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下意識地撫上粉臉,不可否認,我確實和其他女子一般,除了珍視生命外,同樣珍視這張臉。
畢竟,在過去的十五年中,這張臉,曾被喻爲南越雙姝。
另外一姝,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澹臺姮。
即便如此,父親重視她的程度是遠遠勝於我的,源於,她是夫人所生,我母親,不過是名妾室。
母親所能留給我的,也僅僅是這張臉,其餘的,都是被人所不屑。
因爲,我的母親,是一名舞女,哪怕她被父親收了房,也並不能改變,她卑微的出身。
而夫人,是南越齊陽王的女兒,這些,註定了澹臺姮的金貴。
所以,進宮爲妃的是我,不僅是我年長她一歲,更由於,父親明白青陽慎遠對他的掣肘必將‘回報’在他女兒的身上。
承了“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卻爲門上楣”,到頭,不過,是做了一場悲涼之夢。
夢醒,國破,家無。
所剩的,惟有這張臉。
景王的手覆上我的手,他的手心並不溫暖,但,沒有我的手冰冷:
“這張臉確實很美,只有照本王吩咐的去做,才能不辜負這份美。”
“辜負?不過,淪爲一枚棋子,不過是做了她人的替身。”
他的眼裡彷彿蘊起無垠的燦爛。這分燦爛落進我的眸底,化做的,卻是那寒冬的蕭厲。
“呵呵,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不順從本王的下場,只有死。而你,是個貪生怕死的女子。”
貪生怕死?對,我就是這麼貪生怕死。
這是我的本質,不是嗎?
我不能想象,爲什麼有的人慷慨就義時還從容不迫,換作是我,僅願意繼續卑微地活。
我凝着他,這樣俊美的外表下,究竟是怎樣的一顆心,西周的天家,又藏着幾多的丘壑?
我看不透。
我看得透的,只是我的心,再沒有任何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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