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醫勉強笑了一下,說道:“王爺,不是沒有,而且你所需要的這五味藥材太過珍貴了,所以,微臣只是心中好奇,您要這五味藥材是治病的嗎?”
“哦,是這樣啊,我並不知道這五味藥是用作什麼的,只不過是宮外的朋友需要,我幫忙找找而已。”寧宣不以爲然的說道。
這個安太醫,寧宣和他的關係並不熟絡,誰知道他會不會跟別人泄露什麼,保險起見,寧宣決定還是隱瞞一點比較好。
安太醫點點頭,隨即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王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拿。”
片刻之後,安太醫又走了出來,詢問寧宣要準備多少。
“全部都拿來吧!——”寧宣直接獅子大開口。
安太醫面露難色,剛要開口爭取一點,卻被寧宣打斷了,“我現在是急需,如果有別人要用,你就讓他們等等算了,如果是皇上和太后要用,你就託人來我的宮中拿。”
也只能如此了,反正安太醫是沒有膽量和寧宣討價還價的。
拿了藥回到朝陽宮,蘇梓的臉色突然潮紅,一張臉好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透了。
寧宣伸手一摸,蘇梓身上額頭上燙的嚇人,趕緊將老大夫招了進來。
給蘇梓仔仔細細的檢查之後,老者無奈的說道:“她發燒了,現在藥還沒有到齊,我們只能用老辦法了……”
“什麼辦法?”
別院中,踏青正一桶一桶的提着涼水往寧宣的房間中走去。
本來以爲寧宣叫他來是有什麼好事,沒想到卻說要用冷水洗澡,這下可是苦了他,這樣來來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了。
待踏青將浴桶裡面盛滿水之後,寧宣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蘇梓,最後還是一咬牙,走上前去。
他的雙手有些輕微顫抖,一點一點的解開了蘇梓的外衣,裡面的白色單衣的衣角處,還有一點被沾染上的血跡,寧宣看着,心裡一陣陣的發緊。
將她的鞋襪脫掉之後,寧宣抱起蘇梓小心翼翼的將她放進了浴桶之中,冰涼的水,讓寧宣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但願這個方法會降低蘇梓的體溫。
坐在浴桶旁邊,寧宣將毛巾浸溼以後搭在蘇梓的額頭之上,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就給她換上一個,如此往來,一直等到了正午時候,李墨白纔將所需要的藥材全都配齊了。
此時,踏青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來自己忙活了半天還是爲了蘇梓幹活,本來他還是有着滿肚子的怨言,可是在他看到蘇梓的那雙手的時候,所有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踏青是一直跟着寧宣的,雖然也吃過苦,但是從來沒有被這樣折磨過,聽那個老者說,蘇梓的那雙手能不能保得住,還是說不定呢。
一時間,踏青所有的怨言都消失不見了,反而有點奇怪,蘇梓到底是在做什麼,爲什麼他老是受傷,老是被人打。
但是,踏青也是察覺到了,寧宣和李墨白還有蘇梓是有事情瞞着他,而且很危險,他們不說,他的心裡,也是不好受。
從李墨白的手中接過了藥材,踏青和老者一起走進了廚房中熬藥,而李墨白在看到此時身着單衣浸泡在水中的蘇梓時,也是一愣,馬上轉過身去,趕緊往外面走了。
寧宣給蘇梓換了一條毛巾之後,也走了出去,外面,李墨白正站在走廊之下。
“是皇后的人傷了她,你覺得是爲什麼?”當寧宣將事情的原委都說出來之後,他有些疑惑的問了出來。
李墨白分析了一會兒,隨即說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是蘇梓說出去的,那你覺得會是誰?總不可能是皇后在故意騙她吧?”
寧宣想了想,突然問道:“那個茯苓,你知道嗎?”
“知道,皇后寢宮算的上比較得寵的一個宮女,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姑姑,還有,安仕許好像還喜歡她。”李墨白點點頭,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寧宣眉頭一皺,道:“安仕許,太醫院的安太醫?”
“就是他。”
回想起自己就是從他的手中要的藥材,寧宣突然笑了起來,道:“看來,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我很快就會查明真相了……”
因爲李府有人傳話,李墨白不能在這裡呆上太久,雖然他心中擔心着蘇梓,卻還是囑咐了一番之後,離開了這裡。
寧宣回到房間之中,看着蘇梓慘白的模樣,臉色陰沉。
這個皇后,心性歹毒,做事狠絕,居然對一個小小的宮人都下這樣的毒手,她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一整天,寧宣都沒有走出房間半路,在踏青熬好藥之後,他還是親自餵給蘇梓喝的,一直到了下午時候,蘇梓的體溫才降了下去,還是寧宣將她抱上了牀。
這樣悉心照料了一天之後,第二天早上,蘇梓才睜開了雙眼,首先入目的便是寧宣略微有些疲憊的雙眼,“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應該在哪裡?”看到蘇梓醒來,寧宣着實高興,但是卻不想表現出來,故意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毫不在意的問道。
蘇梓左右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寧宣的房間中,回想起熙顏嬤嬤的酷刑,她立馬就明白了過來,“是你救的我?”
寧宣只是恩了一聲,便沒有了任何的迴應。
蘇梓一愣,接着問道:“那你是怎麼救的我?”
“就是走進去,把你抱回來,而已。”關於這件事情寧宣不想多說什麼,所以態度還是冷冰冰的。
看到寧宣這個表情,蘇梓也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沒事啊,有事的是你吧,手指頭都傷成了這個樣子,大夫說能不能恢復成原樣,還不能保證呢。”寧宣撇了一眼已經暈染出血跡的手指,嘴角緊抿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蘇梓也是這個時候纔想起看看自己的手指,上面全是被白色的紗布包裹着,此時她的手指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只是一陣陣的發燙,從內部往外散發,痛的很是不自然。
“你是說,我會變成殘廢嗎?”蘇梓淺笑了一聲,問道。
看到蘇梓這樣不以爲然,寧宣的心裡就冒火,直接說道:“你還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