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洛寒眼眸顫了顫,微微翻了個身,才慵懶的睜開眼。
這是?沁竹院!
雲洛寒一怔,看着這陌生的環境徹底清醒了過來。
“醒了?”不遠處,水瀲翊倚在窗邊,聚精會神的看着手中的書,聽到動靜,望向牀榻。
“什麼時侯了?”該死!她只是喝了三杯而已,就醉的不省人事,丟臉都丟到人家家門口去了。
“酉時了。”水瀲翊看着天邊。
“抱歉,我要回去了。”雲洛寒有些不好意思,這麼糗的事情竟然被水瀲翊看見了,她匆匆告別,也不等他答話,就倉皇而逃。
水瀲翊看着她有些慌不擇步,以及微紅的臉頰,淺淺笑開,心中的愉悅度直接上升一個等級。
雲洛寒吸收了荷堇仙釀的全部酒力,又經過半個月的休養,不僅內力有所提升,連身子也養好了不少。
桃夭來信,說是有事耽擱,要等到太后壽誕之後才能歸來,雲洛寒雖有些怨念,但也知道情有可原。
今日是十一月八日,太后的壽誕,宮中大擺宴席,其他五國使者來賀。
清晨雲洛寒醒來,緋顏幾人早早等侯在一旁,伺候她梳洗梳妝。
一件漂亮的紫色留仙紗裙,這是一早就備好的,髮絲傾瀉而下,三分之一的髮絲編成髮辮別在腦後,其中點綴着幾顆珍珠和那枚紅骨簪,斜插着一個紫色的蝴蝶髮釵,耳戴一對紫色的水滴耳墜。
緋顏,秋葉夏水三人看着,早已移不開眼。
“這會不會太過耀眼了?”雲洛寒可不想成爲焦點,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十分可怕的。
“主子,不喜歡嗎?”紫色雖然挑人,但搭配主子最是好看不過。
“我很喜歡,也很漂亮,只是太過出頭,會有麻煩的。”雲洛寒輕笑,她最討厭麻煩了。
“那這一件紅色的呢?”緋顏又拿出一件紅色的錦衣,是和紫色紗裙一同訂製的,當然,是以緋顏的眼光。
雲洛寒望着那與喜服也不遑多讓的顏色,如鯁在喉。
“那還是這件吧。”相比較之下,還是身上這件紫色的紗裙更爲妥貼。
打扮好之後,雲洛寒來到前院正廳,衆人已經在此候着了。
“早,哥哥,今天很帥哦。”雲慕凌今天難得沒有穿白衣,一身青墨色的錦服,英俊挺拔,妥妥一個美男子。
“妹妹讓我們好等,原來都花在打扮上去了,怪不得今日如此靚麗。”一旁的雲若惜冷言諷刺,反正那日她們已經撕破臉皮,也沒有什麼好裝的了。
今日雲若惜着水紅色與淡粉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淺粉色綰紗披在肩上,腰間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出玲瓏有致的身段,俏顏經過粉黛精雕細琢,顯得更加美麗。絲綢般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枚白玉瓔珞,梅花步搖流蘇斜斜而下,一眼望去,宛若天人。
“姐姐今日也是豔麗萬分呢,希望今日宮宴上姐姐能夠豔壓羣芳,覓得如意郎君。”
雲洛寒一陣嬌笑,暗諷雲若惜目的不純。
“呵呵,那姐姐就謝妹妹吉言了。”雲若惜大方承認,掩面而笑。
“好了,時候不早了,啓程去皇宮了。”雲慕凌沒有聽出二人的弦外之音,開口打斷二人的對話。
後者兩人點頭,分別上了兩輛馬車,以她們二人現如今的關係,共處一室安然無恙地坐到皇宮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分別坐兩輛馬車了,雲慕凌看二人沒有在一輛馬車上,也是一愣,思慮了片刻,隨即上了雲洛寒的馬上。
媚姨娘身份卑微,是沒有資格入宮的,所以此行,只有雲洛寒,雲若惜,雲慕凌三人。
馬上緩緩向着皇宮駛去,不過半個時辰便到達宮門口,三人下了馬車。
雲慕凌一左一右帶着雲洛寒和雲若惜走向宮門,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在雲洛寒即將面臨崩潰的時候,終於到達宴會的宮殿——歡慶殿。這是一座專門舉辦宮宴的大殿,今天大後壽誕,宮裡宮外都佈置的喜氣洋洋。
雲洛寒與兄長告別,宮中宴會男女分席,只得自行向女席走去,在宮中小太監的引領下,找到了與自己身份相匹配的位置坐下。
宮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雲洛寒百般無聊,獨自飲酒,遠遠向大殿正中望去,人山人海,各個盛裝出席,男的像花孔雀,女的像花蝴蝶。
“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在下西黎國司徒霖。”雲洛寒放下酒杯,轉過身子,聞聲而看,是一位青色錦袍的男子,面容俊逸,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正常。
司徒霖,西黎國二殿下,爲人清風明月,溫潤和煦。雲洛寒之前翻看了他國使者的資料,腦海中一一閃過司徒霖的資料。
“小女子身份低微,不值一提。”雲洛寒依舊坐着,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西黎的二皇子會特意跑來與她搭話?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得注意着,免得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
“哦,今天來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小姐位置如此靠前,想來不是皇親國戚也是高門貴女。”司徒霖溫雅一笑,看着雲洛寒絕美的臉,心中沒有任何漣漪,他只是純粹想與她交個朋友。
他剛纔一入大殿,就注意到了她,她靜靜的坐在那獨自飲灑,與周圍的環境那麼的格格不入,也是那麼的與衆不同。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不想把名字告訴你嗎?有沒有點眼力見?識趣點行不?”雲洛寒站起來,看着對方,噼裡啪啦就是一頓指責,她剛纔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心裡沒點數嗎?還不依不饒的,真當她是好脾氣?
司徒霖被喝斥的一愣一愣的,好彪悍的女子,恕他眼拙,第一次看走了眼,但對雲洛寒,也更加的欣賞起來,他活了這麼多年,哪一個女子見了他不是阿諛奉承?
“天啊!雲洛寒,你瘋啦!”這時,安平公主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一下子捂住雲洛寒的嘴巴,免得她語出驚人。
安平歉意的衝司徒霖笑笑,快速將雲洛寒拉到另一邊坐下。
“你幹嘛?”雲洛寒扯開安平的手。
“你說你在幹嘛?這宮宴之中凡是不認識的人,說不定就是他國的皇子王爺的,你這樣也不怕得罪人。”
安平小聲滴咕,生怕別人聽到似的。
雲洛寒雙眼一眯,公主殿下,你真相了,剛纔那個男子還真的就是他國的皇子。
遠處的雲若惜看着雲洛寒與安平十分炸毛,氣得要死,那日算計雲洛寒不成,安平公主也漸漸的疏遠了她,肯定是雲洛寒那個小蹄子挑撥離間,她惡狠狠的盯着雲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