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雲洛寒,今日就是你比那竇娥還冤,也改變不了事實了,來人……”
皇后冷笑,她當然知道她是冤枉的,不過,她註定躲不掉了。
“等一下,娘娘你貴爲六宮之主,難道不經調查,就要這樣白白冤枉一個好人嗎?”
皇后的話還沒說完,雲洛寒就一口打斷。
旁邊的安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是說讓雲洛寒進宮來證明清白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好人?你手段如此殘忍,配得上好人嗎?錦華都寫給我們看了,你還讓皇后娘娘好好管理手下的狗,你,簡直欺人太甚,根本沒把皇后娘娘看在眼裡。”
皇后娘娘身邊的錦瑟姑姑諷刺一笑,手指雲洛寒,指責着她的殘忍。
“娘娘,冤枉呀,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您可不能聽信小人的讒言,這分明是有人在挑撥離間!娘娘,我是沒把您放在眼裡,但是我把您放在了心裡呀!”
“昨夜錦華姑姑根本就沒說明來意,就一口一個‘你’,一口一個‘我’,還直呼我的姓名,我好歹也是先帝親封正一品郡主,如何能讓一個婢子如此糟踐,所以才按照宮廷律法處置了那個婢子,絕對沒有動用私刑。”
“你胡說!錦華說,她不僅說明了來意,還自曝了家門,可你依然嚴懲了,還說替皇后娘娘教導教導她。”
錦瑟看雲洛寒如此顛倒黑白,氣得發瘋。
“胡說八道,這些錦華通通都沒有說,我只知她是宮中之人,卻並不曉得她是哪個宮的,我當時還想,不知是宮中的哪位貴人這麼不會教導奴才。”
雲洛寒反駁,說的頭頭是道。
“好了,錦瑟。”
皇后氣得發抖,打斷了兩人的爭論。
她擡手按了按發漲的頭腦,看來想就此事發落她是不可能的了,當就白白折了一條手臂了。於是便說:“此事作罷,我們還是先處理……”
“太好了,我就知道娘娘您一定相信我是冤枉的,不過娘娘你真的得好好的管理一下後宮了,這麼多的宮婢不知禮數。”
雲洛寒開心極了,一時高興地打斷了皇后娘娘接下來的話。
“雲洛寒。”
皇后面色鐵青。
“啊?娘娘,您別不高興,不過我是爲了你好,你看看你宮中的人,都如此的不知禮數,不知尊卑,一口一個你呀,我呀,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如何相信您能管理的好後宮?”
雲洛寒不解,繼續扮豬吃老虎,意有所指地說着。
錦瑟一驚,想起剛纔說的話,如雷轟頂。
“錦瑟,不知尊卑,杖責三十。”
皇后看了眼錦瑟,閉上了眼揮揮手。
很快就有侍衛將錦瑟拖了下去。
“娘娘果然深明大義,一定能夠管理好後宮,沒事了,雲樂就先下去了。”
雲洛寒諂媚一笑,行了個禮,轉身準備離開。
“不急。”
皇后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該死,還有完沒完。
雲洛寒無力吐槽,只得轉過身來。
“不知娘娘還有何要事?”
“如今宮外都盛傳着你已不潔,對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后那塗抹着鮮紅蔻丹的手,拿過茶盞,輕抿了一口,一副雍容華貴端莊的樣子,絲毫不見剛纔的神態。
雲洛寒淺淺一笑:“皇后娘娘應該知道當時我是被風王世子接回的,當日之事已被風王府全力封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消息流露出來。而現如今京中卻流傳着這樣的流言,皇后娘娘應該明白今日之事根本就是有心人故意爲之,想要藉助我讓風雲水三家互相仇視。”
雲洛寒說罷,根本不給皇后反駁的機會:“雲樂雖隱居養傷十多年,但該學的規矩一點都沒落下,我身爲郡主,又怎麼會做出不潔之事有辱門庭呢?所謂的不潔之事,不過是有心之人故意爲之,想要藉此在我天聖製造內亂,從內部瓦解我朝,皇后娘娘不能不慎重呀!”
皇后一聽,略有沉思,不得不重視起來。
雲洛寒說罷,見皇后對她的話有所動容並且沉思起來,便微微一笑,眸光裡閃動着幽幽的光澤:“雲樂蒙受不白之冤不要緊,但若要因爲此事,我朝陷入危險之中致使天聖江山動盪,社稷不穩又該如何是好?”
皇后點了點頭,看了雲洛寒一眼。
這丫頭雖然註定要死,但她這一腔熱血確實不錯,而且她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今日要毀了她的做法,等她不潔之罪做實,就找個機會把這丫頭弄死,做成以死謝罪的假象,這來一來剛纔所擔心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思及此處,皇后幽幽地笑了起來:“你說的再好,也不過是一面之詞罷了,既然你心繫我朝安危,那你可敢接受驗身?”
雲洛寒笑了笑:“雲樂行的端,坐的正,有何不敢?”
“既然如此,張嬤嬤,李嬤嬤,領郡主下去驗身吧!”
皇后忙向一旁揮手,示意旁邊的兩位嬤嬤,然後端起茶盞,露出一副得呈的表情。
“不用。”
雲洛寒閃身避開,拒絕了兩位嬤嬤,看向皇后站定。
在衆人的差異眼神中,她輕輕擼起素白色的袖子,將潔白的藕臂一點點的呈現在衆人眼前,那雪色的肌膚上一抺紅色顯得格外刺眼。
守宮砂!
衆多一驚。
雲洛寒轉了轉身子,讓每個人都看了看。
片刻,她放下衣袖,向皇后笑道:“雲樂已經向皇后娘娘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至於驗身我想就不必了吧!”
皇后眼色一暗,淡淡道:“雲樂,不是本宮不相信你,你也知道,這守宮砂常有作假一說,爲了避免留下把柄讓世人徹底相信你的清白,還是親自驗一驗爲好。”
“這兩位嬤嬤都是宮中最有經驗的嬤嬤,你大可放心。”
皇后說着還看了一眼兩位嬤嬤。
兩個嬤嬤頓時心領神會,皇后娘娘這是要她們在驗身中破了郡主的身子,坐實了她不潔的罪名。
“也罷,我問心無愧,再驗也是一樣。”
雲洛寒見此,知道她避無可避,罷了罷了,驗就驗吧,反正她問心無愧。
見雲洛寒點頭,皇后鬆了一口氣,示意兩位嬤嬤。
張嬤嬤微微衝着雲洛寒笑了笑:“郡主,得罪了,請您跟老奴來。”
雲洛寒勾起了脣角,眸中冷光一閃,她倒是要看看,這兩個老太婆到底想要做什麼?
雲洛寒隨着她們走到了暗室之中,依着嬤嬤的要求,將裙子脫下躺在牀榻之上閉目養神,反正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沒什麼好害羞的。
兩個嬤嬤互相點頭示意,笑得一臉得意,慢慢的向雲洛寒靠近。
“啊……”突然耳邊傳來嬤嬤的哀叫聲,與此同時,一件偌大的衣袍遮住了她身子。
“該死的老奴,誰給你們的膽子?”風陌寒殺意瀰漫。
“是皇后姑娘,是皇后娘娘命令我們破了郡主的身子。”張嬤嬤的手臂被折斷,痛得滿臉大汗。
“不錯,世子饒命,老奴等也是聽命行事。”李嬤嬤求饒。
“滾!”風陌寒冷眸閃過,嚇得兩位嬤嬤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原本閉目養神的雲洛寒抱緊衣袍,坐起身,淡淡的看着這一切。
“對不起,我來晚了。”
看着雲洛寒漠然的眼神,風陌寒內心一慌,道歉的話已然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