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又是一個清晨,她起牀洗漱以後,換了一身非常輕便的運動裝,帶上手機配套的藍牙危機,打算出門去跑跑步。
也許運動一下,可以讓她的心情,不再那麼的低落下去。
清晨的空氣,的確是一出門就讓蔣晴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然後她帶上耳機,開着音樂,挑了JY大學了,樹木最多的那條道路,開始跑了起來。
雖然很早,但是大學的一大特色就是什麼人都有,因此跑步的蔣晴,也的確看見了不少同樣是在晨跑的同學們。
大家偶爾擦肩而過,還會點個頭,雖然是陌生人,卻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點頭之交,反而讓蔣晴感覺更加的容易接受起來,起碼,比葉梅梅那種類型,要容易接受得多。
昨天晚上,她告別了葉梅梅的時候,葉梅梅一臉驚詫地看着她,不愧是喜歡演戲的女子,那委屈和無辜幾乎讓她看了都要覺得心疼起來。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感覺到愧疚,因爲本來,葉梅梅就不應該用她去討好她自己喜歡的學長。
而且討好就算了,排練的時候,還時不時要防着她,就和防賊一樣。蔣晴又怎麼能夠沒有感覺呢?
跑着跑着,蔣晴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了,她轉了好幾個彎,然後路過有反光的垃圾桶的時候,還專門認真地看了看。每一次,都看見自己的身後,不遠不近地跟着一個帶着黑框眼鏡,看起來就是從來不晨跑的宅男形象的男人。
蔣晴繞了好幾次,終於確定了,那個男人的確是在跟着她,於是她停了下來。
男人果然也停了下來。
蔣晴將自己的藍牙耳機摘下來,頗有些戒備地看着那個男人靠近了自己。
“蔣小姐終於不跑了啊,累死我了。”跑到她面前,兩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頭上也都是汗水,不過全是虛汗。
看這男人這麼大方,蔣晴也不好直接就說“你跟蹤我”這樣一類的話了,她只能站在原地,打量這個男人。
面前的男人,最大的特色,就是一副黑框的眼鏡,然後是文文弱弱的身板,整個人彷彿是在衣服裡面晃動
一般。他大概平時的確缺乏鍛鍊,也不太出門,臉上沒有太多的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比女人還要脆弱,彷彿風一吹,就能夠吹倒的樣子。
也正是因爲面前的男人是這副尊榮,所以蔣晴停下來等着他繼續說話,沒有直接就跑開。
在蔣晴看來,這個男人,的確是沒有任何威脅的樣子。
“蔣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蔡安,是厚土集團的執行副總裁。”男人彎着腰,喘了半天,終於把氣給喘勻了,然後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蔣晴。
蔣晴疑惑地將名片接過來:“我不認識什麼厚土集團啊。”她把名片翻來覆去地看了看,也沒有看出來什麼特別異常的地方。
一張普通的名片,上面寫着,這個蔡總主要負責的經營部分是進出口貿易。
她不認識什麼厚土集團,而且又是學建築設計的,和進出口貿易,怎麼想,都是半點關係也扯不上的樣子。
“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厚土集團,你認錯人了吧。”蔣晴想了想,說得很禮貌,還打算將名片交還回去。
蔡安笑了笑,習慣性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厚土集團蔣小姐的確是沒有聽過,不過換一個名字呢?”
蔣晴疑惑地擡起眉毛。
“女媧。”蔡安上前一步,幾乎是貼到了她的耳邊小聲地說着,聲音裡面,還帶着點點的笑意。
女媧!
蔣晴被他那麼鐵過來,下意識地就往後跳着退開了一步。
這個名字她怎麼可能忘記,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名字,她根本就不會遇到現在發生的這麼多的事情,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因爲另外一個人而糾結,而傷心,而難過了。
“你是女媧組織的人。”蔣晴咬了咬嘴脣,左右看看,已經在尋找逃跑的路線了。
“蔣小姐不用緊張,我如果真的想對蔣小姐不利的話,那剛纔就可以動手了,不用等到現在。”蔡安樂呵呵地解釋着,黑框眼鏡和那弱不禁風樣子的身體,讓他看起來,更具有信任感。
畢竟,這種搭訕的活,如果是換成他那個四肢發達的弟弟來做,那很
可能蔣晴根本就不會停下來,早就被嚇跑了。
蔣晴果然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你來找我也沒有用,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因爲蔣小姐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我們女媧才希望能夠好心地幫助一下蔣小姐啊。”蔡安笑着說。
“什麼意思?”蔣晴皺眉,作勢就要離開。
“蔣小姐難道不希望瞭解一下自己愛上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嗎?”蔡安倒是一點也不怕她離開的樣子,就站在她的身後,慢悠悠地說着。
的確,這個是女人的死穴。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疑神疑鬼的,總是希望自己的戀人能夠完全地處於掌控之中,總是希望自己可以知道關於戀人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每一個女人戀愛起來,就會忘記那句古老的俗語。
無知是福。
蔣晴也不例外。
她沒有辦法離開了,的確,她非常的希望瞭解黑澤凱,非常地希望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出於對她的愛,纔會那樣溫柔地對待她,爲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想到這裡,蔣晴的腳,彷彿是粘在地上一樣,再也被辦法邁出去了。
蔡安看着她猶豫的樣子,笑容變得篤定而從容,他再閒閒地加了一把火:“而且你知道的,最瞭解你的人,不可能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敵人?所以,其實如果她能夠從他們的身上弄到一點什麼消息,然後交給黑澤凱的話,她其實也不是沒有用的?
蔣晴的記憶裡面,全部都是普通人的生活,這些爾虞我詐,也不過這最近這一個多月才慢慢地融入了進來,而且,平心而論,黑澤凱的確將她保護得太好。
好到蔣晴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感覺好像臥底或者偷情報的工作,就彷彿無間道那麼的簡單。只要和人在天台上抽抽菸,然後帶着落寞的表情看着下面流水一般的車輛從道路上挪過,感慨一句“三年三年又三年”就一定可以成功一樣。
電視電影害人不淺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