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軍營,主將帳篷中。
一連兩天的時間,星雨將軍一直昏迷不醒,坐在他身邊的梓墜早已經不知道把軍醫罵了多少次,卻始終不見自己的哥哥醒來。
“查出來了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梓墜的臉色陰冷,怒目瞪着跪在一旁的軍醫,問道。
軍醫渾身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擡起頭,說道:“回稟公主,屬下無能,實在是查不出十皇子到底是何傷病。”
原來,梓墜是南齊十七公主,而躺在牀上的星雨將軍,則是和蘇梓有一面之緣的流星,也就是南齊十皇子。
已經兩天時間,流星如此昏迷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梓墜已經飛鴿傳書給父皇,可是這樣來回又是要耽誤幾天的時間,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到這裡,梓墜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着帳篷外面的守衛大聲說道:“傳我的命令,拔營回宮!”
“公主三思啊……”站在一旁的副將們趕緊走了過來攔在梓墜的面前。
東武白綾將軍中了星雨將軍一刀,現在生死未卜,正是他們發起進攻的好時候,成功就在眼前,他們怎麼能就這樣眼睜睜的放棄呢。
“屬下有一個建議,公主且放心帶皇子回去醫治,末將率軍趁機攻打霞飛關,末將保證,不拿下霞飛關,末將提頭去見皇上!”說話那人,長着一臉的絡腮鬍子,看起來勇猛善戰。
梓墜嗤鼻一笑,斜眼看着那人說道:“莫非副將,你還是不要說這樣的大話好了,三年前的難關一戰,你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就中了東武的圈套,若不是你岳父對父皇好言相勸,你認爲我父皇還會讓你再進入軍營半步嗎!”
被叫做莫非的那位將軍臉上一陣難堪,垂頭喪氣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梓墜的目光從那些面露不甘的將士臉上一一掃過,冷聲說道:“東武善戰,就算是那位白綾將軍負傷,但是他手下還有很多能人,擒賊先擒王,對於那些小人物,我纔不屑一顧,要拿,我就要白綾將軍!只有打敗了他,整個南關就成爲了我們的囊中之物!”
在梓墜的注視下,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了,梓墜再一次的下達命令,隨即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畢竟現在生死攸關的是十皇子。
南齊十皇子,從小聰明伶俐,長大後冷漠睿智,無一不精。
他是南齊皇上最喜愛的皇子,也早有傳聞說他是未來南齊的皇上,所以他有一點事情,誰也承擔不了後果。
當南齊退兵的事情傳到霞飛關的時候,所有人都歡呼起來,蘇梓也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寧宣。
寧宣隨即便下令給皇上傳信,心中的擔憂也總算是放下了。
不過,看來他的那一腳也的確是起了作用,如果不是這樣,寧宣也想不出南齊退兵的原因。
“太好了,寧宣。”蘇梓緊握着寧宣的手,淺笑着說道。
寧宣反握住蘇梓的手,有些懇求的看着蘇梓的眼睛,“蘇梓,跟我走吧!——”
蘇梓一愣,不明白寧宣的意思。
“跟我回京城,我要正式迎娶你爲妻。”寧宣很是堅定的看着蘇梓,這個想法早在那次東郊狩獵的時候,他就想說出來了,可是蘇梓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所以,現在他再一次提起,也是不想讓蘇梓再離開自己了。
可是,蘇梓有自己的擔憂,她回去以後,如果見到了小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
看到蘇梓猶豫,寧宣有些緊張的問她,“怎麼,你不願意嗎?”
蘇梓搖搖頭,卻是閉口不言。
悄無聲息的把自己的手從寧宣的手中扯了回來,蘇梓擡起頭眼神無奈的看着寧宣,“能讓我考慮一下嗎?”
考慮?考慮什麼,這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寧宣想不明白,有些焦躁起來。
“你如果不願意,或者有自己的理由,你可以直說,我都會聽着。”可是,會不會同意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而且,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要娶蘇梓,沒有任何藉口可以阻擋他。
蘇梓垂下眼眸不敢看寧宣,沉默了片刻,卻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不是她不願意,只是她不知道在該怎麼面對小鶯,那個曾經和自己最爲親密,卻是親手想要殺了自己的人。
看着蘇梓離去,寧宣也是突然感覺到,蘇梓的那一聲嘆息中,是有着無法言說的苦衷,她到底是在擔心着什麼,而且,當年蘇梓無聲無息的離開,真的是她自己離開的,還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僅僅一年未見,寧宣突然感覺蘇梓的身上充滿了秘密,讓他有些弄不明白了。
蘇梓站在帳篷外面,看着遠方蔚藍的天空,心裡也是空蕩蕩的一片,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之後,她便轉身往外面走去。
快要到自己的帳篷門前的時候,蘇梓看到付玉真神神秘秘的從帳篷中走了出去,而且,這個時候她出軍營幹什麼?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蘇梓也沒有在意,搖搖頭,玉真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自己現在也是無暇顧及,只要她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隨她去吧。
當付玉真一臉激動的來到小樹林中時,寧啓已經等着她了。
“寧啓。”付玉真喊了一聲,隨即便趕緊來到了他的身邊,還沒有張口說話,就被寧啓一把緊緊的擁在了懷中。
無盡索求的親吻,讓付玉真沉醉在寧啓的懷中,她的臉頰泛紅,雙眼癡迷的看着寧啓,此刻已經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了。
看着她的目光,寧啓的心中一陣躁動,隨即俯身將付玉真壓在身下。
一番雲雨之後,付玉真還在穿着衣服,寧啓已經衣冠整齊的站在她面前了,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們可能快要回去了……”
付玉真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說道:“那挺好啊,你貴爲皇子,這裡這麼辛苦,終究是不適合你的。”
寧啓轉過身來,看着她,“我走了,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付玉真背對着寧啓沒有說話,可是一滴透明的眼淚卻已經從她的臉上滑落,付玉真用手背將眼淚擦掉,只是簡單的“恩”了一聲,便沒有了任何迴應,只不過她快速的穿好了衣服,趕緊站了起來,趁機把臉上的難過擦拭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