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皇后居然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說吧,你來這裡幹什麼。”鸞妃身子後退,在她後方的不遠處,已經有兩名侍女站在了那裡,一把椅子放在了她們的中間,鸞妃正好坐在了椅子上面。
“我,我……”蘇梓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臉上便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大膽!在娘娘面前你居然敢自稱‘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一名面相兇惡的嬤嬤擡起手來甩在了蘇梓的臉上。
頓時,蘇梓便眼冒金星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失去了感覺。
在這個房間中,沒有蘇梓熟識的人,而且此時她也不能表明自己是寧宣宮中的人,那樣肯定是會把他牽扯進來的。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呢?
蘇梓在心中想了半天,還沒有想出答案,臉上又捱了一巴掌。
她擡起頭來,惡狠狠的怒視着那位嬤嬤。
那位嬤嬤反而怒目相瞪,大聲的說道:“娘娘問你話呢,你沒有聽到嗎?”
此時蘇梓可以聽到的,也只有嗡嗡嗡的耳鳴聲了。
在她的嘴裡,瀰漫上了一股血腥味,腥甜。
“奴才參見鸞妃娘娘。”蘇梓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這樣一個情景,倒是有些出乎鸞妃的意料了。
往常她宮中抓到探子的時候,不是閉口不言,就是直接口服毒藥身亡,這個倒好,居然還跪拜自己,真是有點趣味了。
“哼,少跟本宮來這套,說,你到底是什麼目的。”鸞妃雖然在宮中時間不如其他妃子時間長,但是人情世故,勾心鬥角的事情可是從懂事開始就在家裡訓練的,想要和自己套近乎,沒那麼容易。
“奴才沒有什麼目的,只是,只是想來看看鸞妃娘娘而已。”蘇梓面露猶豫之色,低頭小聲說道。
鸞妃卻說道:“是皇后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被氣死吧,不過真是不能如她的願了,我一點事情都沒有,而且還活的很好。”
蘇梓擡起頭,搖搖頭,看着鸞妃說道:“奴才並不是皇后娘娘派來的,而且,奴才是真心想來看看娘娘是否安康,今日之事,奴才也是聽說了,得知娘娘受驚,心中擔心不已,所以才偷偷摸進來的。”
“簡直滿口謊言,娘娘,還是把這個小雜種交給奴婢吧,奴婢保證,一定明天早上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站在蘇梓身邊的那個嬤嬤怒視了她一眼,隨即向鸞妃稟告道。
可是,鸞妃卻對蘇梓的話產生了興趣,笑着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爲何擔心我呢?你又不是我的心腹,和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淵源吧!——”
蘇梓面露爲難之色,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那個惡嬤嬤伸出手來在蘇梓的肩膀上狠狠的扭了一把,說道:“娘娘問你話呢,快點回答。”
疼痛感頓時襲來,直接讓蘇梓的眼中噙上了淚水。
她吃痛,大聲的說道:“娘娘,奴才剛剛進宮不久就聽到了您的威名,傾慕已久,只是想要跟隨在您身邊而已,只是,奴才也是知道奴才身份卑微,根本就入不得您的眼,所以也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您平安無事也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今日發生如此之事,奴才還怎麼能吃得下飯,睡的招覺,奴才就是擔心您啊!——”
“哼,簡直一派胡言,你一個沒有根的太監,居然還敢對娘娘傾慕,說出來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那個嬤嬤又是厲聲說道。
蘇梓無言辯解,也不想辯解,她已經注意到了,鸞妃看她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了。
蘇梓繼續說道:“娘娘,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娘娘若是不信,大可現在就處置了奴才,奴才毫無怨言。”
鸞妃的目光緊盯在蘇梓的臉上,而她也是毫不避諱,直視着鸞妃的眼睛,四目相對,蘇梓已經暗自把自己的後槽牙根都咬破了,堅持,一定要堅持住,這是最後的一關了。
可是,事與願違。
鸞妃突然咧嘴一笑,說道:“好啊,既然這樣的話,本宮就成全你,來人啊,把他拉下去砍了……”
話音一落,兩名錦衣侍衛便一人架起了蘇梓的一隻胳膊,托地而行,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蘇梓看着鸞妃,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娘娘保重。”
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
過了門檻,蘇梓心中已經絕望,看來,今日她是難逃一死了,終究是錯算了一步。
可是,就在她的身子還沒有拐過走廊的時候,房間中的那個老嬤嬤卻是突然從房間中衝了出來,大聲的喊道:“慢着,娘娘有令,把他帶進來。”
蘇梓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這一條命已經徹底的保住了。
此時,他的雙腿已經癱軟,用不上一點力氣,無力的跪在鸞妃的面前,兩條胳膊都在輕微顫抖着。
鸞妃居高臨下,伸出右腳,搭在蘇梓的下巴之下,緩緩的讓他擡起頭來。
“恩,不錯,還是一個俊秀小生呢。”鸞妃笑道。
蘇梓卻是心中一驚,她想起了莫虛。
鸞妃這樣誇讚她,難道是想要……
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金屋藏嬌’四個字,不過這樣的事情蘇梓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我該怎麼處置你呢?”鸞妃歪着腦袋,面上露出少女般的嬌羞笑容。
“奴才願爲娘娘出生入死,在所不辭。”蘇梓趕緊低下頭去,不想再看到鸞妃有些色迷迷的眼光。
鸞妃好像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撲哧一笑,說道:“那好吧,你就幫我去皇后那裡,查探消息吧!——”
“什麼?”蘇梓擡頭,表示不解。
鸞妃放下腳,欺身湊到了蘇梓的面前,聲音輕柔很是曖昧,在她的耳邊吹起了暖風,說道:“我說,我要讓你去皇宮的寢宮,幫我做內應,把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告訴我。”
蘇梓心中一驚,這不是讓自己送死嗎,而且,想必皇后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自己在她的寢宮當內應,恐怕不到一天就會被發現吧。
可能,到了最後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你不願意嗎?”鸞妃的聲音突然變的陰冷起來,支起身子,吹眸看着蘇梓。
此時,她已經不可能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只有一個選擇……