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羽箭已經衝到了那個人的面前時,因爲羽箭的力道太大,直接把那個人從馬背上撞了下來,一個翻身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了動靜。
“將軍,將軍……”其他的人蜂擁而至,很是緊張的圍在了那個人的周圍,碰都不敢碰他一下。
城門樓上一片歡呼聲,所有的士兵們都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兵器,大聲的呼喊着。
寧宣冷漠的一張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道,那個人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到底死沒死,還不得而知。
看着地上的那個人,寧宣的眼神也是變的凝重起來。
片刻之後,城門樓上一片安靜,誰也不說話了,最前面,寧宣伸出左手,示意士兵們住口。
地上,那個人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隨即他一個翻身轉了過來,右手還緊捂住左邊的胸口,面無表情的看着站在城門樓上的寧宣。
在那個人的胸口之處,居然沒有一點鮮血。
“將軍,你怎麼樣?”其中一個人有些緊張的問道。
“呵,呵呵,你居然敢偷襲我?”那個人的聲音不大,卻是看着寧宣的眼睛說的。
寧宣搖搖頭,“我不是在偷襲你,我要射的,是你身後的那個人。”
被稱作將軍的那個人,一下子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自己馬匹的後面。
在他剛纔身後的位置,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一身黑色的衣裝,簡單,也沒有任何的僞裝,只不過他的腦袋上戴着一個帽子,把半張臉都遮蓋住了,只露出了一個下巴,還有緊抿在一起的嘴脣。
“這一箭,是你故意替他擋住的,不對嗎?”寧宣的聲音從城門樓上傳了過來。
那個黑衣士兵始終都沒有擡頭,但是將軍明顯的看到,那個人的手指輕輕的往裡面勾了勾。
“哼!”將軍一下子從地上坐了起來,一把將圍在自己周圍的人推開,眼神狠狠的瞪了寧宣一眼,隨即翻身上馬。
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甘心,隨即大喝一聲,“撤退!!”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停留,將軍率先騎馬往後面奔走而去,隨即浩浩蕩蕩的兩萬軍馬也快速的消失在南關的城門前。
“南齊退兵了?”
“南齊退兵啦!!!”
一時之間,所有士兵似乎是剛剛纔從震驚中反映過來,一個個的奔走相告,很快便傳到了站在城門內等待的蘇梓和林大夫的耳朵中。
蘇梓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南齊退兵了?怎麼這麼快?”
其中一名歡呼的士兵從蘇梓的身邊經過,聽到了她的疑問,笑着說道:“是白綾將軍,白綾將軍的一箭就把南齊嚇的退走了……”
白綾將軍的一箭就把南齊嚇走了?
此話一出,蘇梓和林大夫相視一眼,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在南關,幾乎上至八十歲的老奶奶,下至剛剛會走的小孩子都知道,南關有一位大英雄,白綾將軍,馳騁沙場,英俊秀美,一箭擊退南齊兩萬雄兵。
就在所有的將士都陷入到狂歡當中的時候,蘇梓卻是默默的揹着自己的藥箱回到了帳篷中。
此時的帳篷之中一個人都沒有,一整天了也沒有看到付玉真的身影,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等了一會兒,蘇梓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趕緊走了出去。
原來是朱成武。
“哎呀,蘇大夫你怎麼在這裡,走走走趕緊去跟我喝酒,本來將軍都說要見你的,你看看,後來事情一大堆,現在正好有時間,趕緊去吧!——”朱成武二話不說,拉着蘇梓就往外面走。
“不行,不行朱將軍,我,我不會喝酒,一喝酒就發酒瘋的!”蘇梓趕緊掙扎,卻是一點也不能掙脫開朱將軍的手。
朱成武哈哈大笑,說道:“哎呀,真想不到啊看起來這樣文質彬彬的蘇大夫,居然還會喝醉酒之後發酒瘋,我一定要看看,今天你啊,不醉不歸!”
不管不顧蘇梓的掙扎,朱成武直接拽着蘇梓的衣領就往外面走去。
此時的寧啓,卻是剛剛聽說了南齊來戰的事情,心中懊悔不已,可是現在卻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還沒有走到帳篷口,就差點摔倒在地,幸好付玉真守在身邊,一把將他扶住了。
“行了,聽說白綾將軍一箭就把南齊的軍隊嚇走了,你這個時候去也不管用,還是好好歇着吧!——”付玉真勸他道。
寧啓心中氣憤,用拳頭砸了兩下自己的胸口,憤怒的說道:“我怎麼還能歇着,身爲將士居然在兵臨城下的時候躺在牀上睡覺,我,我怎麼還配成爲一名將士!”
寧啓生氣的,就是寧宣出去打仗的時候居然不和他說,而且,還一箭就把南齊的兩萬軍馬嚇退了,這樣的光榮的事情,他寧啓能不眼紅嗎。
說到底,他還是有點嫉妒寧宣。
本來寧宣說要來南關的時候,寧啓就心動了,最後還是他半路上攔截了寧宣,寧宣才把他帶來的,沒想到來到這裡之後,寧宣完全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來了,他根本就不是一無是處只知道玩樂的紈絝王爺,而是有着真才實幹。
其實寧啓也是隱瞞了一些自己的能力,不過當寧宣開始在軍中立威的時候,他也沒有站着不動,別看年紀不大,卻也是打遍了整個軍營,最後和朱成武勉強打成了平手。
但是寧宣,卻是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他的發展速度太快了,幾乎才僅僅幾天不見,他的能力就已經完全超越了寧啓,到了他無法到達的地步。
最後,一直都不服寧宣的寧啓,也不得不對他低下了頭。
寧啓去找過寧宣,而且不止一次,就是想要挑戰他,可是每一次都是寧啓輸,一次兩次,時間長了以後,寧啓也是有了自知之明,卻也把寧宣作爲了自己的目標,終有一天一定會超越他的。
所以,這一次打仗,寧啓也是絕對不會退縮的,就算是生病了他也一定要去,就是因爲,如果在生病的時候,他還能保持自己以前的成績,那就已經證明了他有所進步。
可是現在,一切都泡湯了,寧啓他本來就不容易生病,現在好不容易生病受罪了還沒能上了戰場,他的心裡怎麼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