激的事情, 嚴煦第二天就恢復了心態,將羞恥忘得一乾二淨,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新買的法杖之上。
她和沈芙嘉是兩個極端。
沈芙嘉僅是和宓茶洗了一次澡便反覆夢寐,把自己羞得體無完膚、花苞舒展,雖然都是十八歲的女孩,不過人和人之間的差異委實不小。
這邊宓茶領到了自己的卷子,便和沈芙嘉去了八樓的餐廳,找了個僻靜的卡座一塊刷題。
一個月的時間,沈芙嘉買回來的三本新習題已經全部寫完,統共七百餘頁,她在完成學校作業的同時,一天寫十頁數學、十頁英語。
一模考試後的那幾天假期她寫得尤其兇猛,垃圾桶裡最多的就是空掉的筆芯。
對於以前的沈芙嘉來說,文化科的成績保持在年紀前十五就夠了,重點在於能力課,那纔是她要專注一生的事業。
因此,在時間分配上,沈芙嘉永遠是能力優先。
這學期她一改先前的學習方法,將文化科也納入了重點計劃之中,407三人都笑着打趣她,像個北漂給媳婦買房的傻小子。
宓茶不知道沈芙嘉此前的學習習慣,她只知道沈芙嘉一直是個努力到發狠的女孩,爲了跟上沈芙嘉的腳步、爭取通過直升考,宓茶每天跟着她一塊兒學習、一塊兒訓練,努力將標準向沈芙嘉看齊。
如此一來,兩人的作息十分同步,每天凌晨一點入睡,早上六點半起來,平常睏倦的時候,宓茶便用恢復幫助408的幾人提神。
她成了408的薄荷糖,誰困了就抱着啃一口。
雖然學業繁忙,但宓茶每次看見桌子上擺着的小骷髏,便忍不住想起烏赫。
她想去看看烏赫,那是她第一次交到的亡靈朋友。
可遺憾的是,雙方馬上要進行打擂,在這樣敏感的時間節點上她不方便進出E407。
等期末考試結束以後,或許她能嘗試着和烏赫結合,試試看能不能讓陸鴛接受她的輔助。
全國大賽在即,宓茶自己心裡清楚,她是遲早要和陸鴛組隊的,並非自傲,而是整個牧師班只有她跨過了九級、擁有了[增幅]的能力。
所謂“一三五七九”,這五個瓶頸不突破則矣,突破了便是天翻地覆地轉變。
如同狂戰士的狂化一般,牧師也有自己的瓶頸提升。
其中,牧師突破九級將獲得[增幅]能力;
突破[七級]將擁有生命感知能力;
突破[五級]將開啓恢復和治癒領域,只要是領域範圍之內的生物,都能被牧師快速恢復、治癒;
在禹國中,當一個牧師擁有了治癒領域之後,便可直接晉升爲正營級以上的軍官。
牧師和指揮官不同,不需要太多的軍事素養和實戰經歷,只要等級夠高、能夠救人,皆可馬上兌換官職。
如果一個牧師能突破[三級],那便能開啓增幅領域。
增幅領域,顧名思義,和恢復領域相似,主增幅。
到了這一級別的牧師,只需要出示資格證,便能換取正軍職的官位。
所有能力職業中,唯有牧師不需要熬資歷、籌功勳便能平步青雲。
禹國對牧師沒有別的要求,只要等級夠高,他們就不會被埋沒一分一秒。
而如果牧師有幸能達到[一級],那情況就稍有不同了。
有些牧師達到一級之後,能力的效率會大幅度提升;而有些牧師則會覺醒另一項特殊的能力——
反向增幅。
反向增幅和正向增幅相反,即削弱敵人的各屬性能力。
這樣的牧師不僅能夠增幅己方,還能削弱敵方,是求而不得的稀世珍寶。
可惜,由於牧師的修行過於枯燥,加之前期受到排擠,能達到一級的牧師寥寥無幾,數遍全國也不過十人上下,而這些人大多身居要職,鮮少在前線跑腿。
宓茶突破了七級之後,擁有了生命感知,直線範圍兩百米,七級之內,每升一階,這個範圍都將被延長二十米。
但想要升階並不容易,八級上階到七級下階這一階,宓茶花費了小半年的時間,有了前面的積累才能在障礙訓練的半個月裡完成質的飛越。
離期末僅剩八天,想要完成升級是不太可能的了,她於是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隊友身上,和嚴煦一起進行了隊內等級彙總。
408如今幾人的等級爲:
宓茶 七級下階
嚴煦 九級中階
沈芙嘉九級下階
柳凌蔭十級上階
“目前有望提升的只有柳凌蔭。”嚴煦望着整理出來的表格,思索道,“我這個學期初剛過中階,九級升階難度不小,短時間內很難突破,但十級升階還是較爲容易的。”
柳凌蔭在十級上階停留了兩個多月,是在期中考試之前邁入的。
那段時間她被冰封萬物砸出了高燒,燒了一場後,身體免疫系統迅速提升,順帶着將她醞釀了許久的能力也給突破了一階。
至於沈芙嘉,她在自虐了一場、把自己折騰沒半條命之後,突破了九級。
“九級是一道關卡,”宓茶憂心忡忡,“想在八天內突破九級恐怕很難。”
“不要緊,”嚴煦胸有成竹,那張蒼白的臉上一片冷靜,她開口,道,“我打算採用她上一次升階的方法。”
“上一次?”沈芙嘉眨了眨眼睛,“你是說她被砸出高燒的那一次?”
“不錯,”嚴煦點頭,“爲了幫助柳凌蔭突破,在這八天裡,408的全部能力課課時加上每天三個小時的加訓,總共六個小時,內容全部改爲:我和沈芙嘉攻擊柳凌蔭一個。”
“什麼?”柳凌蔭瞪大了美眸,“爲什麼又是我捱揍?”
“那我呢?”宓茶提問,爲什麼不是三個打柳凌蔭一個。
嚴煦不理柳凌蔭的震驚,她對宓茶道,“你的能力省着點用,柳凌蔭一趴下你的恢復和治癒就補上,讓她最快速度恢復狀態,繼續訓練。”
“讓柳凌蔭的身體和能力每天都保持高負荷地運轉,一點一點地慢慢加大強度,八天的時間裡可以搏一搏。”
這是一招傳統的題海戰術,幾乎沒有缺點,它穩妥、保險、有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累人。
沈芙嘉對着柳凌蔭點了點頭,“九級和十級的感覺天差地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火系重劍士在邁過九級之後,就能凝出實火來對不對?”
顯然,她也贊成嚴煦的方法。
“可是六個小時……”足足四分之一天,這也太多了。
“你的英語和語文可以暫時放一放,”沈芙嘉搭上了她的肩膀,“這兩門你的分數不算低,耽擱兩個禮拜也不會突然落下,現在最重要的是贏過407。你忘了?你期中可是全場第一個倒下的,咱們說好了要在期末把場子找回來的。我們隊裡,你是最強悍的中堅輸出,你不能不強。”
聽到後半段話,柳凌蔭立即閉上了嘴,臉色也有所轉變。
期中407一戰,她竟然是全場第一個死亡的,這點讓她久久無法釋懷,做夢都是407那些討厭的臉。
“行了,”撫了撫長髮,柳凌蔭冷哼一聲,“練就練吧,隨便你們怎麼折騰我,只要有成效,練不死就往死裡練。”
“這就對了。”沈芙嘉扶着她的肩膀笑了,“走,九樓現在空着,就等着你進去呢。”
何曾幾時,這兩個巴不得對方去死的女孩能夠勾肩搭背地一起訓練,團體二字,實在是令人改變頗多。
在學期的最後,E408全員進入了衝刺階段,她們雖是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但變得惜字如金,沉默寡言。
說話費力氣,有點子精力必須全部投入與學習。
不僅E408如此,整個高三一班都肉眼可見地沉寂了不少。
每天教室裡的沙沙翻頁聲、書寫聲連綿不絕,就連任課老師都倍感壓力。
高三的期末階段,往往在沉默中積澱着瘋狂,連最鬧騰的付芝憶都變得文靜了不少。
一月份在緊張之中悄然劃過,轉眼便是錦大附中的期末考試。
在考前的最後一天,408停止了瘋狂的學習訓練,嚴煦在睡覺前給每人放了三個小時的假,讓大家好好休息整頓,保證睡眠充裕。
這是大戰前的最後一晚,當夜幕降臨,宓茶推開了浴室的門。
沈芙嘉剛洗完澡,她的頭髮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正站在鏡子前準備開吹風機吹頭。
見宓茶進來,她拿吹風機的手一頓,扭頭看向宓茶,“上廁所嗎?”
宓茶沒有吭聲。
她沉默地走向了沈芙嘉的身前,把自己撞進了她的懷裡。
“嘉嘉……”
這一聲呼喚悶悶的,透不過氣兒,沈芙嘉一愣,將吹風機放下,抱住了宓茶,“怎麼了?”
“我……有點兒緊張。”
“你是說明天的考試?”沈芙嘉說罷,眉眼舒展了開來。
她揉了揉宓茶的頭髮,“別緊張,只是檢測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而已,一考完就是寒假,可以放開了玩了。”
宓茶揪着沈芙嘉腰側的衣服,搖了搖頭,“我的成績一直很危險,我害怕一粗心,省題不清就掉出了一班。”
她和沈芙嘉、嚴煦這些尖子生不一樣,後者考慮的是進步的問題,而宓茶卻還在擔心會不會掉出班級。
“沒關係。”說到這個問題,沈芙嘉的神情反倒輕鬆了不少,“就算你真的不小心離開了一班,我們三月初開學,四月份直升考就結束了,你是能特招進入錦大的,直升考一結束便是大賽隊伍的選拔,到時候我們就又能待在一起了,最多也就是分開一個三月而已。”
這是最讓沈芙嘉很寬心的一點。
不管宓茶這次考得好不好,作爲錦大附中唯一一個七級的牧師,她是肯定會加入大賽的隊伍的。
這次和期中不一樣,最多隻是分開一個月,沈芙嘉還忍耐得住。
“不……”宓茶張了張口,她似乎想要說什麼,可話頭在嘴裡繞了兩週,最終還是嚥下了去,只是將沈芙嘉抱得更緊了一些。
“嘉嘉……”女孩的眼睫顫了顫,她垂着眼,視線落在了沈芙嘉的腳旁。
沈芙嘉的身上無一處不精緻,明明是個攻科生,可那雙腳漂亮瑩白,踩在拖鞋上也無損分毫的美麗。
“嗯?怎麼了?”今晚的宓茶格外黏人,雖然她平時就經常找沈芙嘉貼貼抱抱,但此刻的她,有種說不出的溫存。
被這份溫存感染,沈芙嘉低頭,將宓茶軟軟的身體摟得緊了些,語氣都繾綣了三分,“我的寶寶今天心情不好,肚子餓了嗎?我抽屜裡有牛肉.棒,玉米味的。”
“喔!還好我還沒有刷牙。”宓茶條件反射地應下之後,反應了過來。
她沉默了片刻,半晌,輕輕開口,“嘉嘉,什麼樣的高度你才能滿足?”
沈芙嘉愣了一下,沒理解宓茶的意思,“你指什麼高度?”
“比如等級、比如權力。”宓茶擡頭,仰視着沈芙嘉的面龐,竟隱約帶上了兩分迫切的懇求,“嘉嘉,我不討厭你的野心,你告訴我吧。”
“怎麼突然說這個?”沈芙嘉被宓茶的急切驚到了,她站直了身形,正經了神情,仔細想了想。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當然想突破一級,可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那個瓶頸卡住,修煉這種事情,七分靠打拼,三分還是要看天意。至於權力——”
她笑了笑,攜着點無奈的自嘲,“你也知道我家裡沒多大的背景,如果一輩子老老實實待在軍營裡,可能熬個十幾年的資歷,升個少校,至於再往後能不能晉升,就要看命了。”
她們所在的禹國實力強悍,境內已經半個世紀沒有發生戰爭了,也鮮少插手別國內務。
沒有戰爭,軍人就缺少升職的機會,只能熬着時間等待,除非沈芙嘉能夠等來打仗,否則憑她的家庭情況,至多爬到中層。
“到底怎麼了?”沈芙嘉捧着宓茶的下巴,親了親她的嘴角,“今天不開心嗎?”
“我沒有不開心,我只是……”又是一次欲言又止,宓茶蹙着眉,甩了甩腦袋,隨後,她收拾下了表情,對着沈芙嘉露出了一抹微笑,“我只是這段時間太累了,都沒有和嘉嘉一塊兒玩了。”
她拿起沈芙嘉手邊的吹風機,主動提議,“嘉嘉,我來給你吹頭髮吧。”
原來是寂寞了。
沈芙嘉掩着脣,眸中漾起了點點笑意,遮也遮不住被宓茶在意的歡喜,“寒假不是要去滑雪場嗎,到時候我們可以天天待在一起。”
“啊對了,”說起寒假,沈芙嘉記了起來,“我們一班考試結束得早,二號就放假,你的生日在二月四號,要不要請嚴煦柳凌蔭她們也出來聚聚,省的柳凌蔭天天抱怨我們孤立她。”
宓茶一怔,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撐着沈芙嘉的肩膀踮起腳來,跟她對視,“嘉嘉,我們不出去吃了,來我家好不好?”
“去你家?”沈芙嘉微訝,“遠嗎?”
“有點遠。”宓茶很快接口道,“不過沒關係,到時候在學校集合,我家裡人會開車送我們過去的。”
她說罷,抿了抿脣,稍顯羞澀地擡眸,聲音弱了下去,“我爸爸媽媽也很想見見你……”
說到這個份上,沈芙嘉意識到這場生日意味着什麼了。
她吃驚地微微睜眸,小聲地問,“你告訴他們了?”
“嗯,”一想到媽媽要見沈芙嘉,宓茶比沈芙嘉還要害羞,她面色浮了桃粉,羞怯地點了點頭,“我說了。”
見沈芙嘉沒有立即應下,宓茶立即緊張地捏着了沈芙嘉的手,眼睛都被不安撐得圓溜溜的,“不行嗎……”
“不、不是,”沈芙嘉勾了勾耳邊的溼發,她沒有想到宓茶竟然如此直白,這麼快就跟家裡說了。
這份鄭重感將沈芙嘉從頭到尾熨燙了一遍,撫得她出口的聲音都有些輕顫,“那我、那我要做什麼嗎?”
“不用做什麼,”宓茶拉住了她的手,雙眸亮晶晶地盯着她,“嘉嘉平常就很優秀了,我爸爸和哥哥那天不一定會在家,家裡可能只有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媽媽人很好的,她肯定看得出你有多好、有多疼我。”
沈芙嘉被宓茶直勾勾地盯着,臉上發燙。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還沒有畢業就要去見宓茶的家長,突如其來的考驗令她有些慌亂,連忙按着宓茶的手,惴惴不安地提前詢問,“那你家裡人喜歡什麼,我買一點做禮物。”
“不用買,你還是個沒有收入的學生呀,就算買了,我爸爸媽媽也不好意思收下的。”
宓茶擡手,摸了摸沈芙嘉溼漉漉的頭髮,說話的時間一長,沈芙嘉的頭髮被水吸得冰涼,“我先幫你吹吹,再耽擱下去就要感冒了。”
她勾着沈芙嘉細軟的長髮,攏作一塊兒,打開了吹風機。
熱風一起,沈芙嘉剛剛洗完的頭髮飄起了清清雅雅的香味。
宓茶悄悄低着頭,偷偷聞了兩口。
嘉嘉,好香。
……
二月一日,這注定是個不安靜的日子。
錦大附中在結束三門文化科之後,開始了能力考試。
按照慣例,高一高二的學生進入訓練室,採用單獨考覈法;
而全體高三學生則進行擂臺比拼。
高三的能力考試以班級爲單位入場,未輪到考試的考生們待在宿舍複習,不得進入考場。
擂臺賽採用4V4賽制,兩小時內,最後留在場上的隊伍獲勝;兩個小時未定勝負,則按照場上雙方存留人數計分。
每隊擊殺一名敵人記團隊分八分,全部擊殺,完成度則算作滿分。
而對手,便是相鄰的兄弟寢室。
按照順序,高三一班爲第一批入場的考生,兩邊擂臺比賽男女同時進行。
早上八點,左邊擂臺準時開啓E101 VS E102的比賽,而右邊的擂臺上則即將上演女生的角逐。
E407 VS E408
沒有過多的觀衆,聞校長和幾個教師組長坐在評審席上,一班班主任親自主持。
李老師穿着一身職業裝,站在擂臺中央。
學生會開始報幕,“接下來,有請E408隊和…”聲音詭異地卡殼了一下,很快被補上,只是會長的語氣中透露着一點尷尬。
“有請E408隊和…老子天下第一無敵牛逼隊入場。”
柳凌蔭猛地咳嗽了兩聲,宓茶睜圓了眼睛,小小聲地感慨,“她們的底氣好足啊。”
搞笑是另一方面,光從這個隊名中就可以窺見,407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堅信能夠勝利,所以才能勝利。
這個隊名無形之中便賜予了隊員一份勝者的氣宇軒昂。
“走吧,上臺。”嚴煦領着三人朝着擂臺走去,對面的老子天下第一無敵牛逼隊則由陸鴛帶領。
雙方同時踏入中場,兩方的隊長隔空對視了一眼,目光之中的神情皆是沉穩深邃。
誰都明白,這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比期中考試更爲激烈。
保送全國大賽的名額只有一個,而她們兩邊都勢在必得。
冷清的觀衆席上只有一班的學生,方琴問向旁邊的童泠泠,“你覺得誰會贏?”
童泠泠搖了搖頭,那雙眼睫濃密的眼睛盯在了擂臺上。
半晌,她輕輕吐字,“希望E408。”
整整一個學期了,總該有人收拾收拾E407的氣焰。
見兩方站定,李老師開口道,“雙方行禮——”
這是一場正規的考試,不再是練習賽的小打小鬧。
她們隔着半米不到的距離鞠躬,態度謙和,手邊的武器和法杖卻訴說着截然相反的肅殺。
“退後——”
等兩隊退至底部的白線之後,李老師腳尖點地,徑直後躍二十米,伴隨着一聲鏗鏘有力的“開始——”這場聞校長等待了半年的比賽,終於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