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琦這才咧嘴一笑:“怎麼?怕疼?你不是當初可一念殺我,今天可一劍殺我麼?怎麼都這麼賤了,還沒有殺了我呢?說實話,我好想死在你手裡啊。”
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所有人都看到褚奈安的斷穹寶劍刺不透你的皮膚,你竟然還好意思說好想死在他手裡?
你以爲要是殺得死你的話,褚奈安能夠手下留情?這逼裝得,必須給滿分了吧?
嚴琦一邊嘲諷地看着褚奈安,一邊將斷穹寶劍上的意念抹除,隨後身形一閃,便來到獨孤上忍所在的戰圈,一記翻雲覆雨手拍下,直接將這邊的太清宮長老拍死。
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斷穹寶劍交給了獨孤上忍,笑道:“好久不見,這就是給你的見面禮,雖然你現在用不到,但是以你的天賦,相信不久之後的玄東域至強者中,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獨孤上忍激動地接過斷穹寶劍,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他的功法的確最適合使用寶劍,如果以前嚴琦送給他寶物,他不會受寵若驚,因爲他的實力不比嚴琦弱,嚴琦需要他的幫助。
可是現在的嚴琦早已經將他甩開,在嚴琦面前,他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卻沒想到嚴琦依舊在意着他,送給他如此珍貴的寶物。
這讓他明白,嚴琦是真正將他當成兄弟的,他們之間並沒有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
以魏洪巖和羅尊爲首的獨孤家族強者們,遠遠地看着這樣溫馨的一幕,心中對自己這羣人的決定感到慶幸。
他們家族真正的使者帶領家族走向了毀滅,而這個外姓的“使者”卻給了他們另一個未來,很顯然,這個未來比真正的使者帶給他們的要好。
尤其是,看着獨孤上忍以真正的面目示人,卻得到許多人的尊重和敬畏,這讓他們相信了嚴琦的話,自信,纔是獨孤家族真正缺失的東西。
獨孤上忍不再自卑,儘管一身白色的皮膚看起來很是怪異,但是不影響他成爲一方強者,不影響在這個世界上樹立威信。
想明白這些,以羅尊爲首的衆人相互看了看,竟然紛紛將身上的黑袍全部震碎,一瞬間,衆多強大卻長相恐怖的白色人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一幕看得獨孤上忍雙眼含淚,其實他一直不知道,原來家族的人已經跟隨嚴琦過來了,畢竟他的修爲已經比不上魏洪巖他們,只要這些族人不想讓他發現,他看不透黑袍下的到底是誰。
太清宮衆多強者心裡面快要瘋了,這可是戰場,你們人多勢衆也就算了,竟然一羣人攻打我們宗門,另一羣人卻在上演溫情戲碼,太不尊重人了,太特麼讓人傷心了。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原來嚴琦對於攻打他們根本就沒用全力,彷彿嚴琦心裡的恨意早已平復,或者說,他們已經不值得讓嚴琦恨了,因爲他們已經無法被嚴琦正視,他們不配。
太清宮宮主想明白這一點,內心突然生起一絲希望,一邊抵擋着尚久峰的攻擊,一邊對嚴琦喊道:“嚴琦,太君府本是我太清宮麾下,我們也算不上深仇大恨,一切都是誤會。看樣子你已經不屑於留在玄東域了,不如咱們一笑泯恩仇如何?從今以後,我太清宮以太君府馬首是鞍。”
尚久峰聞言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他也看出嚴琦對於滅殺太清宮已經沒了興趣,畢竟當實力太過強大之後,很少還有人願意去跟螻蟻計較。
所以他擔心,萬一嚴琦真的同意了太清宮的提議,那麼他上清宮的大仇可算是沒辦法去報了,他們可不想因爲這個事情跟嚴琦鬧翻。
不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其實嚴琦之所以表現出興致缺失的樣子,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而是在禁陣中吸收了太多血氣,其中有着太多的雜念。
如果嚴琦繼續殺戮下去,很可能就此改變心性,重則變成魔頭,輕則產生心魔,令大道不純。
所以嚴琦奪過斷穹寶劍後,便來到獨孤上忍這裡,爲的就是緩解內心的雜念,免得被心魔纏身。
太清宮宮主見嚴琦沒有回答,以爲他是在考慮,於是一邊抵擋尚久峰的攻擊,一邊有些焦急地問:“嚴琦,我太清宮底蘊不錯,只要你答應言和,太清宮的一切都是你的,這對你來說有太多好處了。”
太清宮衆人聞言都感覺到莫大的恥辱,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對嚴琦妥協甚至哀求。
誰料嚴琦擡起頭,看了看太清宮宮主,卻是一臉嘲諷地笑了:“看來你根本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情勢啊,不管你我之間是不是言和,你太清宮的東西都已經是我的了。”
看着太清宮宮主露出絕望之色,嚴琦淡淡地問了句:“你的女兒叫夜筱筱對吧?”
太清宮宮主聞言一怔,隨後突然猶豫起來,他不知道嚴琦跟夜筱筱的關係,還以爲嚴琦爲了報復他,想要打夜筱筱的主意呢。
雖然夜筱筱不是他親生女兒,但是他對夜筱筱的疼愛是真心的,於是猶豫了半天,纔對嚴琦道:“你可以凌辱甚至殺了我,但是我犯下的錯,不應該由筱筱來承擔。她並不是我的女兒。”
嚴琦聞言眉頭微皺,讓尚久峰停止了攻擊,太清宮宮主不明所以地將他跟夜筱筱的關係說了出來,並再三聲明,夜筱筱母女並不同意他的決定,甚至因此而斷絕關係。
解釋這麼多,只是希望嚴琦不要傷害夜筱筱,誰料聽完這些之後,嚴琦竟然很是放鬆地笑了:“如果這就是真相的話,那我殺了你就真的沒有任何負擔了,本打算看在筱筱的份上饒你一命,看來是我多慮了。”
說完轉頭看向尚久峰,道:“這裡的事情你來決定吧,我的目標,只是褚奈安一人。”
其實他知道,上清宮死傷那麼多人,尚久峰是絕對不會饒恕太清宮的,而太清宮宮主對夜筱筱是真正的關心,所以嚴琦並不想親自動手。
褚奈安在此期間始終想逃,但是獨孤家族衆多強者將他圍住,嘗試多次都沒能突圍,令他雙眼血紅,恐慌到了極致。
如今看着嚴琦一步步走來,對自己的言行悔不當初。
嚴琦一臉嘲諷地看着他道:“你當初想要一念殺我,如今想要一劍殺我,可是,似乎我還沒有正面還手過吧?現在,準備接我一掌好了。”
說完後不再廢話,翻雲覆雨手第四階段直接醞釀,空中無端地凝聚起狂風,隨着第四階段的不斷使用,嚴琦能夠引來的颶風之力越來越強,翻雲覆雨的威力也算是真正起步了。
當然,嚴琦並不準備耽擱太久了,解決了太清宮的事情後,他還準備早日前往中心大陸呢,那纔是屬於他的舞臺,玄東域已經限制了他的修爲。
所以一出手,便是激活了全部的洪荒之力,加上翻雲覆雨手第四階段八十倍的增幅,其威力恐怖得難以想象。
感受到這一擊的威力,褚奈安心中甚至連恐懼都忘記了,他一直以爲嚴琦只是肉身出奇地強大,卻沒想到,真元也是如此恐怖。
“就這樣結束了嗎?”褚奈安儘管已經將全部真元都用來防禦,但對自己卻沒有任何的信心。
果然,隨着轟然一聲驚天巨響,胎元境的太上長老褚奈安就這樣隕落,而且殺他的不是別人,竟然是一個融元境修爲的青年。
嚴琦的通天神眸倏地浮現而出,感應着褚奈安的元胎的位置,雖然褚奈安老奸巨猾,早想好了元胎的隱匿方式,卻並不知道,嚴琦也身懷通天神眸的能力。
身形一閃,滔滔烈焰將褚奈安的元胎圍困其中,嚴琦微笑着一步步走近,任憑褚奈安如何咆哮都無濟於事。
他發現,他越來越喜歡煉化別人元胎的感覺了,每一次煉化吸收,他都能得到一些對於胎元境的感悟,感悟越多,他感覺自己的大道就越是暢通。
隨着褚奈安的身死,太清宮一方以很快的速度被全滅,這一消息又一次在不久之後傳遍整個玄東域,嚴琦的名字徹底成了玄東域裡的一個禁忌和傳說。
禁忌的是,嚴琦有仇必報,萬萬不得招惹。
而關於他的傳說則有很多,最多的一個就是:一掌轟殺胎元境強者,全天下已經是無敵的存在。
這種傳說自然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人說的,對於大宗門的人來說,玄東域還代表不了整個世界。
但沒有人膽敢說這個傳說是錯的,因爲不管怎樣,嚴琦能夠憑一己之力讓兩大超然宗門除名,這是實打實的真相。
至於剩下的上清宮,雖然跟嚴琦是友好關係,可是由於在禁陣中死傷慘重,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地位優勢。
雖然嚴琦並不打算打壓他們,但是尚久峰主動對嚴琦提出,玄東域此後再沒有三宮六院之分,上清宮降爲上清學院,並稱七大學院。
於是詭異的格局出現了,七大學院如此強橫的勢力,卻紛紛表示願意依附於太君府,弄得嚴琦反而略有尷尬,怎麼都把自己當成土匪了?
不過爲了師尊以及家人的安定,嚴琦沒有拒絕,太君府改名黃泉府,保留了之前的無常殿和嚴羅堂等部門,薛家少年和獨孤家族的人理所當然地加入了無常殿,殿主依舊是薛天貴和獨孤上忍。
而嚴羅堂,依舊是以天殘子爲首的嚴家族人。
黃泉府重建的過程中,嚴琦沒有忘記尋找顏沉瑜的下落,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