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得意的對其他的弟弟妹妹們說道:“看吧,我就知道九皇叔絕對不會生氣的,我們進去吧!——”
一看到那些孩子們一窩蜂的直接往自己的望鶴亭裡面跑去,寧宣也是趕緊說道:“哎哎,千萬不要踩到我的草,更不能摘我的花啊!——”
可是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那些孩子們早就已經沒有了蹤影,那些話也被當做了耳旁風,忘的一乾二淨了。
寧宣剛要轉身往望鶴亭走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他的心裡奇怪了一下,趕緊回過頭去。
迎面走來的,卻是墨夜。
他居然也來了,着實有點出乎寧宣的意料。
寧宣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墨夜來到自己的面前,他的嘴角上,還噙着一絲微笑。
“九王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墨夜的聲音還是那樣爽朗,聽在寧宣的耳朵中,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彼此彼此吧,能活着回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墨夜“哦?”了一聲,湊近寧宣耳邊輕聲說道:“我也是聽說了你在霞飛關受傷的事情。”
從墨夜的口中,聽不出他的一點點關心來,和寧宣的談話,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一般,讓人不冷不熱,就算是想要得到點安慰,聽了他的語氣,卻也只能自行療傷了。
不知道爲什麼,面對墨夜,寧宣就是不能把自己的那些平時做慣了的樣子擺出來,他只能一板一眼的和墨夜說話,不想開任何玩笑。
“沒事了,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進去吧,他們都來了……”寧宣不想再多寒暄,還是讓開了一條路,讓墨夜進去。
墨夜看着裡面那些各自閒聊的人們,笑着搖搖頭,“我從來都不會和任何人坐在一起,現在這個習慣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既然他這樣說,寧宣也沒有過分強求,畢竟,墨夜的脾氣秉性,是唯一一個沒有讓他摸透的人。
“九王爺,你在霞飛關受傷,不見得不是一件好事。”墨夜突然湊近寧宣,輕聲說了一句。
寧宣一愣,不明白墨夜的意思。
“我打賭,你會因禍得福。”墨夜很是自信的說道。
寧宣更是不明白了,想了想,隨即點點頭,“應該是,畢竟南齊再也不敢出兵了……”
“不是……”墨夜笑着搖搖頭,“這是對你來說的一件好事。”
寧宣能夠感覺到墨夜今天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可是他說的這些話卻是讓寧宣一頭霧水,越加的聽不明白了。
看到寧宣的眼神疑惑,墨夜突然笑了起來,把一個畫軸塞到了寧宣的手中,笑着說道:“這幅畫,等着你來畫,想要畫什麼隨便,我走了……”
說完,墨夜就轉身離去,和他來的時候一樣突然。
寧宣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定。
在酒席之上,更多的則是對寧宣的勇猛還有所經歷的事情一番誇讚,寧宣知道會是這樣一個情況,卻也是很配合的和他們說說笑笑,還把自己在戰場上經歷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供人們娛樂。
“那一次,我和衆位將士們一起在山中巡邏,走到半路上的時候,突然之間我的心裡就有了一種被盯着的感覺,立馬就讓所有人都站在那裡不動,等我小心的四處一看,居然在不遠處站着一隻大梅花鹿,那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我,隨即我便拔出弓箭來,正要張弓射鹿,卻被附近的一隻猛虎的眼神驚住了,你們知道當時有多麼危險嗎……”
寧宣繪聲繪色的將着,而所有人也在安靜凝神的聽着,似乎全都被寧宣帶到了當時那個緊張的氣氛中,就連那些孩子們都停止了嚷嚷聲。
不過只有寧啓一個人自斟自飲,寧宣所說的那些事情他都是經歷過的,不過當時是什麼情景,他也是一清二楚,哪裡有寧宣說的那麼危險恐怖,全都是一些添油加料的誇張罷了。
不就是在山林中遇到了一隻猛虎盯着一隻梅花鹿嗎,當是寧啓說要一箭雙鵰,而寧宣倒好,還一個勁的攔着他,寧啓最後要出手的時候卻被寧宣搶了先,原來是他想要一箭雙鵰。
最後,還帶回來了兩隻小老虎,可是因爲軍營要拔營,所以小老虎也被寧宣寄養在附近的農戶家裡,寧宣還給了他們一大堆的肉食,供那兩隻小老虎吃,現在,估計正在運往京城的路上。
“九皇叔,那後來呢,那隻老虎有沒有傷到你?”一個四五歲的皇子問道。
寧宣一拍大腿,瞪着眼睛說道:“傷我?你知道當時有多麼危險嗎,那是一隻猛虎啊,我當時身邊沒有一個武器,單單只是徒手搏鬥啊,我怎麼能斗的過它呢,對啊,我當時就在想,我該用什麼辦法制服他呢……”
說了半天了,寧宣還沒有說到結尾,最後寧啓的一壺酒都喝光了,卻也不想打擾了衆人聽故事,只好一個人先起身去拿酒了。
寧宣也是有一個藏酒的酒窖,那個酒窖在哪裡,他可是知道的。
身形搖晃的來到酒窖附近,寧啓左右看了一下沒有人後,直接打開酒窖便鑽了進去。
一進去,裡面撲鼻而來的便是濃郁的酒香,酒香味道醇厚,直接把寧啓的酒蟲都勾引了出來。
“這一次,我可一定要喝個夠!”寧啓二話不說,直接搬起來一個酒罈子,將封口打開之後,深深的嗅了一口氣,心中感嘆着寧宣有好酒都不給他喝。
越是這樣想着,寧啓便端起酒罈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兩罈子酒喝光之後,寧啓已經躺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伸出手,他又往酒罈子上勾去,可是伸了半天的手,卻始終都夠不到。
眼前一片模糊,寧啓看着前面好像迷迷糊糊的走過來了一個人,一身潔白素衣,淺笑嫣然。
“寧啓……”
寧啓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伸出手點了點那個虛晃的人影,“蘇梓……”
一個酒嗝打了出來,寧啓徹底的醉暈了。
望鶴亭中,寧宣還在繪聲繪色的講着自己的故事,而所有人也對他的精彩經歷嘖嘖稱奇,饒是這樣,卻沒有一個人聽到出來寧宣的故事有多麼的誇張和虛假,卻一個勁的感嘆寧宣的經驗豐富,險中求生。
酒宴過後,所有人都一一和寧宣告別,而偏偏就是二皇子被寧宣叫住了。
“二皇子,你沒事吧?”寧宣突然問道。
二皇子一愣,隨即笑道:“這點酒還不足以讓我喝醉,怎麼了?”
對於寧宣,二皇子很少稱呼他爲皇叔的,一個是因爲兩個人的年紀相差不多,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二皇子從心裡,不想讓自己和寧宣有距離,他們應該是盟友,而不是叔侄。
稱呼寧宣爲皇叔,會讓二皇子的心裡不舒服,而且是非常的不舒服。
“沒事的話,跟我走走吧!”寧宣好意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