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省,黃沙市,芙蓉區。
五一廣場附近有許多聞名的小吃街,比如黃興步行街、坡子街、太平老街等都是旅行者愛光顧的地方,無論什麼時候,這裡都是人山人海,到處都飄着美食的香味,當然,其中混雜着黃沙著名的臭豆腐的臭味。
夜幕下,一名穿着性感、相貌驚豔的長髮女子游走在小吃街的每個角落,吸引着許多遊客的目光,不僅僅是她的性感的身材和美貌,還因爲她的吃相。
左手一碗黃沙臭豆腐,右手一串黃沙大香腸,挎包敞開着並且放着一杯奶茶,如今她一邊吃着大香腸,一邊在糖油粑粑的攤口等待着。
一些“有心”的遊客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這女子真的是從街頭吃到街尾,都數不清她到底吃了多少,他們的眼神不由得看向女子那沒有贅肉的腹部,居然還如此平坦,他們開始震驚了,這麼能吃的嗎?饕餮轉世不成?
糖油粑粑剛做好,女子連忙吃掉了大香腸,笑眯眯的接過糖油粑粑,還很有禮貌的跟老闆說了聲謝謝,然後坐在旁邊攤位的座位上繼續她的“光盤行動”。
女子一直笑着,好像沒有憂愁,沒有哀傷,彷彿上天留給她的只有數不盡的快樂,那些爲了放鬆自我來旅遊的遊客不由得被她的笑容感染,笑容也不由得更加燦爛。
女子正吃着,一名身型魁梧的方臉男子走到她座位前,沒有打聲招呼的坐下了,他沒有點任何小吃,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女子美滋滋的吃。
攤位老闆看着這長相兇悍的男子靠近女子,想要上前說些什麼,被身旁的老闆娘拉住了,老闆娘搖搖頭示意不要多管閒事,老闆糾結片刻,輕嘆一聲便繼續做自己的生意,假裝自己啥也沒有沒看見。
所幸那男子並沒有對女子做什麼,而是在女子吃完糖油粑粑後,開口說道:“我們該走了。”
女子拿起臭豆腐,一邊吃一邊問道:“幹嘛啦,人家還沒吃夠呢,還真別說,這裡居然有那麼多好吃的,以前怎麼沒人跟我說過呢?”
“收到伏懼傳來的消息,破妄瞳出現了。”
女子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驚喜的看着男子,道:“真的?”
男子點點頭,女子端起臭豆腐起身,說道:“那我們快走吧,可惜了,我還沒有吃小龍蝦、口味蝦呢,據說味道也很不錯呢。”
男子沒有說話,轉身便向巷子的深處走去,女子也沒指望男子說什麼,依舊笑嘻嘻的吃着臭豆腐跟上去。
攤位老闆忙中抽空看去,發現二人不知何時在人羣中消失了,但看到人山人海的小吃街,心裡也沒想太多,就是心裡有些嘆息着“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
…………
龍華縣本地的企業不多,尖塔是龍華縣聞名的龍頭企業,是縣城裡唯一有着自己辦公大廈的企業。
尖塔大廈是龍華縣最高的建築,位於龍華縣的東部,其最高層是尖塔總裁的辦公室,除非總裁呼號,不然誰都不能到該樓層。
劉鋒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的眺望着窗外的景色,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萬家燈火如同星光一般,點綴着黑暗的城市。
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着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他一臉嚴肅的說道:“剛剛湘南分部傳來消息,柒喜和君怒在湘南失去了蹤跡,很可能是衝着破妄瞳去了,我們會盡快派人手過去,在此之前,你務必保護好這一任的破妄瞳擁有者。”
劉鋒轉身看着中年男子,冷聲道:“它們終究還是來了嗎?”
“超危種的威力你是明白的,哪怕這個世界讓他們發揮不出全力,但是也不可小覷,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破妄瞳。”
“但是現在碰到了難題,”劉鋒嘆氣道:“孟元……也就是這一任破妄瞳的擁有者,被據點那邊的人收走了。”
中年男子氣急,拍桌怒道:“劉卓這個老糊塗!破妄瞳留在他們手中就是暴殄天物,只有在我們手中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他到底在想什麼?!”
劉鋒沉默不語,其實原因大家都知道,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統領者根本無法理解,他們心中只有渡淵者的大義,根本不會懂眼睜睜看着家人死在厄手中的那種痛苦。
“當務之急,在柒喜和君怒兩個超危種的手中保住破妄瞳,此外,劉鋒,無論如何,都要從劉卓手中將破妄瞳搶過來,當年如果不是劉卓執意不交出破妄瞳,後來也就……”
“好了,”劉鋒語氣冰冷的打斷道:“我會保護好他,您放心便是。”
“你這是什麼態度?!”
“在問我什麼態度之前,還請您搞清楚跟你說話的人是誰?就算我不贊同父親的理念,但我的家人還輪不到你來討論,我累了,先掛了。”
“劉鋒,你……”
不等中年男子把話說完,劉鋒便將視頻通話結束了,沉默許久,一滴淚水從他的臉頰落在了桌上,他摘下眼鏡,仰起頭,低語道:“弟弟……”
…………
521號據點,劉老神色凝重的看着手機剛收到到消息,說道:“超危種恐怕要出手了。”
仇雨璇聞言不由得握緊了雙拳,問道:“是君怒嗎?”
“嗯,還有柒喜,”劉老看着她,嚴肅道:“雨璇,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什麼時候纔是您說的時候?!”仇雨璇激動道:“他可是超危種,幾千年前存活到現在,我難道能等到跟他一樣強嗎?劉老,你覺得可能嗎?”
劉老沒有說話,每一個超危種的力量都驚天動地,根本不是仇雨璇能對抗的,哪怕是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對抗,哪怕是削弱了超危種,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對抗的。
“劉老,我年紀雖然小,但我不傻,您根本沒想過讓我復仇對不對?我知道您是爲了我好,但是這不是我要的,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
“雨璇,不要把一切都自己扛住,消滅超危種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等你強大了,我們再報仇也不遲。”
“可我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您知道嗎?我爸媽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回到我們的家園,如今,也是我的願望,我想代他們看看我們曾經的家園。”
“唉。”劉老嘆息道:“神使曾留下預言,我們重回家園的契機,便是破妄瞳,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先保護好孟元,等他成長起來,我們纔有重回家園的可能。”
“所以……這也是厄不遺餘力都要扼殺破妄瞳的真實原因嗎?”
劉老點點頭,彷彿想到了什麼,整個人彷彿老了好幾歲一般,“你先回去吧,明天記得提醒小元一下,近期大家都進入到戒備狀態,若是不敵,及時撤退,保護好自己。”
“我們撤退的話,孟元他不是……”
“放心吧,不只是我們希望小元活下去,不用太擔心。”
仇雨璇點頭,站起身正欲離去,猶豫了下,回頭看了眼劉老,道:“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剛剛我語氣有點衝,對不起。”
劉老微笑着搖搖頭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揹負着什麼,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讓自己太累了,你還小,不該丟失這個年紀該有的東西。”
仇雨璇似懂非懂,最後點點頭,離開了,房間內只留下劉老一人獨自嘆息。
…………
另一邊,當事人的孟元還不知道危機正在向他靠近,他現在正在爲自己的領地作鬥爭,而他的對手,是一隻小小的松鼠。
孟元穿着睡衣,站在牀邊,看着站在自己枕頭上,雙爪叉腰的邱夏小松鼠,無奈道:“講道理行不行,這是我家,還是我的牀、我的枕頭,爲什麼不給我睡?”
邱夏小松鼠二話不說的拒絕道:“請你認清楚你我的身份,我現在可是你的貼身保鏢,沒有我你可能就完蛋了,沒向你要工資就不錯了,就睡個牀怎麼了?”
“可你收回精神力之後,這不就是個松鼠傀儡嗎?睡不睡牀很重要嗎?”
“生活需要儀式感,難道你讓我明天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或者桌子上,你怎麼這麼殘忍,忍心看着可愛的松鼠睡在冰涼的地板和桌子上。”
說着,邱夏小松鼠還哭唧唧的捂臉哭泣,雖然並沒有任何淚水流出來。
孟元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他懷疑自己的人品、道德統統都要被質疑,於是道:“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牀一人一半,你睡裡面,枕頭我也讓給你,行吧?”
“不要,”邱夏小松鼠瘋狂搖頭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居然還想睡我,你個禽獸!蘿莉控!”
“拜託!你現在不過是一隻松鼠好嗎?哪來的授受不親?”
“我不管,我不聽我不聽!”
戰況非常激烈,要不是不能動靜太大驚動了父母,孟元都想跟邱夏小松鼠打一架,哪怕打不過,但是骨氣不能丟是不是?
最後,邱夏小松鼠委屈巴巴的睡在裡面的牆角,不過起碼還有個枕頭,而且孟元還把毯子的一角給它蓋,現在快秋季了,晚上還是挺冷的。
“我走了,有事叫我。”
“……”
“我說,我走了!”
“拜拜。”
“哼!”
說罷,邱夏小松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雖然心臟依舊跳動,但是已經失去了靈韻,就好像植物人……植物鼠一般。
看似平靜的夜晚,一時之間,因爲一個人,各地開始暗潮涌動,今夜之後,會發生什麼沒有人能夠確定,他們只知道,因爲一個人,新的時代可能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