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車上等我一下。”君清說着,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從車上下來,朝着路邊的那個水坑走過去。
來到水坑前他蹲下了身子,水坑裡有污濁的積水,邊緣的溼泥土上明顯有車輪經過的痕跡,從車輪痕跡的深淺程度來判斷,這個車子一定是拉着一定重要的物品經過這裡的。
君清神色若有所思的朝着四周看了看,這條路一般比較僻靜一般很少有車輛來往,即使有車輛來往也是經過那邊的那條路,不會在這裡走。
想到這裡,君清起身又朝着前面走了幾步,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發現旁邊的草叢裡有遺落的食品袋子。
君清一臉的冷沉的似乎有些明白過來,盜走物資的車輛必定是經過這條道路的。這裡比較僻靜,逃跑的時候也很難被人發現。
那麼,只要順着眼前這條路尋找的話,一定是會找到那遺落的物資的。
“有什麼問題嗎,老公?”路遙看着君清一直沒有上車,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也跟着下了車。
“我想,我可能知道盜匪逃跑的方向了。”他篤聲回答,然後看着路遙,“我必須先把你送回去,你要照顧好自己。”
他不能讓她跟着他一起冒險。
看到君清這樣說,路遙臉上露出喜悅,然後又失落的問:“你呢?”
“我……”君清的神色頓了頓,然後看着路遙如實的說,“我要跟着警察到這裡走一趟。”
因爲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如果讓她跟去的話一定很危險。
路遙看着君清,眸子炯亮而又深遂:“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一起去,好不好老公?”
他不想讓她受到危險,可是在家等着,她何嘗又不怕他有危險。與其那樣等着,帶還不如現在就跟着他一起去。
“不可以,那裡很危險。”他看着她語氣堅定的說。
別的事情都可以,唯獨這樣危險的事情不可以!
“你不是也要去嗎?你就不怕我擔心嗎?”路遙也有些着急了,聲音裡似乎還帶了一絲的哭腔。
君清神色沉了沉,只是語氣淡淡地說:“好好聽話。”
說罷,就要拉着路遙上車。
路遙立即躲開君清的手,看着君清要打開車門的時候,她叫住了他:“你知不知道,那樣我會很擔心你,我會害怕的。”
君清打開車門的手停了下來。
“你以爲讓我在家裡我就會沒事,你就可以放心了。”路遙淡淡的勾了一絲脣笑,有點涼意,“你知不知道,我會很擔心你,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坐立不安的着急。”
“你放心。”君清聲音淡淡的走進路遙,“我會盡快的回來的。”
路遙:“……”
這傢伙就是這樣,只想自己不擔心,別人的感受他考慮了嗎!
“不要擔心好嗎。”看着路遙要哭的樣子,君清嘆了一口氣,又沉沉的加上一句,“我答應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他靜靜的注視着她的眼眸,看着她委屈模樣看着自己,這樣的眼神讓他的心裡不知不覺的軟下來。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讓她去,萬一有個什麼事情,他後悔也就來不及了。
路遙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注視着君清,像是在置氣一樣,臉上的委屈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君清下意識的躲開她的目光,他怕自己這樣看下去就心軟答應她了。
他拉着她的胳膊,讓她坐進車裡,然後自己也上了車,發動車子向前行駛過去。
將路遙送回到維德辛的酒店之後,君清立即開車離開了,路上打了電話通知了蔡德民和警察他們。
果然,順着那條
路找到了很多的線索,至於具體窩點在哪裡他們還是沒有辦法準確的找到。
“君總!剛纔警隊的人又找到了一些散落的物資,經過仔細的查證,的確是我們倉庫裡的。”蔡德民神色緊張的走過來對君清說道。
“可以判斷出具體位置,或者是大概的方向嗎?”君清表情冷沉沉的問。
蔡德民搖搖頭:“目前還不能,只能順着前面這條路走了。”
君清神色頓了頓然後說:“那就順着這條路看看吧,記住讓大家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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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君總。”蔡德民點點頭,出生應道。
君清舒了一口氣,目光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那些環繞的山峰,高的令人生畏。
他冷眯了一下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野外,忽然說:“除了這條路還有其他路嗎?”
這條路前面應該沒有村莊了,那些盜匪不可能住在荒無人煙的地方。
蔡德民輕咳了一聲,然後朝着前面看了看,臉上的神色也有些飄忽不定:“這個……是這樣的君總,我之前一直在維德辛,普瑞瓦的路線我也不太熟悉。”
之前他一直在維德辛那裡工作,這是成立了救助中心之後,他纔來這裡工作的。
君清沒有說話,神色卻是認真而沉重的。
蔡德民神色頓了一下說:“這樣吧君總,我待會兒找一個對這裡地形熟悉的人過來,順便給您帶個翻譯,你看這樣行嗎?”
君清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一會兒,蔡德民就領着兩個人走了過來,是兩位中年男子,其中的一個翻譯還帶着近視眼鏡,看上去挺斯文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有蔡德民手下的人過來彙報:“從這裡走過去,還有另外的兩條路,分別在那裡也找到了我們遺落的物資。”
君清:“……”
這分明就還是要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擾亂他們的判斷力。
君清低沉着聲音說:“目前只有分三路進行了,第一組已去前面的這條路,第二去左邊那條路,第三組就去右邊的這一條,記住一定注意安全。”
君清微微的垂了一下眸子,表情依舊沉冷:“多戴上一些地圖和照明的工具。”
蔡德民聽着,點了點頭說:“好的,君總。”
這樣的辦法明顯是擁有高智商的盜賊,不然是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的。
在場的翻譯趕緊將盡情說的這些話,翻譯給當地的這些警察聽。這些警察做事的效率真的是低下,聽了半天才弄懂意思。
君清沉默不語,他朝着那些警隊的人員看了看,也自然明白這個國家爲什麼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
到底盜走物資的人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呢……
君清神色若有所思,然後也跟着第一隊的車隊,朝前進行。
蔡德民也一直跟着君清,一邊在旁邊勸說道:“君總,我看你就不要去了,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敵方是什麼人呢,萬一……”
他真的擔心這位‘皇帝’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到時候怎麼向董事會交待,怎麼向老君總交待。
君清只是聽着,一言不發,目光含了冰渣似的冷銳。
今天無論如何,他都會去的,只要能查到物資的去向,他冒險也是值得的。
夕陽一點一點的下山,整個野外開始陷入昏暗的天色之中,給整個野外更添加了一種神秘感。
三路車隊沿着道路仔細的尋找着線索,每路車隊都能發現遺落的物資,但是一直走下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前面根本就沒有路了。
這明顯就是敵人故意戲弄的把戲……
君清冷冷地暗自要緊下頜,眉頭微微的蹙起來,心裡一陣的窩
火。
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起來,讓隨時跟着的翻譯,和地理專家,開始在車裡做詳細的判斷……
晚上,偌大的臥室裡開着一盞小小的檯燈。
自從君清離開以後路遙就失眠了。已經過了十二點,她卻毫無睡意,在牀上翻來覆去良久還是睡不着,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鬧心。
她惱喪的爬起來,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在穿上坐下來。
不知道現在他那邊怎麼樣了,雖然她知道君清不是一個人去的,但是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她穿了拖鞋去洗手間,希望洗個臉能好好的睡着。
來到洗手間裡,路遙穿着一個吊帶的睡裙。她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看着自己的模樣,一臉的煩躁的樣子,眉頭還皺的那麼緊,她伸手用手指撫平了下眉心。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擔心過,彷彿整個人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路遙咬咬脣,沮喪的舒一口氣,不由得在心裡責怪自己。
剛纔她爲什麼不再堅持一下呢?如果堅持一下的話,說不定君清就會答應她跟着去了呢。也不至於,自己現在在這裡等的這麼的難受……
哎,想來想去,心情變得更糟糕了!
路遙伸手打開水龍頭,捧了一些清水拍在臉上,企圖用這樣的冰涼鎮住焦躁的內心。
顯然,沒什麼效果……
她沒精打采的走出了洗手間,往牀上一撲,滿腦袋都是君清的影子。
她扭頭朝着牀頭櫃上的鐘表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回來……
路遙頹廢的躺在牀上,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漫長啊,每一秒都是那麼的慢……
路遙的在牀上了趴了一會兒,忽然精神一抖,鼻子像是聞到了什麼一樣,尋着味道聞過去。
等她的鼻子到了一旁的枕頭的時候,才停止了動作,她將那隻枕頭拿起來抱在懷裡,上面是君清獨有的好聞的味道。
這樣的味道總是能讓她安心!
路遙抱着這隻枕頭然後慢慢的躺下來,但是一時間還是無法入眠,心裡想的全都是君清的樣子。
她一邊想一邊抱着那隻枕頭,那隻枕頭不斷的氤氳着君清身上的氣息。
這種味道,讓路遙焦躁不安的心漸漸平復了一些,然後伸手將這隻枕頭抱得更緊了一些,想着君清英俊面容的輪廓。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就像生命一樣的重要。
她腦海裡想着以前他們在一起經歷的點滴,那些畫面裡充滿了幸福與快樂。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裡,她的世界也因此變得美好,他總是想着辦法給她驚喜,讓她應接不暇。
路遙輕輕的抿了抿自己的脣,將自己的小臉輕輕地貼在有着他味道的枕頭上,眨了眨那水靈靈的大眼睛,還是沒有一點的睡意……
她臉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然後嘆了一口氣,動了動小嘴,聲音有些小小的唸叨:“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
數羊是以前她數不着的時候用的辦法,自從和君清在一起之後,就很少數羊了。現在她有些睡不着了,就暫且把這個老辦法翻出來用用吧,雖然會有點幼稚……
數了兩個小時之後,路遙還是沒有一點的睡意,果然現在連數羊都沒有用了。
漸漸地,不知道過兒多久,路遙覺得眼皮有些沉重,然後就不知不覺得閉上了眼睛……
此時牀頭櫃上的鐘表顯示時間是凌晨的四點多鐘了。
臥室內,暖色的檯燈靜靜的映出光芒,一時的安靜。
牀上的人睡得一臉不安,秀氣的眉頭緊緊地蹙着,像是隨時會驚醒一樣,兩隻小手死死地抱着那隻枕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