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封長老要貢獻沒有貢獻,要天賦沒有天賦,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古蹟,畢竟裡面的寶物有限,是天罡宗用來獎勵天才弟子的。
然而封長老有個好爹,果然不出三天,便爲他爭取到進入古蹟的資格,這可讓很多內宗長老都羨慕壞了。
於是,空藏護法在衆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帶着嚴琦和紫嫣大搖大擺地跟隨封藤來到一間密室,密室是一座迷宮的入口,裡面有着屏蔽任何意念感知的陣法,進入密室前封藤就交代過了,迷宮中不得釋放一絲神魂之力,否則直接被視爲叛逆,驅逐出來。
這是天罡宗用來隱藏古蹟入口的方式,他們只能跟隨指引人的路線行走,在迷宮的重重迷惑之下,不知不覺踏入古蹟。
負責迷宮指引的是一位老者,資歷比封藤還要老,乃是上一任的宗主,不過當年跟封藤的關係還算不錯,兩人隨意聊了幾句。
進入密室前,前任宗主見嚴琦和紫嫣還要跟隨,便平淡地道:“迷宮重地閒人止步。”
空藏護法連忙道:“他們不是閒人,是我天賦最好的弟子,入宗也有些年頭了,心想帶他們去見識見識。當然了,您放心,我會管好他們,不讓他們帶走任何寶物的。”
當初守護重傷的“封長老”時,只有嚴琦和紫嫣堅持到了最後,所以封藤也是愛屋及烏,對他們兩人印象極好。
便對前任宗主道:“這兩人的確是很不錯的孩子,讓他們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前任宗主見狀心想,連封藤這個太上長老都這麼說了,想必嚴琦和紫嫣在天罡宗應該比較出衆,否則不問宗門事務的太上長老應該不會認得他們纔對。
就像他一樣,整日在這裡呆着不問世事,宗門只要沒滅頂之災,他都不會過問任何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宗門天賦好的弟子都有哪些。
這樣想着,便對嚴琦和紫嫣道:“古蹟中的寶物講究機緣,如果你們真有那機緣,能夠被某件寶物認可,帶出來也無妨。但是不可貪多,每人僅限一件。”
嚴琦和紫嫣連忙道謝:“多謝師祖開恩,弟子謹遵教誨。”
“恩,隨我來吧。”說完,前任宗主率先轉身,帶着他們三個朝迷宮走去,封藤面帶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進入古蹟,心裡面很是欣慰。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封藤的表情這才冰冷下來,自語道:“兒啊,爲了讓你找一件合適的聖器,幫你爭取這個額外的資格,你可知爹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啊?”
“本來,你告訴爹的消息足以讓任何人瘋狂,居然說那是體型龐大的大鳥,你知不知道,那可是異族排名第一的天鵬族大鵬?爹調查過了,前陣子銘空海域的確出現過古蹟,而且據說還是太古蚩尤大帝的古墓,可惜探索的結果被他們封閉了,沒有任何消息透露出來。”
“不過你說那天鵬族強者擁有極品聖器巨斧,我就瞬間明白了,古籍記載,蚩尤大帝的確擁有一件極品聖器,名爲破天斧,很顯然,破天斧被天鵬族得到了。”
“原本我還想暗中將這破天斧搶過來獨吞呢,但是這樣的聖器或許不適合你,爲了讓你擁有合適的寶物,我用這個消息跟宗主交換,纔給你爭取到這個資格,你可別讓我失望啊,一定要找個適合的聖器回來。”
“接下來,一切都靠你自己了,宗主已經出去尋找那手持破天斧的傢伙,我可不能落後,目前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我們兩人,我一定要搶在他前面將破天斧搶回來。”
說完,他的身影緩緩消失,不知其去了哪裡。
若是嚴琦知道,破天斧的傳說已經讓兩大神元境巔峰強者瘋狂地出去搶奪了,不知要笑成什麼樣了。
至少從目前來看,破天斧對他來說毫無用處,即不能由他掌控,又無法用來攻擊,甚至懷璧其罪,連拿出來炫耀都不行,因爲這裡強者太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找來殺身之禍。
所以,當初看似輝煌的戰果,到他手裡之後似乎就一無是處了,這讓他頗爲遺憾。
“唉,不知道天罡宗宗主那弟子看上的聖器會不會比破天斧適合我,這破天斧以我如今的修爲還無法使用,而且我也不適合用斧,還是找個機會送給天邢吧。他的修爲提升也比較快,早年的那一對巨斧品質太低了。”
想着想着,三人眼前光影一閃,便來到了一處荒涼之地,而那原本在他們前方引路的前任宗主並沒有出現,看來這裡就是那秘密古蹟了。
空藏護法走在前方,感受着這裡的氣息,突然眉頭微皺:“好熟悉的感覺,這遠古戰場似乎跟我來自同一個時代,或者說,我來過這裡。”
紫嫣沒有多言,神魂釋放出去,對嚴琦道:“這裡怨氣很濃,看來當年大戰相當慘烈,而這一代破損的聖器應該很多,大多數都被人帶走了吧。”
空藏護法也點頭道:“沒錯,只有完整聖器才難以掌控,而完整的聖器都有器靈存在,他們都可以自行離開這裡,應該都在古蹟深處吧。”
嚴琦的眼神充滿了期待:“既然如此,我們就走吧,我可不管這裡當年發生過什麼,我只想知道,這裡的聖器有沒有適合我的。”
紫嫣鄙視地看了嚴琦一眼,也不怕打擊嚴琦的自信:“你才胎元境修爲居然就想着使用聖器了,難道不知道什麼是自不量力麼?”
空藏護法也是道:“胎元境修爲的確很難掌控聖器的力量啊,而且就算掌控了,你體內的真元品質也不足以發揮出聖器的威力,真不知道你着急什麼。”
嚴琦聳聳肩:“提前準備着不好麼?萬一哪天我突然就突破了呢?”
三人說笑間朝古蹟的深處走去,這裡說是古蹟,其實並沒有平常古蹟中那麼多的機緣。
一般的古蹟,要麼是強者的洞府,要麼是隕落的宗門,要麼是某位大能的墓葬之地,無論是什麼,裡面都會有各種機遇,比如功法啊,秘技啊,財富啊等等等等。
然而這遠古戰場,則是隻有數不盡的寶物而已。
事關生死,沒有人刻意留下什麼功法,大多數品質低的寶物也都在歷史的長河中損壞了,留下來的,品質都不會太低。
這戰場極大,相隔萬里之外,一行十幾人正緩步而行,其中五個人都是神元境修爲,四位年紀較大,但修爲較高,而另外一個則是一箇中年男子,只有神元境一重天修爲,看樣子剛晉升不久。
其中一個年長的神元境強者對中年男子道:“哈哈,少宗主,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達到神元境了,真是讓我們這些老傢伙自愧不如啊。”
這中年男子就是宗主最寵溺的弟子,名叫簫婪,得意地笑了笑,毫不謙虛地道:“自愧不如是應該的,我的天賦比師尊都強,哪裡是你們想象得到的?等過段時間得到那聖器的認可,我的戰鬥力又要提升一個層次了,到時候你們可要跟我比試比試,檢測一下我的實力如何啊。”
那老者倒是給他面子,呵呵一笑:“我們這老骨頭哪裡是你的對手啊?不過你有一點倒是說對了,那就是這次必然能得到那聖器戰甲的認可。”
說完還朝身邊一個少年看了兩眼,彷彿看一個死人似的淡漠無情。
另外一名長老道:“那聖器戰甲的確不凡,不說別的,光是那器靈就給人一種天下無敵的感覺,他每說一句話,其中夾雜的孤傲和悲涼之意都讓人心驚,上次見識過這器靈的姿態之後,連我都動心了。”
簫婪聞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你還要跟我搶不成?”
老者悻悻地一笑:“怎麼可能?我只是說我動心了而已,哪裡真的會跟您爭奪呢?”
簫婪哈哈一笑:“沒關係,就算想搶也無所謂啊,反正你又搶不過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邊猖狂大笑,一邊伸手摟住了身邊的少年,這少年正是許冼傑,只可惜這幾年的經歷讓他洗去當年的稚嫩,已經快要朝青年蛻變了。
許冼傑神色無悲無喜,他知道自己就要面臨什麼樣的結局了,但是他並沒有恐懼,只是隱隱有些擔心自己的婆婆。
簫婪看不到恐懼,便感覺無趣鬆開了手,隨後一巴掌抽在許冼傑臉上,不屑道:“在我面前裝淡定,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恐懼的,這一路上我們會遇到很多寶貝,但凡我看上的,不管有沒有用,都會取你的血來感召過來,我要你面對無盡的痛苦,然後像我屈服。”
許冼傑依舊沒有說話,氣得簫婪大手一揮,一道利刃便瞬間隔開了許冼傑的皮膚,十幾滴鮮血飛了出來,竟然是罕見的暗金色。
簫婪早已經熟悉了感召寶物之法,將這些鮮血以真元之火煅燒,加以特殊靈材淬鍊後,一股芳香瞬間散發出去。
於是同時對身後一人道:“給他服下一枚補血靈丹,這小子的鮮血可是寶貝,哈哈,一邊取一邊補,多好啊。”
話音消失不久,遠處便傳來一道道流光,附近能感知到這股血氣的寶物都漂浮過來,這就是許冼傑體質的奇妙之處,能讓寶物對他產生莫名的好感。
“哈哈哈,來得可真不少,可惜十幾滴鮮血不夠掌控這麼多啊,就那一件吧,我比較喜歡,其餘的就先留着,萬一收取了我的戰甲之後這小子還沒死,再來將你們全都收了。”
說完打出一道道印結,將看中的那件寶物籠罩其中,十幾滴精血在煉製時已經融入了他的神魂氣息,所以這聖器很快便被他收取,聽話地鑽入了儲物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