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界意志的記憶裡,嚴琦瞭解了內丹的很多用法,其中最殘酷的一種,便是將其植入活人眉心,以靈魂爲植被,以特定藥材爲藥引,灌以元力,讓藥物在全身生長。這種手段稱之爲人丹。
嚴琦冷冷地轉過身,看向嚴承先道:“想要你兒子全屍的話,就把爺爺死亡的真相說出來吧,否則,他的痛苦會加強萬倍。還有,放了我爹孃。”
“你敢。”嚴承先怒吼一聲,他沒想到嚴琦的修爲進境如此之快,以至於完全脫離了掌控。掌心元力醞釀,彷彿要一擊殺死嚴琦。
“有何不敢?”反正妥協與否都要死,嚴琦根本不怕嚴承先的威脅。
隨後轉過頭看向嚴霜,一臉地同情道:“看來你爹跟你一樣修的是無情道啊,他不會救你的。”說着手中藥材再度往嚴霜的身上一抹,隨着嗤嗤的聲響,他的血肉泛起了白煙。
劇烈的痛苦讓嚴霜嘶吼起來,這種痛苦的確比施加給嚴琦的還要慘烈不知多少。
“我說,我把所有真相都說出來,爺爺的死因,二叔的清白,我全說,只要你放了我,不要殺我。”
嚴琦面無表情地一撇嘴,一把草藥再度抹了上去:“你還是沒有明白啊,廢物,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嗤嗤嗤。”隨着藥物與皮膚的接觸,嚴霜的血肉緩慢地溶解開來,衆多嚴家的子弟哪曾見過這種情景,尤其是曾嘲笑過嚴琦的,此時已嚇得渾身顫抖。
這邊的動靜太過巨大,多年閉關不出的族老和長老們也都圍了過來,其中幾名族老見狀勃然大怒,吼道:“嚴琦你做什麼?還要學你爹一樣大逆不道嗎?”
“大逆不道?”嚴琦眼神陰寒,一把將所有藥草灑在了嚴霜身上後,怒吼道:“說,真相。”
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下,嚴霜終於把真相全盤託了出來,嚴琦嘴角帶着冷笑地看向幾位族老。
“其實你們早就知道真相是什麼,只不過你們有野心,希望嚴承先能夠帶給你們更好的未來罷了。爲了你們的野心,爹孃慘遭十年折磨,而我也連續十年生不如死地充當藥奴。”
“夠了。”嚴承先憤怒地嘶吼一聲,冷然道:“不錯,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那又如何?”
“什麼?事情竟然是這樣?嚴琦的爹爹原來不是惡人?”畢竟參與當初陰謀的嚴家人只在少數,大多小輩都不知曉。
對於這些小輩,嚴承先根本不需要在乎,只要嚴琦一家都死了,他依然還是家主,而這些小輩,依舊只能是嚴家族人。
所以他身形一動,便對着嚴琦飛速掠去,掌中元力澎湃,輕易間就能將嚴琦滅殺。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阻隔在嚴琦身前,砰的一聲,將嚴承先的攻擊抵擋而去。
李玄彬嘆了口氣:“本來你們嚴家內部糾紛我不適合插手,不過看萱萱要忍不住出手了,不如讓我這個做父親的代勞一下吧!嚴琦小子,以後對我寶貝女兒好一點。”
說完看了看李雨萱通紅的小臉,微微笑了。 шшш●тt kān●C〇
聽了李玄彬的話,嚴琦的顧慮終於蕩然無存,只見他一步踏出,轟的一聲,嚴霜體表的藥草長出了五分之一。
這詭異的一幕嚇得嚴家小輩連連後退,此刻圍在周圍的,都是當年參與陷害爹孃之人。轟,繼續邁出一步,嚴霜體表的藥草又長出了五分之一。
“哼,區區開元境還敢故弄玄虛,給我死。”嚴家大長老見狀一聲怒吼,他的修爲也是嚴琦望塵莫及的,雖不及嚴承先,卻也不會弱多少。
“這麼說,你是不把我太君府放在眼裡咯?”就在這時,韓長老緩步走了過來:“嚴琦經過我太君府弟子選拔的考覈,已經成爲我太君府弟子,你是什麼身份,敢說出那樣的話?”
嚴家大長老聞言立即止步,太君府實力遠不是嚴家能夠比擬,他怎敢得罪此人。
“轟。”嚴琦第五步終於落地,嚴霜整個屍身都長滿了藥物,而且他沒死,儘管連嘶吼都做不到,但他的靈魂還在痛苦中掙扎。十年中他不斷拿嚴琦試藥,而如今,嚴琦卻將他煉成了藥人。
嚴琦嘴角勾起,輕聲在李玄彬和韓長老耳邊說了什麼,兩人一臉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緩步朝外圍離去。
那些將嚴琦包圍的嚴家長者,對兩人的離開有些不解,嚴承先雙目閃爍,猶豫着要不要藉此機會將嚴琦擊殺。
就在這時,嚴琦笑了:“你們自以爲修的是道,可曾想到過因果?”說着靈海內毒霧元魂瞬間閃爍,大手朝嚴霜頭頂一拍,剛成形的人丹瞬間爆裂開來。
在遠處觀望的李雨萱等人瞳孔一縮,嚴家小輩以及當年中立的族人更是嚇得屁滾尿流,只見嚴琦所在的區域綠煙滾滾,猶如一朵蘑菇雲般擴散而開,緊接着,便是族老們淒厲的慘叫聲和血肉侵蝕聲。
而嚴琦本人,則是一步一步地緩慢走出,綠煙和哀號成爲了背景,將他的氣勢襯托得霸氣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